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雨悄悄地看了石风一眼，两人低下头固执地沉默着，姒阳不知道苏知暖会为何会问他们这个问题，不过，这两个小童看起来的确是像知道点什么，他刚想开口怒喝，苏知暖对他摇摇头。
“既然你们不肯说，那就我来说，你们看看是不是这样？”苏知暖盯着他们俩人说道：“你们俩人玩忽职守，害死了莲池中的鱼王，你们知道后稷大人是鱼痴，闯下了这么大的祸你们又怎么敢认呢？”
“思前想后，你们决定把鱼王就地掩埋，反正池子里的鱼也多，后稷大人又碰巧抓了条哈哈鱼，以后要是大人发现鱼王不见了，你们就顺势推到哈哈鱼身上。我说得对吗？”苏知暖观察着两人，两人都有点发抖，石风表现稍好一些。
“你们俩一定很怕因为鱼王的事而受到惩罚吧？”苏知暖拍拍石风的肩，“其实后稷大人不会怪你们的，因为他的脑袋现在长到了鱼王的身体上呢！”
石风听到苏知暖的这番话，眼睛瞪得要掉下来，苏知暖拎着他的衣领往人脸怪鱼的方向拖过去：“你仔细看看，你家主人是不是还得感激你们？”
石风看着那条丑陋的人脸怪鱼，再也控制不住地叫起来：“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
石风一崩溃，石雨吓得伏在地上发抖，苏知暖笑道：“我知道不关你的事，但是你得把你知道的事都说清楚，不然，你家主人今晚可能就人头鱼身地来找你了。”
“不，不，我们没有玩忽职守，九纹龙不是我俩弄死的。”石风说道。
姒阳目瞪口呆，居然这样也能找到突破口，让她发现端倪！她是怎么知道这两个小童埋鱼的事？
只听石雨道：“我昨天傍晚去喂鱼的时候，就发现九纹龙不行了，它的身体已然侧翻，我吓得赶紧叫石风，我们俩一起好不容易用鱼网把九纹龙拉向岸边，那时候它已经死了。”
石风用力点头：“这位姐姐真的好厉害，你是不是看到我们去埋鱼了？我们俩当时都吓坏了，这鱼个头这么大，如果浮在水面上肯定很快就会被人发现，只能先把它埋了，才能瞒过一时。”
“这条九纹龙是这池子里最大的鱼，一直是大人的心头好，我们就怕大人责罚下来治我们的罪，我们真的没对九纹龙做过什么，而且，九纹龙明明被我们埋了，又怎么会跑到前院，还，还跟大人的头长在了一起。”石雨几乎不敢看那条人脸怪鱼。
“昨天傍晚这条鱼王就已经死了？依你们所见这鱼是怎么死的？”苏知暖问道。
石风说道：“我俩平时只负责投喂，对鱼并没有研究，确切的死因我们真的不知道，不过，这鱼之前一直很好，身上又没有伤痕，我认为被毒死的可能性较大。”
姒阳怒道：“这鱼都是你们投喂，若是被毒死，肯定跟你们也脱不了干系，而且，死鱼埋在何处，只有你俩知道，现在鱼身跟后稷大人的头连在了一起，你们敢说自己毫不知情？”
“需要大刑伺候吗？”穆瑟阴沉着脸问道。
石风跟石雨一听要用刑，一起伏在地上大哭：“大人饶命！我们照顾九纹龙确实失职了，可是，我们真的只是埋了鱼，其他的事我们真的不知道。”
姒阳看着苏知暖，他想征求她的意见，是否要用刑？苏知暖说道：“是不是饶过你们，就看你们老不老实了。我再问你们，这前后两个池子相连吗？”
石风说道：“两个池子在水下设有一闸口，当大人需要把鱼换池的时候，就打开闸口，我们把鱼赶去另外一个池子。”
“也就是说除非人为，鱼是不可能自己在两个池子里游来游去的？”
“是的。”
“那这条九纹龙原先是在哪个池子里？是前院的莲池还是后院的那个池子？”
石风答道：“九纹龙这段时间都是养在后院的池子里的。”
“我还有个问题，你们喂鱼这么长时间，有没有在后院的池子里看见过类似长着人脸的鱼？”
石风听这话吓了一跳，脸色煞白：“姐姐，你别寻石风开心了，这么可怕的鱼谁见过？后稷府之前还没有发生过像这样的凶案。”
“好吧，那从昨天傍晚开始，你们有人再次见过那条哈哈鱼吗？”苏知暖问道。
“好像昨天喂食的时候看见过。”石雨回忆道。
“这样吧，你们俩再去莲池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哈哈鱼。”苏知暖说道。
两人一听去找鱼，心知可以躲过大刑了，心里一阵欢喜，连忙磕头谢恩，一溜烟下去了。
“你对这池子很熟吗？怎么知道这是九纹龙的鱼身？还知道它已经死去，且被埋进了地下？”姒阳没有阻拦石风和石雨离去，既然苏知暖让他们去找哈哈鱼，肯定有她的用意吧，反正他也不确定这两个小童到底跟后稷的死有没有关系。
“这鱼身足有孩子般大小，你们见过这池子里还有比它更大的鱼吗？所以，我猜这应该是条鱼王，这么大的鱼，就算是跟哈哈鱼搏斗，也不可能毫无伤痕地死去，不仅如此，我刚刚检查这人脸怪鱼的鱼身之时，发现这条鱼的鱼鳍下面有许多泥，如果这鱼在水中死去，怎么可能那里会沾上泥巴？”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鱼之前已经被人弄死了，还曾被埋入地下，这么大的动作，喂鱼的人当然不可能不知道，我也不过是推测一下，试一试他们，碰巧被我试出来了。”
“你为何会问之前鱼池有没有过人脸怪鱼？”姒阳问道。
“这个纯属随意问问，可能跟这个案子一点关系都没有。”毕竟洛洵只是个小孩子，童言无忌。
“我没让你对那两个孩子用刑，你不会怪我吧？”苏知暖问道。
“你的盘问技巧的确比用刑更快更有效，我干嘛要怪你？”姒阳道。
“阳也不敢啊。”穆瑟笑道，谁不知道殷天护着她。
“仵作有没有说后稷大人的死因是什么？”苏知暖问。
“很诡异。”姒阳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