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陈锦绣温偃算不上真的讨厌,只是觉得这人好笑地很,也不知温瑜是怎么想的,把陈锦绣送来楚轩的身边。温偃是爱看美人的,故而后宫嫔妃,只要不招惹她,她就爱结交美人,养养眼怎么不是一件好事。
陈锦绣还未被打入冷宫时,衣物都有整个宫殿的宫娥帮忙挑选,穿着打扮也差不到哪儿去,想来是到了冷宫没有那些丫鬟伺候,就按着自己的想法来,便随着自己的喜好穿,可她这身实在辣眼了,令人不能直视,怪伤眼睛。
陈锦绣素来以为自己穿着打扮尚可,还是头一回被人如此直白地指出她着装的毛病,为了嘲讽温偃,她可是特意打扮了一番才过来,不想反而才温偃吐槽地体无完肤,恼怒地指着温偃“你”了半天。
“这身衣服可是我殿中最好的,呵,想来姐姐是嫉妒我这身衣服才这么说,也是呢,姐姐殿中连件像样的东西都没有,遑论一件好的衣服,到底是同人不同命,有些人就是命当如此。”
陈锦绣甩了甩衣袖,带来阵阵香风,温偃看着陈锦绣,不置一词。陈锦绣是出了名的爱财,想来被逐到冷宫的时候带了不少钱来,有钱能使鬼推磨,在冷宫的日子过得大不如前,可也不会太差。
“就当我是嫉妒地看不下去,陈姑娘且退一步到殿外去,顺手把门带上,你再说什么我都会仔细听着可好?”温偃头疼地伸手挡住眼睛,陈锦绣好歹是自江南水乡而来,都说那个地方的女子最是温婉,怎么在她的身上温偃看不到温婉的影子,反而是吓人居多。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姐姐现在可是觉得自己仍金贵如初,现在就是到了冷宫里头,也没有丁点地方可以给我落脚是吗?”
陈锦秀说话从来都是咄咄逼人而幼稚可笑,温偃一脸茫然的看着陈锦秀,怎么没有的事总能被陈锦秀无重生有?温偃听了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她何时有这个意思,陈锦秀可否不要自个乱想。
“陈姑娘误会了,我并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好言相劝,觉得陈姑娘有必要去换一身颜色淡一些的服饰,还有你的妆,最好一起换一换,绿竹上妆的手法是不错的,你若不介意,也可让她给你些指导。”
温偃自己不善上妆,加上她姿容上佳,没有重大的宴会需要参加时,她粉黛不施也美的惊为天人,要参加什么宴会时,温偃才会让绿竹帮她收拾收拾。
绿竹对妆面掌握极佳,对于她的妆面温偃素来是认为无可挑剔的,陈锦秀长得貌美偏可爱些,她又偏爱浓墨重彩,与她的气质极其不搭调,突兀而又难看。
看出温偃是真的给自己意见,而不是刻意挖苦她,陈锦秀反而觉得羞愤,难怪今日换装的时候丫鬟看着她欲言又止,敢情是她穿着难看。那个死丫头,也不知道给她提醒,害得她给温偃看笑话。
“哼,我的着装如何我自己心里有数,不用姐姐提醒,既然姐姐如此不待见我,那我还是回自己的寝殿去,免得污了姐姐的眼睛。”
陈锦秀才意识到身上的衣服是真的很不好看的,受不了温偃主仆二人的眼神,说了一番酸溜溜的话后气哼哼地走了,温偃无奈地摇了摇头,倘若陈锦秀不讨厌她,她们倒是可以做个朋友。
“主子,你方才怎么那么说呢,好在她自己拒绝了,不然奴婢可不教她这样的人化妆呢,不过这陈主子也是个奇怪的人,衣服那样难看居然不自知。”
陈锦秀离开后绿竹才松了一口气,陈锦秀虽然没有做过什么天大的缺德事,也没有对温偃下过狠手,不过她是有事没事就来找温偃的茬,绿竹对她可没有好脸色。
本来她就和陈锦秀处不来,要是让她去教陈锦秀上妆,她还不如一头撞死,温偃也是对陈锦秀客气,其实她只要拿出越国公主的身份,陈锦秀说什么也会忌惮几分。
温偃非但没有给陈锦秀施压不说,还一直客气地唤陈锦秀陈姑娘,也是给足了陈锦秀脸,可是陈锦秀却是个不知恩的,说什么都觉得是要害她。
“你也莫要那么说,陈锦秀也是个可怜人,当初温瑜把她送来楚轩身边,便是把她当作棋子看待,而今她失去利用价值,想来温瑜已经许久没有理她,她在冷宫中受不得无聊,好不容易来人了,她可不是要经常窜门打发时间?”
温偃看人是爱憎分明,宋娴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而陈锦秀则是没有必要记恨一辈子,陈锦秀还是心善的,这些天来她这儿,不过是说几句难听的话,除此之外也就没什么大的罪过不是。
“主子,你怎么对谁都这么好?你这样是要吃亏的,陈主子时不时就来我们这里找麻烦,指不定什么时候闹出大事来。”
绿竹是害怕,怕她好不容易保住命的主子又被人给害了去,她跟着温偃的时间不短,晓得温偃是个心善的主子,一直对她们这些下人都不错的,可惜天不怜人。
“俗话说兵来将但水来土掩,你整日里人心惶惶的是做什么,一个陈锦秀就让你怕成这样?要是暖春还在就好了,也可带带你。”
说起暖春,温偃重重的叹了口气,暖春自上次一别就再也没有见过,也不知情况如何,眼下她又没有办法去找她,只能祈祷暖春能够平安无事,严格说起来,她也欠了暖春的。
“主子可是想暖春姑姑了?”绿竹知道暖春在温偃心中的位置,一时没多想就这么问了一句,说罢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便悻悻的住嘴了。
温偃见绿竹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没有责怪她,只是笑了笑,唯有她自己知道她这一笑中包含了多少无奈与心酸。
“主子,快醒醒,怎到了这个时候还在睡,绿竹平时都是怎么照顾你的,,也由着你这样胡来,真是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