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一白跟瘸子都是有些脱力,按理,这几人司马弘功力第一,经验最多,最不应该受伤,结果伤口最多,应该是来之前受过重伤,有些力不从心,要不也不会冲的如此费力。
若都是杂兵倒还好说,这二指长剑让人太郁闷,一剑,赵飞白眼前一亮,看到了出手的人,反正力气耗尽了,准备以命搏命,迎着剑就上去了,墨一白见状大急,伸脚在赵飞白后脚一钩,吕炎也是回身一戟,虚晃一招,要逼退那夺命一剑,吕炎吼道“赵小子你他马真疯了”。
赵飞白啪的一声摔倒在地,手中井中月脱手,二指长剑擦着赵飞白的脖子,带出一道血线,也是歪打正着,几人这没有章法的配合,反而干掉了一个二指长剑,飞出去的井中月准确的砍在了那个护卫的胸口,赵飞白趴在地上,看着那个护卫盯着自己胸口,露出不可思议的眼神,普通一声,倒地而亡。
盛顿的不懈努力,终于在黑暗中,发现了战场上这不太一样的壮阔,蛮军整体在撤退,这里的人却越聚越多,盛顿在城楼上坐不住了,他有一种感觉,他看中的那个人,肯定在这里,肯定做了什么关键的事情,刚才有人吼塔格死了,这个塔格,肯定是哪个清秀小子带人干的,果然没看错人,盛顿快速走到定塞军中郎将杨少渝面前,这个时候他也不摆京官的架子拿着捏着了。
盛顿急道“将军,末将请命,禁军右翼刚才没有突回来,我看见他们了,我要去救他们,请给我一只千人队,骑兵,随便一支就行,不需要您刚才说的什么特种”。
杨少渝看了盛顿好一会,没说话,又看了看后面还没有休整好的援军,一摆手,甩出一支令牌,示意盛顿出发。
盛顿眼中爆出一片光芒,大叫一声“得令”。飞身接到,脚步匆匆,飞奔到援军哪里,点起军马,“驾”,轰隆隆,一只千人队飞奔而出,手中刀剑雪亮,在满城火炬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盛顿直奔付清小队,里应外合,绞肉盘一样把塔格卫队包围起来。
隆冬时节,大学飘飞,碎叶城银装素裹,苍茫一片,白雪包围的城中,医馆君医堂后院,付清在病床上沉睡着,,可能在做噩梦,“我要收兵,我要收兵”。
吕炎摸了摸付清额头,还是滚烫无比,身体也是微微发红,回来已经三天了,也不见付清醒来,赵飞白端着羊汤进来,“白哥,喝点”。
付清的病房,主治大夫就是墨一白,从头到脚一手操办,这可是师承张天佑的医术,墨一白也是一头汗水,一直抱怨要是钟半夏在就好了,比他这个半吊子医生好多了。
墨一白点点头,伸手接了过来,“又是羊汤,大西北也是都没个清淡的”。
赵飞白道,“有大麦粥”
墨一白咧咧嘴,“算了算了,那个还不如羊汤呢,我就喝这个”。
“白哥,你说咱们这一趟是不是白跑了”。
墨一白没第一时间说话,端着羊汤发了会呆,然后慢慢的抬起头,“你说偌大的神武军,怎么说散就散了呢,这散的也太轻易了把”。
吕炎转过头,对墨一白道“白哥,这你就不懂了,神武军军中诸将,只有大帅能压服,别的人,军师诸葛长风,还有赵小子他爹,根本服不了众,他们只能把神武军最精锐的那部分带走,剩下的肯定也要找靠山”。
赵飞白对吕炎有些刮目相看,“你这个没脑子的竟然能说出这话,不简单啊”。
“滚滚,你才没脑子呢,能不能说点好的”。
“白哥,你说少帅什么时候能起来”
“看情况,没大碍,还好是冬天,要是夏天,可能就交代了”。
“啊,这么严重”。
“这伤口可不小,强弓劲弩,没有实力,这一箭可射不出来,你看少帅,内腑都被箭带伤了,也是你眼神好,推的那一下很关键”。
“少帅能醒来就好了,那个盛顿也不用天天来,真是烦,他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墨一白笑笑,“他知道个屁,他就是看上咱们几个了,想收为己用”。
赵飞白努努嘴,“白哥,你说要是没有盛顿,咱们就跟那些大头兵一样,外面啃窝窝头去了,还坐在这喝羊汤?”
