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兰辰一看陆飘飘这表情,就知道她想明白了。
苏兰辰冲陆飘飘龇牙一笑,陆飘飘忍不住连连后退几步,这……这可怎么收场?
苏兰辰不管陆飘飘怎么想,她只管津津有味地看戏。
任年身上的子蛊因着他多日的压抑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方才接近刘怀礼的瞬间,他又见刘怀礼被苏兰辰一掌拍翻在地,且吐了那么多血,这种痛彻心扉的思念伴随着对刘怀礼的心疼再也压制不住,任年直接就甩开他的父亲使用轻功飞奔到了刘怀礼跟前,把他直接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刘怀礼被个大男人搂着,且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他觉得浑身不自在,且十分没面子,就想挣脱任年的束缚,可他就是个弱鸡书生,自然不是身有武功的任年的对手,无论刘怀礼怎么在任年怀中扭动,都挣脱不开,实在另他气恼。
刘怀礼实在挣扎不开,气道:“你这人怎生这般无礼,快放开我!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任年一脸任你闹的宠溺:“怕什么,一切有我在,你不必在乎旁人的目光。”
刘怀礼:“……”
刘怀礼的脸色变了几变,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
“你谁啊?能不能好好说话,一个大男人这样黏黏糊糊的说话不好,你先放开我。”
任年一脸被伤到的样子:“阿怀,我对你这么好,你居然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吗?”
任年这一声肉麻兮兮的“阿怀”不亚于平底投下一颗大雷,糕点斋铺子口一时间变得有些寂静。
这回不光刘怀礼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了,围观的众人的神色都变了,看他们两个的眼神儿都变得古怪起来,暧昧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扫来扫去。
刘怀礼惊诧地在任年怀礼挣扎,“你什么意思啊?你什么时候对我好了?我根本就不认识你,莫名其妙的,你莫不是脑子有问题吧,快放开我!”
刘怀礼怀疑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有龙阳之好,看上了他的美色,这样一想,刘怀礼害怕的紧,挣扎的动作更加激烈起来,他实在是不敢在和这个男人待在一起,万一这男人要对他做什么,凭着这男人的身手,他定是跑不了的。
刘怀礼看到看戏正看得津津有味的苏兰辰,想起苏兰辰的身手,忙朝她投去求救的眼神儿:“明华郡主,你救救我,只要你这次救了我,我就再也不缠着你了。”
刘怀礼这会儿哪儿能想到情蛊什么的,他只想着能够赶紧从这个有龙阳之好的男人手中逃脱就行了。
任年神色不善的看向苏兰辰,“怎么,明华郡主要插手我和阿怀之间的事儿吗?”
苏兰辰:“……”
我去!我就是想静静地看个戏,你们之间的爱恨情仇关我什么事儿?怎么就扯到我身上来了。
苏兰辰摇头,忙撇清关系,“自然不,这根本就关本郡主的事儿。”
任年满意地点点头,又看向怀中被他紧紧擒着腰的刘怀礼,语气一瞬间又变得温柔:“阿怀,我脑子很好,没有病,你别怕,便是我有病了,伤害谁都不会伤害你的。”
苏兰辰:“呕……”
围观众人:“呕……”
被苏兰辰拒绝,刘怀礼怕得不行,猛然间,他又看到人群中带着幂篱的陆飘飘,他心中燃起一线希望,对陆飘飘招手:“飘飘,飘飘,你快来救救我,这个男人有毛病,你来救救我。”
陆飘飘还没从下错子蛊的打击中回过神儿来,就亲眼见识了中了子蛊的可怕,任年是个男人,且这个男人心里的人是她,在这种前提下,居然还能喜欢上另一个男人。
刘怀礼还不知道这情况,他要是知道了,陆飘飘不敢想象会是什么后果,早知道……早知道事情的结果是这样,她就不该给刘怀礼出这样的主意,谁知道这明华郡主怎么就这么难算计?她这脑子是怎么长的,连这种事也能猜到,这便罢了,她还反算计了回来,居然把蛊虫反过来下到了任年身上。
倘若有一天,任年身上的蛊虫解了,想起自己这段爱上一个男人的黑历史,该是怎样的崩溃心情。
想到这里,陆飘飘打了个寒颤,这明华郡主不能招惹啊!
