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疤赖奔到近前,挥刀砍上,结果还未反应过来,队正箭步突杀到近前,他轻易破开杜疤赖的腰刀,跟着捅在杜疤赖的大腿,杜疤赖惨叫倒地,队正反手一刀劈砍直下,正对杜疤赖的脑袋。
眼看杜疤赖就要毙命,洪成定破开眼前的兵士,箭步奔来救助,他哨棍急出,打在队正后腰,队正晃身,杜疤赖借此逃过一劫,而洪成定不作停歇,棍携千斤之力二度回抽,队正挺身反挡不住,被洪成定扫腿横挑双腿,直接栽倒在地。
借此间隙,洪成定拉起杜疤赖就要躲,奈何其它亲骑兵士已经过来,其中一兵士抬手臂弩平射,杜疤赖身形不利,噗噗挨了两箭,全都扎在后心。
痛楚下,杜疤赖摇晃两步,喷血倒地,死之前,杜疤赖扯吼洪成定:“别怕官家种…杀…杀了他们…咱们的老小才能有粮食吃…”
话落,杜疤赖翻眼嗝屁,瞧着自家伙棚头目毙命,洪成定心麻火起,他松开杜疤赖的尸首,憋起心劲,抄着哨棍,回身迎着队正几人杀去,那队正刚起身,结果洪成定的棍锋已经袭来,闷声下,队正当即头裂血喷,其它亲骑围杀,却被洪成定棍捅前胸,接连倒地,如此骁勇被不远处的黑佬鸦看到。
“娘的…燕子坡贼寨里还有这等勇武之人?”
也就失神瞬息,黑佬鸦险些被一兵士砍中,黑佬鸦吓的一颤,后滚数步,由身旁的其它喽啰顶上,才免去死祸。
村西口的村道上,数不清的贼兵已经涌进来,原本村西的亲骑队还能压制,可是洪成定这家伙突然冒头,骁勇横打,简直就是恶狼一头,一时间不少兵士在他的重棍下头破倒地。
“你们这些官家混种…去死…全都给我去死!”
洪成定叫嚣失智,连带老娘的交代都抛到脑后,在贼兵喽啰跟着洪成定一路奔进时,刘磐领人赶到,瞧见这个哨棍汉子,刘磐目瞪气涌,拍马杀来:“贼种,纳命来!”
呼声下,洪成定回身盯望,待他瞄见奔来的骑将,洪成定不退反进,在刘磐枪锋携马力落首瞬间,洪成定好似那鲤鱼打挺,以手撑地,翻身一跃,棍锋聚力,狠狠打在刘磐坐骑腰肋处,坐骑嘶鸣一声,直接前卧倒去,刘磐大惊,立刻脱缰逃身,不然坐骑翻滚砸力冲身,他不死也得残。
中队亲骑兵士瞧此,也都是惊色满面,那刘磐从地上翻身爬起,枪锋横扫,绝了数名近前围砍的贼兵,便再寻哨棍汉子,五步外,洪成定也死盯刘磐,他知道这个骑将是这伙兵士的统领,只要弄死刘磐,余下必溃。
但是情况远非洪成定所想,他独身骁勇可战北安兵,却不代表其它喽啰贼兵一样能打,而刘磐这些亲骑兵弟兄都是个顶个,哪怕人少,在刘磐缓息带领下,百十号亲骑兵弟兄汇集村西骑队,结成阵列,强压反杀向老独臂的喽啰兵,一时间,喽啰兵惨嚎不断。
“别乱…都别乱!”
洪成定大呼不断,奈何刘磐阵列兵锋强劲,在枪突刀砍盾挡的相互拱卫下,喽啰兵就跟麦子似的,一茬一茬被收割,而洪成定一人独挡不下,刘磐见机脱阵冲步,一记银枪锋入,把洪成定挑翻在地,谁成想洪成定腰绑兽皮,方才那一枪虽然伤及他腰肋,却不足以致命,于是乎洪成定憋劲,向后脱生,但四周乱遭昏黑,到处都是搏杀,洪成定无所可避,而刘磐的军阵就在十步外,眼看危机临头,黑佬鸦带着几个弟兄趁乱冲来。
“起来!”黑佬鸦一把拽住洪成定:“想活命跟老子走!”
情势紧急,洪成定没空多想,便跟黑佬鸦向旁边的街巷逃去,待进入街巷避祸,黑佬鸦才道:“你小子藏得够深啊…早知你这么勇猛,老子必然升你做伙棚头目!”
“伙棚头目有何用?俺不稀罕…”洪成定心里难受,胡乱硬声,黑佬鸦冷斥:“你这汉子…明明有本事,为何不使力…若是你一开始就使力,你那伙棚头目也不会死!”
洪成定心里一怔,忽然发现老娘的话似乎有些错,在这个混乱难活的世道,不杀人似乎就意味着被人杀,就像杜疤赖和棚里其它老少爷们,那些官军种杀他们时可没有一丝犹豫。
想到这,洪成定的心愈发冷酷,他使劲勒紧兽皮腰带,把伤口死死绑住,让后抄起哨棍往外奔,黑佬鸦见了,大骂:“混小子,命不是你这样拼…”
一言冲耳,洪成定愣神回身,那黑佬鸦叫嚣:“想报仇,想活命,就跟着老子!”
村东谷场,几十辆粮车稳稳停在这,一队亲骑兵来回警惕,至于那些车夫,早就躲进不远处的破落院里避祸。
突然,一阵箭矢袭来,这些亲骑兵大惊,寻目望去,在泥塘方向的柴草堆处,竟然冲出百十号贼人。
“格老子的…这些贼人是怎么避开村东的弟兄?快,快示警!”
吼叫中,这几十个亲骑兵拍马冲去,在贼众队前,独眼盯准奔来的骑兵,他箭步不停,双手握刀,在骑兵枪锋捅杀上来瞬间,他一记压身横砍上去,竟然把坐骑四肢平砍斩断,一瞬间的落空使得骑兵与坐骑同时滚翻出去,直接摔死在地。
“小的们…杀!”
独眼血染全身,叫嚣大喝,其声势颇为雄壮,待双方搏战片刻,浓浓火焰从谷场燃起。
南面,熊瞎子看到大火,心里一急:“娘的…谁先冲进去的?”
怒喝下,熊瞎子与麾下弟兄简直破了命往里冲,只为多得一些粮草。
北面,土地爷正在假作攻势,忽见村中火起,也急躁起来:“不好,定然是熊瞎子、老独臂他们冲进去了,不行,不能让他们多占粮草…”
呼声中,土地爷的喽啰兵们也冲杀来,村北负责抵挡的亲骑队由于人数调派一半离开,猛然被强攻,竟然抵挡不下,至此,贼群围攻逐渐占到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