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
能调动大宋正规军一战攻下交趾,而且大宋还不知道,就凭这手段郭力是真害怕。
那怕眼下残存的大越国其余地方还宣誓效忠太子,可郭力却已经接到了许多以前军中的朋友秘密派人来询问,投过来有什么条件,能给什么好处。 郭力更是知道,大越国太子是故意放走的。
理由只有一个。
若少了太子,大越国其余的地方肯定会出现大乱,而后混战。眼下大越国的人口都已经被这位十八岁的少年郎预定了。
郭力想想自已十八岁的时候在干什么?
走鸡斗狗。 韩绛一伸手,有人捧着一只托盘过来,托盘上有锦布,去掉锦布却是一条银项链。
银项链制作成刀盾相连的样子,挂着一个吊牌。
吊牌有勇战二字。
韩绛双手捧起这项链,郭力深吸一口气,心说就算你用这银链子勒死我,我也不能躲。
韩绛这时开口说道:“将军英武,拿下日南郡郡治,从战略上讲,原本的计划只是拿下交趾以及红河三角洲。但比景城却也有巨大的价值,日南郡的郡治在将军的护卫下,配合占城港,必将比景城护的极是安稳,将军辛苦。” 郭力用刚学会的宋军军礼敬了一个礼:“愿效死!”
韩绛双手前伸:“此物代表功勋,二等勇武,或许将军此时还不明白此物的意义,请收下,这代表着将军的功勋。”
郭力赶紧低头让韩绛把项链挂在他的脖子上。
韩绛又一伸手,另一个托盘过来,却只有几张纸。
韩绛双手将托盘递了过去:“当然,千亩稻田、交趾城内大宅、新罗婢十人。将军所属各部,丝、布十万,钱千万。再备有小宅十二间,新罗婢三十人,五万亩良田以便将军激励部下。” 郭力赶紧单膝跪地,双手高举接过托盘。
“谢主上!”
韩绛将托盘放在郭力手上后说道:“打仗图是什么,有人图升官发财。我劝将军一句,给自已部下带来一个安稳的、温饱的,将来富贵的日子,他们会感谢你。”
“谢主上赐教。”
郭力没那么多心思,他眼下只有一个念头。 活命。
他清楚的知道,自已存在的价值不够大。
越人有一支新军,人数比他多、装备比他好,而且是宋军派出教官在训练。
这新军的家眷全是曾经的贫苦人或是奴隶,这些人现在有田有屋,谁敢动交趾城,他们就会和谁拼命,他们连曾经的大越国皇帝都不放在眼里。
在这些新军眼中,大越国皇帝回来一定会抢走他们的田,他们的屋。
所以,不用调动宋军,也不用调动金国汉军降过来的人,就这支新军就能弄死他手上的旧大越军部队。
第一个选郭力,因为郭力是大越国降军。
第二个选的是王爽。
金国汉军降军。
同样的二等勇武勋章。
同样的良田、屋宅、新罗婢。
王爽谢礼之后,韩绛笑着说道:“可要把占城守好了,一年五亿钱的收入要是被什么人或是什么事影响,这可不好。”
“主上放心,末将若没办好,不用主上责罚,末将自已割了脑袋。”
接下来,还有占婆降军、第二批越人降军,只打了半场仗的新军士兵等等。
韩绛亲自发勋章的只有八个人,其余的则由李洱、刘淮等人发。
完成赐赏。
韩绛还要去巡视胡椒林、伤兵营、渔场、果脯工坊、木料工坊等等。
足足在占城一带转了两天,又跑到比景城待了两天,韩绛这才坐上船回广州。
船上,刘淮旗舰。
船出海一个时辰后,正在调整护航舰调整位置的刘淮接到命令,韩绛要见他。
进了主仓,刘淮放下手中的令旗,抱拳:“绛哥儿,今天风向不好,我看沿海岸走过钦州、雷州再到广州这条航线,虽然慢却安全。”
韩绛拿过一只木盒走到刘淮面前:“将军此战辛苦。”
说完,韩绛打开了木盒。
木盒内是金勋章。
刘淮瞬间变的严肃起来,他不图这个,可降军都有代表功勋的勋章,他们这些人没有,心里也不能说不在乎。
韩绛给刘淮戴上:“将军,等会还是收藏起来的好,毕竟咱们还要面前大宋的朝堂。这是一枚三等中华勋章,为我中华大义有过付出的人才有资格拥有。不因一战一之功,不因一时之功,长久的累加才有资格拥有。”
刘淮退后三步,很正式的向韩绛行了一个宋军的军礼。
李洱在旁说道:“小子,你可能还不懂。咱们图什么,功成名就会有,但给天下人一个温饱,让人不敢欺负咱。不敢说恢复汉唐之威,但拼上性命也要试试,等你到了老子这年龄,你或许才会真正领悟绛哥儿这中华勋的意义。”
刘淮再施一次军礼。
这是他的回应。
正如李洱所说的,他可能还不懂什么叫中华大义。
但他所能作的,便是领军去作战。
或许将来会懂吧。
刘淮退出去之后李洱问:“绛哥儿,你心中的中华之大义如何讲?”
韩绛没有立即回答,他站在窗口足足一柱香时间后才回答:“曾经,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考一个让别人都羡慕的高分。”
“何谓高分?”
“可以理解为中状元吧,当然,不是科考却也是学问上的考试,那考试很难,难到让人想发疯。”
李洱纯粹是好奇,他虽然知道这时候打断韩绛不合适,可还是问了:“那要考的学问很难吗?”
“中文、西文、算学、丹太、物理、植物、生物、天文、地理、时政、历史。好象就这些吧。”
还好象就这些。
李洱很吃惊,他没再问,因为他要听的是韩绛心中的大义。
韩绛继续说道:“后来,我考的不算。老师收我为关门弟子,那时脑袋还单纯,只知道学习。学无止境,我学到一个段落之后最想的是事情就是挣钱,然后买一套大房子,再有一辆好车。”
李洱理解韩绛的话,但不理解韩绛为何在意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