可是,她好像已经惹了明华郡主,陆飘飘又一想,明华郡主不知道下蛊虫这主意是她出的,只要她偷了卖身契逃走,离刘怀礼和任年他们远远的,也距离明华郡主远远的就行了,就算日后这件事情暴露了,她早就离开了,大庆国这么大,她藏起来,想必明华郡主也不会因为她这么个小人物兴师动众的。
陆飘飘这么想着,也不理会刘怀礼的求救,跌跌撞撞地挤开人群往身后跑去。
刘怀礼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陆飘飘离开,都快要被气死了,这就是深爱着他的女人,看见他有难不来搭救便罢了,反而跑的比兔子还快!
任年见陆飘飘跑了,很满意她的识时务,对怀中仍然不放弃挣扎的刘怀礼道:“阿怀,虽然你不认识我,可我早就认识你了,并且已经对你情根深种,我现在正式做个自我介绍,我叫任年,任是天地任我行的任,年是年轮的年,我今年十八岁,比你小两岁,我不嫌你老,希望你能和我在一起。”
在场围观众人:“哗……”
在现代世界中,经常有人爆出同妻的新闻,这是同性恋的男人为了掩盖自己是同性恋的事实才娶个老婆的。
更何况是在古代,凡是有龙阳之好的人哪个不是藏着掖着的,家里娶个老婆,外面另外置个宅子偷偷养个小官什么的这都不算新鲜,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但起码有快遮羞布。
可,真没有谁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大剌剌的把这种事说出口的。
这真是一个惊天大瓜,凡是看热闹的恨不得不回家,一直把热闹看到底。
可惜,任年的父亲从后面追过来了,追过来的任年父亲就听到了他儿子的“豪言壮语”,险些没让他这一把年纪的人气的吐出一口血来,任年这小子真是把他任家的脸都丢尽了。
好在,这是天子脚下,江湖人一般不喜和官府的人打交道,来京都的江湖人很少,也没多少人认识任年,任年的爹忍着脸热,挤到人群中间,一把把任年的一只胳膊抓住就要往外拖,任年非是要带着刘怀礼一起走,刘怀礼可不愿意跟着任年走,他就想赶紧从这个神经病一样的男人身边逃开,连勾搭苏兰辰的心思都暂时放弃了。
苏兰辰摸着下巴,她现在终于能肯定任年当初要给她下的虫子是什么东西了,不就是她在宋夫人的世界里,宋玉娇中的情蛊吗?
但凡中了子蛊的人会死心塌地的爱上中了母蛊之人。
这还真是,为了搭上权势之路,刘怀礼当真能不折手段啊!
不过,现在这结果也不知道刘怀礼能不能承受的住。
因为有任年父亲的介入,任年最后被他父亲劈晕了带走了,至于刘怀礼,自然庆幸着逃脱了一截儿,赶紧回家了。
主要是刘怀礼是探花,虽然现在赋闲在家,任年的父亲也不敢直接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人带走取心头血,只能等些日子找刘怀礼落单的机会再撸人。
回到家,刘怀礼就被吓得病了一场,这一病就是好几天,自然也没来得及找陆飘飘飘的麻烦。
等刘怀礼病好了想起寻陆飘飘的晦气时,再去陆飘飘的院子,发现怎么都找不到人了。
自然,陆飘飘的出逃也有吕容娘的手笔,至于陆飘飘的卖身契被吕容娘给掉包了,弄了个假的卖身契,卖身契上有官府扣的印章,假卖身契上的印章是吕容娘找人弄的,猛地一看挺像,不能细看,细看的话就能够看出不同。
而陆飘飘的行踪自然也在吕容娘的掌握之中。
可刘怀礼不知道啊,他找不到陆飘飘后,就气冲冲地到吕容娘的院子了,吕容娘正逗弄着两个孩子,两个孩子已经有八个多月了,会认人了,被吕容娘逗弄的咯咯笑出声。
刘怀礼黑着个脸一进来,就破坏了这欢乐的气氛。
吕容娘还来不及叫人把两个孩子抱下去,刘怀礼就冷着脸质问:“你这个当家主母怎么当的,陆飘飘不见了好多日子,你知道吗?”
吕容娘没回答他的话,先让奶娘把孩子们抱下去,又让丫环上了点心茶水,在刘怀礼气的将要摔茶碗的时候,吕容娘才悠悠开口道:“江婆子早前就把这事儿给妾身说了,之前,陆姨娘经常从后门往外跑,妾身记得曾经跟夫君提过一嘴,夫君当时说不用管,妾身以为是夫君怜惜陆姨娘在府里闷坏了,才默许她出去的。”
刘怀礼仔细回忆,还真有这么回事,他是想着让陆飘飘帮忙让人给苏兰辰下子蛊,才对陆飘飘经常往外跑视而不见的,没想到吕容娘会拿这话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