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些家伙,在畏惧什么?给我上啊!他们只有几百人,不过虚张声势而已,不足为惧!”
注意到战局上部分开始溃败的情况,位于阵心的匈奴先锋官顿时怒火中烧,大吼一声。
在其喝吼之下,匈奴士兵们的士气非但没有消沉,反而被激得更加凶悍起来。
不过,一部分程度上来说,倒也正因如此,那些不谙军阵的士卒,胡乱地挥舞着兵刃冲向高郅的这支骑兵,顿时使得全力冲锋的阵型,一下变得嘈乱起来。
虽然人数众多,可被高郅的超级速度的奔驰,给牵着鼻子之后,这些匈奴士兵们,也已然分不清东西南北。
“呵,论起杀伐速度来,我可不会输给牛莽那家伙啊!”咧了咧嘴,望着远处已经杀得兴起的莽汉,高郅也浑身杀意大涨。
机动灵活的他,浑身白芒闪烁,宛如一只翱翔于天际的鹰隼,在空中划过几道迷惑的剪影后,便迅捷有力地俯冲而下,并且对于猎物,一击而中!
仿佛一只锋利无比的手术刀,正在迅速切割着匈奴士兵的外缘,却绝不深入。
随着他的不断突进,一层层地搅动、杀戮,肉眼可见之下,整个匈奴士兵们,立时更加散漫狂躁。可却根本抓不住高郅他的一点背影,更谈不上去对他进行剿杀。
“围堵住他们,限制住他们的骑速!”匈奴先锋倒是有点门道,当下改变战术。
毕竟,骑兵的优势在于突进,尤其是对于并州狼骑、西凉铁骑这种更注重战马的爆发力。
没有专门对付骑兵器具的匈奴士兵,只能用人数和性命围上去,使得突击骑兵丧失冲锋的优势,才能取得极其惨重的胜利。
只是,这种战术,对于高郅这种强悍的战将而言,依旧是无用功!
刚刚松口气的匈奴先锋官忽然嗅到一股极其危险的味道。
他耳朵猛然一颤,透过嘈乱的战场听到了一阵更加清晰的马蹄声。
遽然回首时,他那张无奈羞恼的脸,已然变得惊恐不已。
原来,刚刚还在不远处的高郅,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已然杀了过来!
凶悍的匈奴士兵就如纸糊的一般不堪一击,迅速腐朽破碎开来;伴随着高郅他冲过去,就如一柄灼热的刀子切割着奶油,瞬间融化分解开来。
只要他跃入战场,就是一副华丽而壮美的画卷。
跃马当前的高郅,仿佛带着血和风,带着死亡的阴影。
挡在他面前的,无论是兵刃还是人马肢体,都只有被轻易粉碎割裂的下场。
简直就仿佛化身为了一头狰狞的远古巨兽。
隆隆踏地而来,一往无前。
身在数百铁骑之前的高郅,就是最锋利的刃,急速地割裂着敌人的防线。
烟尘滚滚中,除却敌人的尸首和断裂的兵刃,就是一条笔直通向匈奴先锋官的血路。
在高郅他那迅猛的攻势之下,整个匈奴先锋部队一部,就如同一位臃肿而头脑混乱的巨人。
非但组织不起一次有力的反击,更被高郅及麾下的数百骑牵制着,心惊胆战,自乱阵脚。
这时匈奴的先锋官也不再气急败坏地指挥那些匈奴士兵了,因为这个时候,他已然看到一道身影,正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
那掩盖在银白色头盔兜鍪下,凶烈的脸,早已映寒了匈奴先锋官的眼,使得他的心仿佛在尖啸的狂风中被狠狠摧残!
匈奴先锋官亲眼看到,那个神勇无敌的悍将,借助着战马的狂暴冲势,轻易地便洞穿了一名名企图阻拦他的匈奴士兵的身躯,血肉之躯在那杆长枪之下,脆弱地犹如稻草。
可即便如此,那位悍将仍旧不停,就这样穿过一个又一个匈奴士兵的躯体,直至他大吼一声,那些尸体就如破布一般,被狠狠地甩落在军阵各处,鲜血断肢乱溅!
早已将杀戮演化成了一种艺术。
更多的时候,那员汉将只是纵马跃过,手中大枪挥舞、寒光闪烁,随即就是那些愣着原地的匈奴士兵的要害处多出了一个血洞。
直至那匹健硕奔驰的战马,冲出几丈远之后,他们才不甘倒地,成为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即便是上千人的军阵在这样的悍将面前,如果没有结成战阵,凝聚军势压制的话,恐怕也不过就是个摆设!
甚至在那汉将身后骁勇的数百铁骑,也只能勉强跟随着,继续扩大战果。
就是这样,高郅他冲向前,前面就是一片腥风血雨。
数百铁骑则于随后跟上,血肉的缺口就被一层层撕裂,逐渐扩大至整个军阵的溃乱。
“不,不能再这样令他肆无忌惮下去!’匈奴先锋官狠狠地咬了咬舌头,举起了手中的大刀,似乎还企图想要抗争一下。
然而,就在这一瞬,高郅似乎略有感觉,猛然一抬头,那双凶戾的眼眸当中瞬间映入了匈奴先锋官的影子。
狂傲地一笑,猛然将手中的长枪,直接在虚空中指向了距离他还有十几丈的匈奴先锋官的身上。
就是这一虚指,匈奴先锋官却似乎感到自己已然被那杆铁枪洞穿了灵魂,阴冷的气息瞬间流遍全身,使得他头乱如麻,大脑一片空白。
“想要我就这样坐以待毙?不可能!”
狠狠咬了一口舌头,匈奴先锋官面现狠色,自持武力,哪肯如此等死,回转马头,举刀便劈。
高郅见状哈哈大笑,“米粒之珠,也敢与日月争辉!”
单手轮动手中长枪,寻得其劈砍的刀头,全力一崩,“当”,“嗖”。
哪堪高郅挥击的大力,刀枪交错的刹那,匈奴将领双臂间只感一麻,手中一轻,待得仔细看时,手中的大刀早已看不到踪影,已不知飞到何处。
双手鲜血淋漓,却是虎口被崩开,紧攥大刀的双手,手指多有折断者。
“轰!”
一道白芒轰鸣,匈奴先锋官的世界安静下来,愈来愈静,直至寂静无声,只剩自己的呼吸,越来越重。
只有自己,一个人,喘息一声重过一声,响在耳膜边。
胸膛处,一股剧烈的疼痛铺天盖地涌过来,匈奴先锋官,渐渐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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