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春燕和三个婶子在厨房里忙活,燕儿爹燕儿娘出去借桌椅去了。
她家今天请客暖灶的事情就这般不胫而走。
“哟,这院子真不错,人家有个好娘就是不一样,你瞧瞧你娘,钱都赚到你闺女身上来了,打量着把你闺女拿去卖钱呢!”
这个声音……是陈二婶的。
陈春燕已经对陈家剩下几房人有了生理性厌恶了,听到他们的声音,脑壳就不由自主痛了起来。
她丢下手里的菜,“婶子们多上上心,我出去瞧瞧。”
“你看这种的是个啥,要死不活的。”
陈春燕从灶房后面绕过来,正好看到陈二婶在揪着她宝贝疙瘩枸杞的叶子在瞧。
枸杞才移栽几天啊,还没有定根呢!叶子打蔫儿也是正常的!
陈春燕声音冷冷的,“不认识最好别碰,谁知道你赔不赔得起呢!”
陈二婶收回了手,瘸着一条腿往前走,“瞧你说的是什么话,一家人就算弄坏点东西,你好意思叫我赔?”
陈春燕被这强盗逻辑气得够呛,“我东西坏了,跑去报官,你说官老爷会不会让你赔?”
陈二婶“一家人说什么报官不报官的。”
陈春燕拦住陈二婶,不让继续往里走,“上一次我丢钱的事情没有报官,但不代表我就忘了,我怕我家再丢东西,还请贵脚免踏贱地。”
“这房子修得不够敞亮,我听人说人家家里用琉璃做窗户,那才真是好呢!这间屋子还不错,我以后就住那儿了!”
陈春燕震惊地看着刚进院子就开始给自个儿安排住处的张氏,深刻怀疑这个女人失忆了。
他们已经撕破脸了,这都忘了吗?
“奶,您这是唱哪出啊?我们家可是被分出来的那一股,当时可是没分家里一分钱啊。我们现在有贵人帮扶,好不容易攒下点家业,您就带着您的儿孙上来吸血了,您不怕我亲奶晚上敲您的门啊?”
张氏是不怕活人的,但她真的怕死人,她晚上都不敢出屋子上茅房,一直都用的是夜壶,哪怕有味儿,她都忍了。
张氏推开陈春燕,“再怎么分出去,你爹也是我儿子,我来我儿子家做客,不行吗?”
做客?
那是行的。
谁也不能说不赡养老人是不是?
但您这副架势,那是做客吗?这怕是来了就不会走吧。
陈春燕气得肝儿疼。
陈家老宅那边肯定出幺蛾子了,不然这群人不会给她来这么一出。
张氏带着二房三房以及陈竹心都来了,一个陈春燕根本拦不住。
陈春燕索性就不拦了,她转身去了灶房。
“婶儿,留一个人在这里就成,您们出去帮我看着点家当,我怕丢东西。”
“这个老婆子也太欺负人了,你放心,你家那点事儿我们都知道,绝不能让你吃亏,这都分宗了,还这么巴巴地上门,也太不要脸了。”
“多谢了,婶子,今儿麻烦你们了,今天的工钱给你们翻倍。”
陈春燕匆匆丢下一句话就出了门。
她始终坚信恶人自有恶人磨,她是小辈,身份上就不占便宜,不管陈家老宅闹了什么幺蛾子,这事儿吧,都得请外援来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