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闫良斜眼看她,一副不解模样。
“对,她是我姐妹的师父,那病只有他能医治!”穆敬荑素着脸,看不出喜怒。
闫良轻抬袖子,拂落眼角即将溢出的泪,故意生闷气:“你难道一点儿都不想我?”
穆敬荑心说:我想你奶奶个腿儿!”可面儿上却还是一副平静模样:“公子说笑了,如今你已是有妇之夫,我穆敬荑没有那做小三的癖好!”
“荑妹妹!”闫良双眼瞬间有了光亮,激动地扑过去,张手便要抱她:“我就知你心中还是有我的,我就知道......”
穆敬荑猛然见到那逐渐靠近的脸,吓得慌忙闪身避了开去:“公子请自重,男女有别,我还有事,就此别过!”
她欲转身开门,却在下一瞬被人紧紧抱住,难以挣脱。
“荑妹妹,我如今是这里的知县,你若肯原谅我,咱们万事都好商量。”温香软玉在怀,勾的他语气都软了三分:“你可知我每一夜是怎么想你念你的......”
温热的气息,喷在穆敬荑白皙细嫩的颈项,引得她一阵麻痒,脸腾的一下便红了,继而恼怒起来。
她极力收拢双手,想要去抚那藤木手镯。
此时的闫良却早已双目含情,呼吸急促,燥热难耐了。
多久了,整日面对那个女人,他不得不虚与委蛇,却又夜夜难寐,每一次接触都让他忍不住恶心,与他的荑妹妹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可惜佳人带不来权势,他是男人,他需要这些,十多年的寒窗苦读为的就是立于众人之上,怎能为了儿女私情就丢掉辛苦付出的一切?
他不得不有所舍,这才有了得。
“嗯……荑妹妹……你好香!嫁于我作妾可好?”他低头在她肩颈上寻找落吻之处,声音抑制不住的颤抖,带着浓浓的蛊惑之意。
穆敬荑气的牙痒,拼命扭动身子,若不是怕被人看见,她真想狠狠叱骂暴揍这登徒子一顿,正要用蛮力挣开,门外便有了声音。
“咚咚!”有人轻敲了两下门,小声禀报道:“公子,夫人派瑜瑶过来寻穆小姐了!”
闫良猛然惊醒,吓得推开穆敬荑,迅速整理了一下衣衫,收敛神色闪身出门,全然忽视了这屋里还有另一人的存在。
“嗤!”穆敬荑直觉好笑,为何原主儿会爱上这样的人,显然是虚伪势利恶心到骨子里的那种,什么真情实意,什么你侬我侬,不过是色字当头罢了。她竟然还傻的为人家去死,真是蠢到了极致。
走出包厢门,正看到白夫人身旁的瑜瑶在小二的指引下迈步上楼。她暗暗叹了口气,怨自己总不经意的忘却古代的世俗观念,以后还是警醒着点儿,离异性远一些,否则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来到房间门口,见小二正在敲门,穆敬荑迅速调整了下表情,开口笑道:“姑娘是要找我?”
瑜瑶听到声音讶异回头:“你怎么在外面?”
“姑娘这话怎么说的?人有三急,我又不是神仙!”穆敬荑挑眉看她,撇着嘴耸了耸肩。
瑜瑶怔愣了一会儿,略显尴尬的嘟囔道:“我家小姐说若是能保证她的……”
“姑娘请进来说!”穆敬荑打开房门,伸手将人引了进去。
小二见这里没自己什么事了,果断离开。
屋子里紫芙红肿着眼睛正趴在桌上昏睡,穆敬荑扫了一眼,也没有叫她。
这丫头因为担心江灵络,整日里吃不好睡不好,如今能眯会儿也是好事。
瑜瑶看了眼紫芙,人趴在桌上也看不到脸,便扯了扯穆敬荑轻声问道:“你咋不叫她到床里睡?”
“嗐,她这几日都担心着,哪里睡得好,这会儿难得能睡着,我还是别打扰了。”想着紫芙刚去过大牢,白夫人这么快就派瑜瑶过来了,保不齐已经知晓了他们的关系,还是不要一味隐瞒的好。
“她一个小姑娘有什么可担心的?”瑜瑶故作不解。
“唉,她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当初得人救助才活了下来。如今听说救她的那人竟遭了牢狱之灾,自然寝食难安,心中伤感难耐!”
“救她的不会就是那神医吧?”瑜瑶一脸玩味的笑。
“嗯,否则我怎会知晓神医在狱中,我与这位妹妹也是相识不久,为了同一个目的而来,只是不知该向何方人士求助,将那神医请出来给我的姐妹治病,唉!”
穆敬荑眉头紧锁,状似无奈的开始长吁短叹。
瑜瑶仔细盯着她好一会儿,也没探出什么破绽,只得道:“不知小姐到底是何人,若是我家夫人愿意帮忙,你又有什么筹码可以打动我们呢?”
穆敬荑见终于说到了正题,也不蹉跎,直接了当得道:“我可以为夫人提供全套的美容塑身方案,只要按着我们的方子走,必定可以达成所愿!”
“你怎么保证?空口白话谁不会!”
