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婶既然情绪不好,便让我来说吧。”元向晚得了便宜卖乖,此时站出来,盈盈的拜了一礼:“还请里正大人做主,二叔和婶婶冤枉我和阿霖偷了她家的鸡,此时正闹着不肯走呢。”
里正闻言,又看向林氏:“她说的可是实情?”
“什么冤枉?我有证据呢!我家的鸡少了一只,她这儿又烤了鸡,不是她偷的是谁偷的?那地上不是还有骨头呢么?”林氏哭道。 元向晚就等着一个有头有脸的人来给自己主持公道呢!
既然里正大人来了,也正好中她的下怀。
“婶婶方才还说是亲眼看到了我去你家捉鸡,现在又改口说是你家丢了一只鸡,便找到了我家。你自己尚且前后矛盾,旁人怎么信你?”
林氏梗了一下,好一阵没能说出话来。
当初元向晚唯唯诺诺的,从来都不会同人争论一句,现在怎么突然变得牙尖嘴利起来了? 她咬牙:“是……我是看到了!”
“里正大人!您可要为民女做主。婶婶一而再再而三的冤枉我,让我再清水村怎么能抬得起头来?若是人人都敢如此信口开河,日后里正大人再想管理这清水村,怕是要难以服众了。”元向晚掷地有声的说道。
里正倒也觉得她说的十分有道理。
林氏这些时日闹得他头疼,若是再不加以管理,日后人人如此岂还得了?
他捏了捏胡须:“那你倒是说说,这件事应该怎么办?” “若真是我和阿霖偷窃,我们两个从此以后便也没脸在清水村待下去了,那我二人今日便搬走。相反,若是他们两个冤枉我,便让他们搬走!”
寻常小事,何至于闹到非要让人搬走的地步?
里正有些为难,一时间没有说话。
林氏心里打着小算盘,若是元向晚姐弟搬走了,清水村姓元的就只剩下他们一户,那这老房子不自然而然是他们家的了?
想到这儿,临时顿时兴奋起来,连连答应:“我同意!今日里正在此,正好也评评理。若是他们两个搬走,这老房子可就是我家的了。” 围看的村民们“嘘”了一声,很是看不起他们夫妻二人这样的嘴脸。
“我家一共有六只鸡,若不是熟悉的人去勾,是一定不会离家的!她家的火堆旁还有鸡骨头……”
“婶婶怎么就确定那是鸡骨头呢?”元向晚也不多废话,她去桶里舀了一舀水浇在火堆上,拎起木棍在烧过的木灰中搅了搅,挑出了一个兔子头骨来。
头骨被烧的黑黢黢的,但一看便知绝对不会是鸡骨。
元向晚道:“你可看清楚了,这是兔子的骨头,要比鸡骨数量少,还要粗上许多。兔子的头骨也在此,你若不信,兔子皮我还没丢呢?要不要拿来给婶婶看看?” 说着,她转向里正:“里正大人,这只兔子是我今天在镇子上买回来的。婶婶说我偷了她家的鸡,臣女想请里正大人移步,大家一同去数一数,也好还我一个清白。”
“走!”里正大人答应了。
一刻钟后,六只鸡整整齐齐的出现在了元二的家里,一只不多一只不少。
里正大怒:“你们两个三番两次闹事不说,这一次更是污人清白!我断没有纵容你们的道理了。愿赌服输,你们两个人早日搬走吧!”
看热闹的乡亲们窃窃私语,都在嘲讽着元二一家的行径。
林氏平日里便是个不讲理的人,而今失势,就连个帮他们说话的人都没有,甚至大有墙倒众人推的架势。
元向晚满意的站在一旁,看着这二人的反应。
“凭什么走?我们才不走!我们生是清水村的人,死是清水村的鬼,若是不想走你们还能赶人不成!”
林氏滚刀肉的指向元向晚:“小贱蹄子,原来你早就设计好了想要把我们逼走!看我现在就划花了你的脸……”
说着,林氏猛地向元向晚扑了过来。
“闹够了没有!”里正怒斥一声,捏住了林氏的腕骨将人丢出去:“丢人现眼的东西,你真当清水村是你说了算的么!”
乡亲们全都围上来帮着元向晚说话,这一次,林氏彻底成为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趁乱,元向晚带着元向霖钻出了人群,先一步回了家。
经过这么一闹,天色都暗了下来。
元向霖亦步亦趋的跟在她的身后,之前被捏的耳朵还有点儿发红:“姐姐,他们真的会搬走么?”
“应该不会,只是这么一次,没那么容易将人逼走,不过我们有的是时间。”
元向晚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直了直腰:“阿霖,你要记住一个道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诛之。’既然他们毫无悔改之心,还一次次的想要害你,那你便也不用对他们留情了。”
元向霖郑重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