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的疑问与骇然，难道这世间真的有妖吗？
老太太她双眸变为褐色竖瞳，那是极致的冷漠令人惊悚。
“小家伙，未曾听闻的事物，并非真的不存在。”
对此，她简略提及了自己与村长以及团团的来历，但这足以颠覆医生和雪长久以来的认知。
老太太的只字片语中竟提到了百年前剧变！
这让医生无比骇然，这三位来头太过恐怖，是亲眼目睹新世界诞生至今的古老存在。
“几位前辈……”
称呼一变再变，医生受到了极大冲击，都不知该说什么。
“小家伙，这个世界远比你现在看到的更加复杂，你们人族所谓的异能时代只是这持续剧变中的沧海一粟。”
老太太语不惊人死不休，她又说了一些可谓天方夜谭的事情，无一例外人类的任何书籍资料上都不曾记载。
什么星际文明，次元架构亦或是空间维度，仅仅是三言连语便让医生与雪头晕目眩。
看着侃侃而谈的老太太，医生一度认为这是一位精通物理与神学的顶级专家，这与传说中的妖简直大相径庭，与之相比自己简直羞愧到无地自容。
“老前辈，您所说的东西为何我从未见过有类似的记载？”
雪顶着有些发胀的脑袋，道出了自己的疑问，老太太谈到的一些事情太过颠覆认知，就连研究所那群疯子的资料也不曾有过类似记载。
“小雪哥哥你真笨。”
怀中的团团伸手点了点雪的额头，而后看向医生，稚嫩的声音有些讥讽，“死老鼠有一点说的很对，长久以来你们人族都沉浸在谎言与虚伪中，哪怕是对同胞亦是如此。”
“至于找不到记载的原因，你们应该心知肚明。”
医生耸了耸肩，不可否认对方说的确实不假，而且他也没有胆量反驳。
这看似只有几岁的女童实则是位古董级的存在，从身后那条不时探出的尾巴来看，团团身份已基本可以确定。
民间五仙之一，狐仙。
若接受了这些，那村长的身份毫无疑问便是五仙之一的灰仙，毕竟团团对其的称呼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说了无数遍了，不要叫我死老鼠！”
村长瞪大眼睛，浑身激烈抖动，眼瞅着有尖针一般的灰毛从皮下长出。
雪头皮发麻，又往后挪了几步紧贴着墙根，这主情绪但凡有点失控便会异化，气息都变得无比凶戾。
“够了！”
老太太出声喝止，“都多大年纪了还这样寻衅滋事，也不怕这几个小家伙笑话！”
“死狐狸……”村长冷哼将头偏到了一侧。
“人家还是个宝宝。”团团嘟着嘴，捧着雪的脸撒娇道：“是不是呀小雪哥哥？”
“嗯。”
雪没有感到任何不妥，满脸认真的点了点头，殊不知医生一阵恶寒，鸡皮疙瘩都快掉到地上了。
那可是个活了不知多久的老怪物啊！
“嘤嘤嘤，柳仙我喜欢死他了——”
老太太面无表情，只是脸色有些铁青，她没有理会团团，开口回答雪刚刚的问题。
“正如狐仙所言，我们确实厌恶你们人类，但也不得不承认古往今来你族出现过不少手段通天的强者，那些存在是个例外，值得我等敬畏。”
她隐晦提到，一些传说并非追风捕影。
“您的意思是说我人族在异能时代来临之前，便有能比拟当世异能巅峰强者的存在？！”
“比拟？”老太太发出嗤笑，眸中泛起似丝丝涟漪似在追忆，“不要妄自菲薄，你人族远比现在所看到的强大，只是这当中有太多曲折才造就了今时的窘境。”
“那前辈……”
“好了，这些隐秘你若感兴趣，便亲自去问你师尊谭舒文吧。”
医生有急迫的求知欲望，有太多的问题憋在心中，但老太太显然不愿过多提及，也只好无奈作罢。
“还有，以后不要称呼我为前辈，免得让大山心生怀疑。”
老太太神色惆怅，提到李大山她的目光很是复杂，：“今后你们就叫我柳老吧，至于村长和团团的称呼照常唤之即可。”
“柳老。”
医生与雪齐声俯首一道，以表敬重。
“柳老，那李大哥到底是……”
看着院内还在忙碌的李大山，雪对着大汉的身份感到十分好奇。
闻言，柳老再叹一口，就连团团和村长的神色也起了变化，竟是在愧疚。
“大山是个苦命的孩子……”
在沉闷的气氛中柳老道出了李大山的来历，那是一桩听来匪夷所思的往事。
二十多年前，柳老及其他四仙遭遇了一场灭顶之灾。
细节她并没有细说，只道出当时五仙被一位恐怖存在追杀，逃亡路上白仙与黄仙走散，至今生死不明，其中惨烈可想而知。
最终，柳老与村长以及团团逃到了营口村，那时他们已是濒死之际，是朴实的村民出手救助了他们。
一对年轻的夫妇更是将他们接到自己家中，每日悉心照料，视作家人，直到一年后他们伤势痊愈。
某个月圆之夜，营口村后山突起通天光柱，流光熠熠，霞瑞星落，将夜空照的通亮，天地竟生出异象。
见此一幕，三仙难以平复心绪，在那对夫妇震惊的注视下腾空而起，向着后山那道光柱极速驰去。
本以为那漫天霞瑞是一场机缘在乎，不曾想却为引来一场灾祸。
在一声轰天巨响中，那道通天光柱瞬间解体，化作无数光团，如同陨落一般向着四面八方破空坠去。
只道是天意作弄。
待狼狈不堪的三仙归来时，营口村已化作了一片废墟，残砖断瓦下是一具具村民鲜血淋漓的尸体。
今生为妖，曾将人类视作口粮的灰仙无力瘫倒在那对年轻夫妇尸体前，一颗浑浊的眼泪从脸颊滑落，那或许便是撕心裂肺的感觉。
“哇……”
这时，妇人尸体下传来一声虚弱的啼哭，三仙的灵魂都随之颤抖。
怀着最后一丝希冀，将妇人的尸体轻轻挪开，一个尚存一息的婴儿出现在了视线中。
那是这对年轻夫妇在不久前刚出生的孩子，他活下来了，在这场三仙引来的灾祸中，在母亲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的保护下，活下来了！
“孩…孩子，我…我们对不起你……”
柳仙将这个襁褓中的婴儿紧紧抱在怀中，声音嘶哑颤抖。
婴儿黑白分明的眼睛中满是泪水，啼哭声久久回荡在营口村的废墟之上，这个脆弱的小生命受到了惊吓，最终沉沉睡去。
“今后，你就是我的亲生孩子，就是我们的亲人……”
“是我们…我们唯一的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