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岚深轻笑一声,缓缓地收回了手。
拢了拢身上的外袍,轻轻地摇了摇头。
“右护法,你觉得本尊还能长途奔波吗?”
自嘲地笑了,嘴边却渗着一分苦涩。
“倒是去了,反而还要给你添麻烦。”
枭岚深深深地看了一眼眼前的树,幽幽地转身。
那抹消瘦而挺直的背影在右护法的注视下,缓缓地走回了院子。
深深地垂下头,一抹挫败和颓废的神情浮现,伴随着他的低声咒骂。
“该死!”
盯着石桌上的药汤,右护法咬了咬牙,还是忍了下去。
南安……
枭岚深回到房间,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早已升起了碳火。
床上几张厚厚的被子,俨然是过冬的准备。
步伐稍稍停顿了一下,枭岚深眼神变了好几次,终于迈开步伐。
走到床边,伸手抚摸着那几张厚厚的绒被。
从枕头底下,掏出了一个盒子……
上面是一个小小的镯子,俨然是小女孩的手饰。
还有一块血玉安静地躺着,枭岚深轻轻地抚摸着它们,眼神带着柔和。
“陇儿……”
那个手镯在他手掌心里,有些巧小。
“哥哥找不到你,也不晓得还能不能在有生之年见到你。”
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声音带着几分惋惜。
“哥哥没用,陇儿,不要怨哥哥……”
手指腹轻轻地抚过那个手镯,眼神温柔而带着一丝怀念。
“哒……”
不知不觉,嘴角竟然已经开始渗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竟然没有任何知觉了。
枭岚深看着手掌心的血迹,眉头轻轻地蹙起,小心翼翼地把手镯收好。
瞥了一眼血玉,这才把盒子合上,重新放在了枕头底下。
“咳……咳咳……咳咳……”
这一下,被从窗户灌进来的风给吹了一下,整个人都开始猛烈地咳嗽起来。
整个人都带着撕心裂肺的疼,却无法阻止鲜血一口一口地从嘴里喷出来。
用手捂住嘴巴,仍然无济于事……
苍白得看见青筋的手,被鲜血染红,带着几分凄厉的红艳,有种惊艳的感觉。
枭岚深缓缓地把手伸出去,用一旁的丝帕狠狠地擦拭着手掌。
一下一下地擦拭着,瞬间染红了那块丝帕。
眼帘越来越沉重,枭岚深眯着眼睛,最终沉沉地跌落在床上……
“啊!”
南安城!
虞绯月突然从梦中惊醒,她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知道梦中的人是谁,只觉得心口一阵剧烈的疼痛让她喘不过气来。
大口大口地喘息,抓着自己的胸口处,感觉着那股汹涌的阵痛。
只是,等她想要继续等下去后,却发现,心脏已经停止疼痛了。
皱了皱眉,对于梦中那个吐血的男人,她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心疼的,愧疚的,还有一种无法言喻的……
“绯月,怎么了?”
听到叫喊的虞梦生也走进来,看着额角渗着薄汗的她,紧张地询问着。
虞绯月呆呆地看着他,眼神空洞,脸上浮现着迷茫。
“爹,我心疼!”
下意识地抓着自己的胸口的衣袍,无法说出那种感受。
只知道自己很疼很疼,有种要窒息的感觉。
“怎么会?”
虞梦生皱着眉,虞绯月从未有过这种情况的,还是中毒了?
“爹,真的!好疼!我……我……我说不上那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