“神医若能放出来,我们的交易便可开始,将来若是没有达到夫人想要的效果,尽可以再把神医抓回去!”
“嗯,这话倒是有几分有道理!”瑜瑶点点头,抿着唇,思量着瞥她一眼:“那你等着,我现在就回去禀明夫人。”
“辛苦瑜瑶姑娘了!”她顺手掏出个一两的银锞子,紧追两步塞到了瑜瑶手中。
小姑娘嘴角微微勾了下,回眸一笑:“等着吧!”
闫府,晚饭白婉馨难得能与夫君一同吃,心中自然欢喜。之前听了瑜瑶的讲述,最终还是决定试上一试。
“闫郎,最近你总是忙于公事,千万要注意身体啊!”
“馨儿多虑了,如今我正值壮年,不多挣些业绩怎好升迁?将来我还要让你当上诰命,风光无两呢。”闫良笑着接过妻子亲手盛的羹汤,语气中尽是宠溺。
白婉馨笑的惬意,感念自己嫁对了人,只是身宽体胖不易成孕的的事有些恼人,其他都好。
她又夹了块儿肉到丈夫碗里,这才状似无意得道:“如今牢狱之中关押的人多吗?”
闫良夹菜的动作一滞,忍不住回味起那片刻的温香软玉在怀,柔软纤瘦的娇躯,淡淡的女子馨香混合着隐隐透出的薄汗,愈加撩人......
见他没有答话,白婉馨抬头看过去,诧异道:“闫郎?”
闫良筷子一抖,转了转脖子,犹觉不够,又抬起左手揉了揉,表情略显疲累:“唉,伏案时间久了,老毛病又犯了!”
白婉馨连忙站起身:“要不请郎中过来瞧瞧?”
“不用不用,这病去不了根儿的。”闫良一边拉她坐下,一边摇头道:“我已经习惯了,以后多注意着些便是了。”
白婉馨见他再次吃了起来,这才作罢。
“哦,馨儿刚刚说什么来着?”闫良笑着瞄了她一眼。
“也没什么,就是问问牢狱里面的犯人多不多。”白婉馨生怕被他发现异样,微垂着头自顾自吃着饭。
闫良自然知道她是何意,遂就坡下驴:“多倒是不多,只是有两个死刑犯令我有些为难。一位是武林侠士,惯常惩治鱼肉乡里的恶霸,可他伤了人,也确实劫了钱财......”
白婉馨可没心思细听这些,急着问道:“那另一个呢?”
“另一个......”见妻子一副急切模样,闫良顿时肯定了心中所想,故意拖延起来,喝完羹汤,吃了两块肉,这才道:“那是个郎中,得罪了罗家,如今人家死咬着不放,非要置他于死地。”
白婉馨立即蹙眉:“凭什么?”
闫良一脸不解,疑惑的看过去:“馨儿认识那郎中?”
“胡说,我上哪儿认识那些山野之人去?”白婉馨撇撇嘴,语带恼怒地嘟囔一句,微垂的脸上双眸转动,急速想着对策。
许久,她道:“医者仁心,救死扶伤,若不是犯了大罪,还是赦免为好,这也算是为国为民积福行善了。”
闫郎无奈叹了口气:“馨儿与我想的一样,可惜家有家规,国有国法,我岂敢轻易忤逆了去?
那位江神医虽说确实有些冤枉,做了罗家主母的替罪羔羊,可罗家是跟吏部有些牵连的,以我的资历轻易不敢得罪啊!”
白婉馨不得不权衡起这件事情的利益轻重来,思忖了许久,最终还是美貌和子嗣占了上风。“能不能用偷梁换柱的方式?”
闫良猛然抬头,一脸为难之色,转而又有些好奇的盯着白婉馨细看:“馨儿是不是有事瞒我?”
“没...没有,我就是心生不忍,想为咱们将来的孩子积些福德!”白婉馨脸一红,低声垂首一副羞涩模样。
闫良狠了狠心,轻拍桌案:“好,既然馨儿想要,为夫怎有不依的道理,明日我就去想办法,赦那神医出去!”
见他吐口,白婉馨暗暗吐了一口气,虽说夫君一向宠她,但那种似有似无的疏离她还是觉察得出的。只有一种解释,那便是自己不够美。
她也恍惚听人提起过,闫郎曾有个订了婚的心怡女子,美貌堪称国色,却出身低微,若不是自家父亲发话,闫郎未必会娶她。
可如今两人已经成婚,她唯有诞下子嗣,牢牢拴住夫君的心才是正理。
一顿饭吃完,夫妻各有心思,闫良借口安排牢中之事,再次成功逃脱。对于他来说有那女人的床,就是世间最恐怖的所在,躺在她身边,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折磨。
他没敢骑马更没敢坐车,只悄悄徒步走到了瑞升客栈。天色已晚,客栈小二正要关门,见他过来,立即迎上前悄声问道:“爷是要找那位小姐吗?”
闫良立即拧眉,刚要斥责,就见掌柜的走了过来,抬腿照着小二的屁股就是一脚,转而陪着笑道:“大人需要定一间上房吗?楼上恰好有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