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谷秋其实也不知道陈春燕为什么要强调郑家大郎,但陈春燕提了,她照办就是了。
“没什么不行的!我们以后合作的地方还多着,不用计较得这么清楚。”
郑婶儿到底是不好意思了,她扬了扬手里的粮食,“我带了五十斤来,这个不要钱了。”
算是预先支付往后的鸡边角料费用了。
陈谷秋回忆了一下陈春燕的叮嘱。
陈春燕说升米恩,斗米仇,得拿捏好度,如果郑婶儿提出带来的粮食不要钱之类的要求,陈谷秋得拒绝,但不能全部拒绝。
她说“那我们可占您便宜了,这样吧,这五十斤米我把损耗除开,给您算钱,成吗?”
家里存的粮食都是存的谷子,需要了,再碾成米,碾米的时候就有损耗,一般一斤米能出六至八两米。
郑婶儿自然是没有不答应的,她甚至还松了一口气。
这样有来有往的,关系才能长久。
陈谷秋才刚开始学算数,算不清楚损耗,就把米提到财务室。
“张先生,您给算算这袋米给多少钱。”
陈谷秋说着就把跟郑婶儿的交易说了进去。
张汝城面色古怪,“也就是说算了损耗,这一袋粮食的价格还按谷子的算?”
陈谷秋点头。
张汝城“……成吧。”
虽然不知道这是哪儿来的缺心眼儿卖粮食的,但既然自家没吃亏,他就不刨根问底了。
他把谷子拿去过称,以确保数量没出岔子。
他说“五十斤多一点,就按照她说的五十斤算,一斤算出七两米的话,五十斤粮食就出三十五斤米,没问题吧?”
陈谷秋有些懊恼,她也不知道有问题没问题,但她得装作自己听得懂才行,不然以后别人想愚弄她,她根本发现不了。
她点点头,“嗯,没问题。”
张汝城就写了张条子,“没问题就盖个章,我这边才好批条子拿钱。”
陈春燕今儿不在酒楼,给张汝城留了十两银子,以备不时之需。
陈谷秋取了私章,给条子上盖了章。
张汝城又取了财务公章给条子盖了章,这才拿出钱来,让陈谷秋带去给郑婶儿。
“……是按一斤出七两米算的,您不要觉得吃亏,碾子把米碾碎了,酒楼就用不了了,算七两是多的,有时候能出六两米就不错了。”
其实就算是打碎了的也没有浪费了的,喂鸡喂鸭喂猪都行的啊。
郑婶儿没有异议,“拿了钱就走了。都是打过米的,都知道损耗,你别多心,我也别多心。”
开了一次头,今后的交易就顺理成章了。
其实跟郑家交易,能不能买到粮食倒是其次,最主要的还是要跟郑家大郎合作,陈春燕看上了人家的木工手艺。
那人雕勺子没问题,那么让他雕纺车的零件,问题应该也不大。
纺车现在是有十架,可并不是说永远不会坏,与其下一次再那么麻烦的在外面买零件,还不如自己培养木匠。
陈春燕这是在下饵引郑家大郎上钩呢!
陈谷秋到底觉得占了人家便宜,临了,又跑去给郑婶儿装了一包鸡杂,“这个炒芹菜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