云激扬奇道:“你不是不喜欢武功吗?怎么想到跟我学武呢?”
秦宜若道:“小时候因为学武,没少挨爹和姐姐的骂,会欺负我的,我当然不喜欢啦。可是现在爹和姐姐都不在我身边……”
云激扬柔声道:“可我在你身边,你不相信我吗?”
秦宜若眼瞳中充满了惶恐,说道:“你有你的事情,我不愿意拖累你,尤其是刚才看到有白影飘来,我就觉得自己要是会武功就好了,起码不会那么恐惧了。”
云激扬不禁哑然失笑,这孩子学武,是为了对抗内心的恐惧,也是为了纪念离去的亲人,武功也是她和他们的链接。
云激扬点了点头,说道:“好吧,那么明天你可要起得来。”
每天都是他早起,虽然秦宜若也跟着醒来,帮他整理衣冠,可是看得出来,她不睡个回魂觉,好像就是不舒服。
秦宜若说道:“好,那么我试试看。”
云激扬不由得好笑,她是顺着自己的性子惯了的,自己也一直由着她,她那样娇生惯养,哪里吃得起练武的苦呀,只怕又是三天钓鱼两天撒网。
老管家急了,这时候小姐要学什么武呀,分明有意搪塞,于是说道:“刚才小姐说,她想嫁给你。”
云激扬又惊又喜,说道:“真的吗?”
秦宜若不禁叹了一口气,还是逃不过,也不知道该说老管家忠心呢,还是说他多事。她说道:“我从来没说过不嫁给你呀。”
云激扬不禁抱起秦宜若,转了三个圈,秦宜若连连叫道:“云郎,放我下来。”
牟秀城道:“原来是姑娘家害羞。”
他顿了一顿,又说道:“那就好,快点把婚事办了也好。”
云激扬放下秦宜若,还是一脸的兴奋,看得出来,如果可以成亲,名正言顺地拥有秦宜若,对他来说,就是一种幸福。
秦宜若看了好生感动,差一点就要答应他了,只是这时候她又任性起来,非要表达自我不可,她说道:“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再说了过两天就是初一,我想去庙里为爹敬香,布施。这时候办婚事不合适。”
云激扬的高兴刚刚被吊起来,又被她泼了一盆冷水,不禁板起脸来,吓唬她道:“你就不怕我变心?”
秦宜若的手一颤,却还是嘴硬,说道:“你要变的话,早晚都要变,难道说成婚就可以改变吗?只有人改变婚姻,哪有婚姻改变人的呢。”
话是有道理,牟秀城听得连连点头,云激扬却拂袖背过脸去,老管家忍不住叹道:“小姐,你怎么就看不到别人的好呢?”
秦宜若道:“福伯,现在也不知道该说你是忠心呢,还是多事。”
她倒好有什么说什么,牟秀城却大惊,这样对别人说话,也不怕对方着恼,云激扬却是见怪不怪,知道她就是这样的。
秦宜若继续说道:“说你忠心,那是建立在将来云郎会变心的基础上,如果他不变心呢?那么你岂不是多事?虽然说谁也说不清楚将来会如何,那么又何必一定要把最坏的一面,现在就承受呢?”
老管家一时语塞,云激扬倒是觉得她说得是对的,倒是不自觉地把脸转过来,对着秦宜若,秦宜若说道:“现在你跟我这么说,让我产生恐惧,这是在拿我的恐惧来要挟绑架我,也是牺牲了我的婚姻品质的。我不愿意自己生活在这样的境遇中。”
云激扬说道:“福伯你放心,虽然将来如何,我也不知情,可是不会让你家小姐吃亏的。”
老管家说道:“小姐,你看看,还是说不准,听老奴的话,别任性了,把婚事办了才是正经。”
秦宜若道:“也许将来我会变心呢?”
什么?这一句话一出,众人都愕然,她这是在捣乱吧?鬼扯什么呀。秦宜若道:“将来会怎么样,连我都说不准,要云郎怎么说呢?他已经很尽力了。”
云激扬心中感动,拉着秦宜若的手,说道:“总之不会让你吃亏的。”
秦宜若道:“现在我是孤苦伶仃,只能靠着你了,可是该是我走的路,还是我该去面对的。”
老管家都要顿足了,怎么小姐什么都往外说呀。云激扬却是非常珍惜她的天真,说道:“这样一来,你就是在赌博,我说过,不会让你输的。”
秦宜若笑了,说道:“你又何尝不是在赌博呢?我也不想亏待你。”
云激扬忍不住扶上了她的香肩,老管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怎么小姐就是什么都不怕呢?好像她和云激扬就可以平起平坐似的,要知道,两人的力量还是悬殊的。
他正要再劝,牟秀城在一边冷眼旁观,这时候说道:“管家,秦小姐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她有自己的主见,其实我们也很喜欢她这样的表达,每个人都经历过的,可是没有她那样沉淀整理了之后,会说出来的。”
秦宜若很喜欢被这样的赞赏,老管家忍不住叹息,小孩子就喜欢听到好话,云激扬忍不住出来打圆场,说道:“福伯,你对小若好,我们都知道,只是不是每个人都没有人性,没有感情的。”
老管家没好气地说:“难道还叫你赌咒发誓不成?”
秦宜若忍不住笑道:“福伯,我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呀。放心吧,我和云郎都会尊敬你的。”
老管家道:“我不是说这个。”
云激扬道:“那么福伯就替小若看着我吧。”
老管家啼笑皆非,说道:“我哪儿看得住你呀。”
秦宜若道:“福伯,替我吩咐所有下人,从今天开始,不要再称呼云大侠,改口为姑爷。”
这一句话一出,大家又愣了,秦宜若语不惊人死不休呀,云激扬好笑道:“你这是跟我讨价还价是不是?”
秦宜若道:“如果可以按照我的意愿来做的话,我希望跟你是天长地久,就觉得是早就许给了你的,也因为很在乎这份感情,所以不想太过潦草,那是对这份珍贵的感情的不重视,是我不能容忍的。”
云激扬听得动容又动情,秦宜若道:“我觉你我成亲是肯定需要的,可是我更想在水到渠成的情景下完成终身大事,而是应付将就,可以成全我的心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