吕炎咧咧嘴,“一碗羊汤就把你收买了”。
赵飞白耸耸肩,“怎么可能,我只是感慨,人与人的差距”。赵飞白的声音越来越低,摇摇头,“算了,收买就收买吧”。
赵飞白自小跟着母亲,混在大漠之北,尝尽人间百味,有时候吃口热的,都是奢侈,他有些心疼外面那些士兵,要是世界上全是世家大族就好了,大家都有钱,都有好吃的。
腊梅清香扑鼻,也是碎叶天寒地冻,本该在腊月开的梅花,十一月未到就开了,不约而同的,双方停止了争斗,碎叶城出击之后,蛮军也是知道了疼,在俱兰城和碎叶城之间的山谷安营扎寨,挑的全是易守难攻的地段,也不出击,就是防御,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守卫军呢,盛顿每天派人前往搦战,无人理会,叫骂?语言不通,攻击几次,损失过大,得不偿失,杨少渝焦躁,天天损失兵马,非要把敌人推到俱兰城之西,倒是盛顿这个主战的劝了起来,等援军大军到了再做打算。
付清慢慢转醒,浓浓的草药味,有些香甜,凛冽的空气中还有丝丝腊梅的香味,付清挣扎着坐起来,肩膀一阵剧痛,付清低头一看,上半身包裹着洁白的纱布,肩头被血渗出来,红的扎眼,环顾一周,很干净,整洁,这是高级军官的医疗室,校尉级别以上才能住这里,十人一间,每一个床都有单独的看护,窗户高大而通风,赵飞白躺在旁边的床上,墨一白、吕炎坐在他边上聊天,瘸子更远一个床位,也躺着,一抖一抖,看来没什么大碍,最重的伤应该是自己,付清坐起来,从窗口望出去,司马弘负手站在一株腊梅花下,不知道在沉思什么。
付清自嘲的笑笑,“啊,我都以为咱们死定了,他怎么叛出蛮军了,不是历山手下头号大将吗”
“少帅,你醒了,太好了”。吕炎激动起来,一个跨步从赵飞白身上跳过来,坐到了付清边上,端起一碗鸡汤,“少帅喝点补补,还热着呢”。
“大个,我这还病号呢,你能不能走过去,绕过去”。赵飞白嘟囔。
“哟,真是命大呀”,墨一白有些阴阳怪气。
付清端起闻了闻,有点腻,“弄点清淡的,这个太油”。
“白哥,对不住,那个金甲什么塔格,我发过誓,再次见到,必取他狗命”。
付清难得解释一句,墨一白也不是小家子气的人,当下拍拍付清的肩膀,“没死就好,亏的还是大帅的儿子,知不知道为将者当运筹帷幄”
付清咧着嘴笑了一下,对自己无法控制理智也不解释,只是说,“再没有下次了”。
墨一白哼道,“再又下次,我可不陪你,我把你送到冷泉见过矩子,任务就完成了,赶紧走吧,你收兵之举,已经不可能了,你们家的神武军,已经被禁军和定塞军瓜分完毕”。。
这时司马弘走进了,看到付清醒了,上来一拱手,“多谢”。付清也一拱手,“多谢”。他们都知道自己谢的是什么,至于彼此的原因,不需要知道,也不用知道。
“承影剑数千年来亡魂无数,乃一把不祥之剑,没有通天本事,最好弃置,此剑内锁神魂,还有上古洪荒之力,会影响人的心智,功力也许会增加,但最终会失去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