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的人不少,闻着花粉便会打喷嚏的人是也是不少,于是香云很是淡定,一张脸看向耿月,她张了张嘴,虽然心里淡定,但是没有想到耿月会有这么一茬事,半晌才说道:“也有,不过那条路要绕大半圈,没有这快。”
耿月打喷嚏打成了连环喷嚏,一个接着一个的不停歇,她双手捂着鼻子,喷嚏打了她的脑袋左右摇摆,听到香云的话,她一边打喷嚏一边说道:“别,别饶了!快,快,快走,吧!”
蔚临忍不住的一笑,被耿月连串的喷嚏可爱到了,但是他好在没有火上浇油。
见抬着轿撵的奴才已经跑了起来,他看了看香云,于是将施展轻功的念头打消掉了。
这辈子耿月都没有觉得自己打过这么多的喷嚏,直等到过了御花园,她已经泪眼朦胧,双手捂着手帕,感觉到自己几乎要窒息了。
拿下手帕,她低着头喘着气,然后又吸了吸鼻子,对着香云说道:“香云,回去的时候,这条路是不能走了。”
香云看耿月的外在,一直以为她是一个不苟言笑的女子,只是没能想到,不苟言笑的女子竟然对花粉过敏,一乱串的喷嚏犹如下雨时屋檐下的雨滴一滴连着一滴。
不由得就觉得有些好笑,她忍着笑意,板着脸昂起头对耿月说道:“小姐放心,等回来的时候,奴婢带您绕路走。”
耿月拿着手帕在自己的鼻子前扇了扇,泪眼婆娑的点点头。
这点模样,忽然让她有了一些好接触的感觉,反而不再那么的让人有距离感了。
香云又看了她几眼,然后对着耿月说道:“小姐,回头奴婢让太医给你配上几包药,兴许您就会好上许多。”
耿月闻言摇摇头,声音几乎是气若游丝:“我不喝药。”
“搓成丸子,您吃了就是了。”香云又道。
耿月还是摇头,“我不吃药。”
这话恰巧提醒了蔚临,蔚临想到耿月还有药要吃,耿月的身体不好,药已经断顿很久了,不能再断了,居住的院子里是可以自己熬药的,既然可以自己熬药,那回头买好了药,我给耿月熬药就是了,这样下来,也安全。
耿月感觉到了一丝不妙,便看了蔚临几眼,见蔚临没有看向自己,她悄悄地擦了自己的嘴巴,心想千万别给自己熬药,吃药是意见痛苦的事情,她不愿意。
终于到了宫门口,耿月已经恢复了精神,她从轿撵上走了下来,看着更大,更红的大门,她转过头对着蔚临说道:“咱们上午刚刚进来,下午就要出去买东西了,我这回可得多买一点,香云姑娘要陪我选一选是不是?”
香云只是笑,没有回答,而蔚临隐隐的听懂了一些,耿月的意思是她自己拉着香云走,让他去买东西。
蔚临恍然大悟,心想香云毕竟就是一个人,再怎么呀做不到一人跟随两个人,到时候自己随便找机会溜出去就是了。
摸着嘴唇,他点了点头。
耿月忍不住微微一笑,然后她自自然然的揽起香云的手臂,香云要往外抽,然而耿月抓着不放,还对着她微微一笑说道:“你我都是女子,人又这么多,我抓着你的手臂,你就不要推辞了吧。”
“小姐在前面走,奴婢在后面跟随着就是了,您毕竟是小姐,抓着奴婢的手,终归是不合适的。”
耿月充耳不闻,心想少来拿奴才婢女说事了,她硬是拉着香云往人堆里扎,人一多起来,香云便也不反抗了。
耿月心想我还治不了你,然后又对着香云说道:“你看,人是不是很多?”
“是,小姐要小心扒手。”香云低声道。
耿月还是笑,心想我压根就没有银两。然而这话她是不好直接说出来的,所以对着香云又是笑道:“你也是,小心扒手。”
香云稀里糊涂的跟着耿月,被耿月打岔打的,她甚至忘了带护卫出来,还真就将蔚临当成了护卫,带了出来,再也没有想其他。
耿月建计谋得逞,心中雀跃。拉着香云走进了一家成衣铺,她说道:“我得买几身衣裳,正好你来了还可以陪我选选花样,我实在不晓得你们吴国流行什么样的花样。”
“牡丹。”香云说道,她跟耿月并行进了成衣铺,随即又道:“姑娘还是不要用牡丹的好,可以试试云纹。”
耿于嗯了一声,然后在一堆琳琅满目衣裳中看中了一间白色的,白色的衣裳在这个时代也是便宜的,因为不需要染。
衣裳上绣着几朵小小的风信子,她拿着衣裳给香云看,“香云,你看这件衣裳好不好?”
香云看到衣裳,便也忍不住的多看几眼,然而她因为身有重命,所以一直不敢掉以轻心,不是看看耿月就是看看蔚临。
听见耿月唤她,她又见蔚临去看男装,便走到耿月身侧,将衣裳仔细的端详一番说道:“小姐,这太素了,您看那件藕荷色的怎么样?”
耿月顺着她手指的地方看去,只见上面挂着的藕荷色衣裳,还绣着几朵迎春花。
“好看是好看。”耿月说道,然后她又看向手中的白衣裳,“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闷闷的,总想穿一件白色的衣裳。”一双眼睛上下打量衣裳之后,她对香云说道:“我曾经认识一位姑娘,她就是特别喜欢素静的颜色,而且她穿素静的衣裳,是特别的好看。”
香云当即问道:“不知姑娘所说何人呢?”
“我想大约是见不到面了。”耿月迟疑着说道,心想我现在在吴国,她在璃国,等到见面那天,是不是还不如不见?
“不提也罢。”耿月说道,然后她又对着香云说道:“你不选一选吗?我瞧着你像朵小白花一样柔弱,最适合穿一身嫩绿色的衣裳。”
说着她拿起一件在香云的身上比量道:“多好看啊,这个颜色的衣裳简直太适合你了。反正你也来了,那就也买一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