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临心想我平白无故的跑到花园里面去给自己惹无妄之灾吗,别说你们陛下的美人不出门,就算你们陛下没有美人,我也不敢乱走。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的看了看香云,香云正站在门口,蔚临瞧着她的样子,心中又想吴国一个婢女气质也是出尘的,不过这样的香云,柔柔弱弱,若是带点坚韧的样子,好像就有了第一次见到耿月的感觉了。
“若是想出宫,只是需要跟你说一声就可以吗?”
香云面带笑容的看向蔚临,随即摇摇头,低头道:“是要将奴婢带上,方可出宫。公子与小姐都是刚来吴国,想必有些地方也不是很熟悉,若是带上奴婢,奴婢可以为您二位引路。”
抬头看向蔚临,她轻声问道:“公子是要出宫吗?”
蔚临心想,我若是要带着你,那还有必要出宫吗,于是摇摇头说道:“并不,我只是问一问。”
这么一个活着的令牌,可算不上是一件好事情。
蔚临正在心里寻思如何自己出去,然而耿月却在房间里贴着房门已经将一切听了个清清楚楚。
推门而出,她嘴唇泛着淡淡的粉红色,粉红色中带着一点隐隐不太正常的白,迈过门槛,她正视着香云。
伸手推了推自己的发髻,她心中隐隐的急了,然而只是急在心里,面上没有表露出来,双手放在身体两侧,她脑子中琢磨来琢磨去,终于想明白了,说了话:“我这身上缺了点首饰,还请香云姑娘陪我出去逛逛。”
“是。”香云答应道,她一直都是一副守规矩的模样,先是低着头,然后又说道:“陛下吩咐过,耿月小姐与蔚临公子的花销,全部算在陛下这里。”
耿月点点头,然后她径直走过蔚临的身旁,不远不近的跟随在香云的身侧,房间里面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查了,因为能查的她都藏起来了,埋进土里,再有的烧了和揣进怀里,总归是不能留下来给人看见。
吴国的宫殿与璃国的差不多,在原主耿月在陈国待着的短暂记忆中,也是差不多的,偏偏每个人都不消停,非就弄成了三个国家。
香云对耿月十分的客气,刚刚出了院子的门,她便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竹子做成的口哨,在嘴唇前使劲的吹了一下,吹过之后她往门口看了看,再次对耿月说道:“耿月姑娘,请稍等,夏日天热,您还是坐轿撵吧。”
耿月刹那间感觉到了自己的尊贵,以及皇帝陛下的待遇。
这种待遇,让她忍不住的吸了一口气,感觉这不是她想要的,至少心态不一样。
耿月看着墙面,看着看着她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感觉摸到了几千年的古董墙壁,她心中涌出一股子莫名的情绪,很奇怪的感觉,心中发胀。
四个奴才抬着一个木质的轿撵走了过来,耿月瞧着那个轿撵,轿撵上的扶手上雕刻着花,现在是没有机器雕刻的,所以那些只能是师傅用手工雕刻。
耿月坐在轿撵上,手抚摸着那个扶手,她竟然隐隐的生出了一些不好意思出来,实在是太高调了,她觉得高调的有些过了份。
蔚临的天空上,懒洋洋的飘着几片云朵儿,耿月昂起头,眯着眼睛瞧着天空。
瞧了一会,她的眼睛受不得太阳的照耀,于是低下头,这下子她看着蔚临的背影。
她想蔚临对自己也是够相信,也够有自信的,自己若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不敢这么天翻地覆不计后果的瞎搞。
要是蔚临到了现代这么作天作地的话,耿月扪心自问,不太能跟他一起折腾。
这样一想,她就觉得蔚临实在是太好了,对自己好到已经不计后果了。
若不是自己的来的话,那蔚临现在得是一个什么境况,蔚临看着也不是一个省心的人,怕是也能够凭借他自己的能力做出一番翻天覆地的事情吧。
耿月不想让蔚临做翻天覆地的事情,一般这种人,生活都会很累,就算踏实稳定也要到老了以后才行,这样下去大好的年华都消耗掉了,在她看来这样是不值得的。
因为能够兴风作浪的人也不少,几千几百年以后,也都不归自己管了,还不如好好的玩一玩。
想到这,她想自己确实胸无大志,要不是被逼到份上了,心里不平衡到一定份上了,怕是也是芸芸众生中的其中一个,做芸芸众生也得是快乐的芸芸众生。
想到这,耿月便又开始觉得蔚临想不开,她若是蔚临的话,那肯定到处玩去了,谁在这提心吊胆,跟一堆人精斗来斗去?一个女人的事情那么多,那么换个事情少的女人不好吗?天下之大何处没有根草了?
她想,蔚临对我真是太好了,相比之下,好像是自己配不上他了。
她摇摇头,心想配不配的上姑且不说,反正前男友以及他那个缺德的母亲还没有报复完,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我堂堂二十一世纪的伟大女性,骗子中的精英,让人欺负成这个样子,真是丢死人了。
耿月胡思乱想,一双眼睛却不断地乱瞟,眼见就要到御花园了,她赶忙从怀中掏出手帕将自己的口鼻蒙了上。
蔚临与香云在门口的话她都偷听到了,于是她想肃尤世的妃嫔们都不出来,那还种这么多的花做什么?难道肃尤世也喜欢花吗。
一股子花香随着风吹了过来,耿月隔着手帕都闻到了味道,不由得眯了迷眼睛,硬忍着不让自己打喷嚏,她想肃尤世未必不会喜欢花,看他便是一副爱美到了极致的样子,与自己相比恐怕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终于她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喷嚏,一声喷嚏之后,吸引了蔚临与香云两个人的目光。
耿月捂着鼻子,皱着眉头,是预备着再打一个哈欠的架势,于是蔚临终于出声问道香云,“还有没有别的路了?她一闻这个花香就会一直的打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