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他究竟是怎么死的?”苏知暖好奇道。
“他的尸身在蒲院,一会儿我们过去看一下便知,不过,你得有心理准备。”姒阳说道。
“他为什么会在蒲院?他不是住檀院吗?”苏知暖诧异道。
“他死在了蒲院原后稷夫人的房中,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会去那儿。”姒阳道。
那不就是崇原说的住过的人都自尽了的房间吗?为什么会这样?苏知暖陷入沉思。
“让我一起去吧?”白夜走进棚中。
“你不是陪陈姑娘去了吗?”穆瑟拦住他。
“别误会,我不是白夜,他担心你,让我来帮你。”白昀对苏知暖说道。
“多谢了,兄弟,那我们走吧。”苏知暖想立刻知道后稷究竟死得有多诡异。
姒阳带着苏知暖一路往蒲院去,白昀走在穆瑟前面,回过头说道:“陈婉青在三维空间里的感情并不顺利,我觉得她输不起了,你要是没想好,就不要去招惹她了。”
“她发生过什么?”穆瑟问道。
“她曾经嫁过人,不过,对方却没有善待她,她最后是人财两失。”白昀想起陈婉青跟顾逸凡之间的那段往事。
穆瑟没想到原来陈婉青的过往如此令人怜惜,白昀道:“所以你最好想清楚,她经不起再次失败了。”
白昀拍拍穆瑟的肩,跟着走去檀院。
蒲院——
上次来蒲院的时候,这里还是一派绿萌掩翠,现在却平添了一股肃杀之气,空气中还有淡淡的血腥味。那间先夫人的房间还是立于东南角的那片竹林之中,现在房门大敞着,里面暗黢黢的。
门口站着几个官兵,姒阳走到门前挥了挥手,带着苏知暖直接走进去了,那座让人心头一惊的巨大铜镜还是立在进门处,有了思想准备,苏知暖这次并没有被吓到。
“这面镜子真是让人不舒服,幸亏我早知道它在这儿。”苏知暖道。
“你怎知这里有镜子?”姒阳问道。
崇原带她去探险的事不来就不光明正大,这会儿说出来像自首一样,苏知暖不好意思地说道:“上次崇原带我和洛洵去来这里参观过,我不小心被它吓过。”
“为何要参观后稷夫人的房间?”姒阳皱眉。
“崇原说是住过的人都自杀了,所以,我们就来探了个小险。”苏知暖贼兮兮地笑了笑。
“这后稷府居然如此凶险?”姒阳完全不知道这件事。
苏知暖压低声音说道:“听崇原说后稷夫人就是自杀的,之后住的人也死了,不过,我们来参观时,什么都没发现,除了这面镜子对着门有点不舒服,其他很正常。”
白昀跨过门槛,问道:“尸体在哪?是床上这个吗?”
苏知暖这才看见房中唯一的床上用白布盖着具尸体。
白昀走上前,想揭开白布,姒阳阻止道:“我待会让人把尸体搬到外面,你再开始验尸。”
白昀不解道:“为何?”
“因为后稷大人下身赤裸,而且,”姒阳停了一下,又思考了一下用词才说道:“他的生殖器被摘了下来扔在一边,我怕嫂子看见了恶心。”
“这么残忍?”白昀还以为是姒阳不想看见尸体,没想到他是关心苏知暖。
苏知暖光是听到已经觉得想吐了:“那他的死因仵作验过了吗?”
“还没有,我们猜测是失血过多,下身一片狼藉。”姒阳说道。
“依后稷大人的能量和身手,除了你,根本没人有这个能力。”洛沄不知何时红着眼站在门口。
苏知暖耸耸肩:“你这么说听起来是有点道理的,但是,你仔细想想,如果我不想别人怀疑我,大可以把他弄成自杀,或者嫁祸给别人,用你的话说毕竟我有这个能力。”
洛沄咬住下唇沉默了几分钟,抬起红肿的眼睛问道:“那我问你,昨晚入夜之后到今天清晨这段时间,你在哪里?跟谁在一起?”
苏知暖不禁回想起昨天傍晚跟殷天从会稽山回来以后,自己就回房了,连晚饭都没吃,一觉睡到被陈婉青闹醒,的确没有任何不在场证据。
“昨天傍晚苏姑娘回莲院的时候,我看到她了,”崇原依旧是一袭白衣,脸带阳光,“后来我去跟苏姑娘聊天了,我同她讲了后稷府的一些趣事,我离开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苏知暖三分惊讶,三分感激,她一直以为崇原跟洛沄比较熟,没想到他竟然为自己做不在场的伪证,她还在想自己应不应该接受崇原的好意时,洛沄怒视着崇原:“崇原!别胡闹,你怎么可能去她房间聊天?”
崇原嘴角挂着笑意,内心十分紧张:“我觉得跟苏姑娘很投缘,我喜欢跟她聊聊,不可以吗?”
“那你是何时走的?”姒阳问道。
“很晚了,我回去的时候莲院大部分屋院都熄灯了,院中的长明灯也点起来了。”崇原说道。
“如此看来应是午夜之后了,这样吧,把当晚服伺后稷大人的仆人都带到蒲院正厅,我要一个一个问一遍,看看后稷大人人出事当晚究竟做了些什么。”姒阳说道。
崇原对苏知暖眨眨眼,苏知暖心里其实挺过意不去的,虽然她百分之百肯定自己是无辜的,但是,硬是拉着崇原跟洛沄作对,她的内心还是很不安。
“好吧,那我们先问一问当晚的下人,看看有没有线索,那这里就拜托你了。”苏知暖对白昀说道。
“放心吧,放给我。”白昀信心满满。
洛沄走到崇原跟前,担忧地说道:“崇原,你不应该掺和到这件事里面来,崇伯伯会担心的。”
崇原低头看着自己的脚:“苏姑娘是好人。”
洛沄冷冷地凝视着他,不再言语。
陈婉青没有跟着去蒲院,一来她有自知之明,自己完全不懂破案那些技巧,二来她实在不想待在穆瑟的眼光下面,她并不是完全无动于衷,她知道穆瑟救过她,对她也很好,可是,越是这样她越怕,她怕自己真的沦陷下去,又要再经历一次顾逸凡的事。
她一个人站在莲院的鱼池边发呆,完全没发现有人慢慢向她走来,穆瑟并没有故意放轻脚步声,实在是陈婉青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对周遭完全无感。
“我也是个被遗弃的人。”穆瑟站在她面前轻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