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钰笑的时候露出了雪白的牙齿,白的晃得谢玉萝一怔,磨墨?
“好呀!”她笑着应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萧钰笑了笑,“别待在这里,熏得慌,出去吧!” 谢玉萝点点头,出去了。
看到这么听话的谢玉萝,萧钰笑的欢喜,猫着腰继续在油污的水里清洗碗和盘子。
谢玉萝出了厨房,就站在屋檐下等萧钰。
她昨天弄脏了的衣裳还挂在竹竿上,旁边还有被她弄脏了的萧钰白衣裳。
风一吹,衣裳随风飘舞,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已经分不清哪件是她的,哪件是他的了! 萧钰边擦手边走出来,正好看到谢玉萝看着衣裳出神,嘴角衔着笑:“在看什么?”
谢玉萝下意识地就道:“萧钰,你看衣裳在跳舞!”
萧钰站在一旁,也看了一会儿也道:“是啊,它们在跳舞!”她的看法总是那么奇特,那么让人惊艳。
谢玉萝突然偏头,看了一眼萧钰,萧钰被看得一愣:“怎么了?”
“你会跳舞吗?”谢玉萝歪头笑着问道。 萧钰一怔,然后摇头:“不会。”
谢玉萝笑:“等哪天有空,我教你跳吧。”
萧钰脸一红,刚想说舞是女子跳的,他一个大男人,跳什么舞,不过看谢玉萝那满脸期待的样子,萧钰不忍心拒绝,说了一个字:“好!”
二人进了萧钰的书房。
萧钰本来想要下地的,可是担心谢玉萝一个人在家没人照顾,所以,他就不下去,专门在家照顾谢玉萝。 进了书房,谢玉萝本想端了磨就去别处研磨的,谁知道萧钰一进去就搬了一张凳子,摆在了桌子前,跟他自己坐的椅子并排。
这是不让她去别的地方磨了。
既然人家都亲自搬了凳子,谢玉萝也不好再扭扭捏捏,这说出去还真的一点都不大气。
关键是,人家是自己的相公,手也牵了,抱也拥了,亲也亲了,虽然亲的不是嘴,昨天晚上,两个人床也睡了。
虽然真的只是单纯地把床给睡了,但是,两个人是夫妻,这些事情很正常啊! 谢玉萝走过去,一屁股坐下,开始磨墨。
萧钰搬完了凳子,就去开窗,他一直在侧耳听谢玉萝的动静,生怕她不会听他的,等到回头,谢玉萝就坐在书桌前,正开始拿着墨块开始研磨,萧钰笑了笑,也跟着过去了。
安静的书房,就只有两个人,窗户微微开着,从外头吹进来的风,将白色的纱帘微微吹起,卷起的一角,露出上头绣着的精美的绿竹叶。
一世安稳,岁月静好。
大抵不过如此!
二人谁都没说话,一个安静地看书,一个安静地研磨。
谁都不曾偷眼看过谁,可若是细看的话,能看到萧钰的眸子时不时地从书上掠过,看向了右上方的谢玉萝。
刚才,他故意把自己的椅子往后拖了拖,本以为是不想打扰她磨墨,谁知道,也不知道是第几次明目张胆的偷看了,萧钰这才明白,自己不是担心打扰她磨墨,而是藏了坏心思,想要光明正大的看她。
哪怕只是个侧脸,都美的让他心潮起伏,久久不能静下心来。
书上写的是什么,他这一页又看了多久,他都不记得了!
脑子里头只有一个念头,将人揽入怀中。
谢玉萝磨好了墨,将墨块小心地收了起来,将砚台推到了萧钰一直摆放的位置,刚要起身,突然一个天旋地转,下一秒,自己已经坐到了萧钰的身上。
吓了谢玉萝一跳,双手顺势就箍住了萧钰的脖颈。
萧钰声音柔的跟要滴出水似的:“还难受吗?”
谢玉萝当然知道他说的是哪里,又臊的红了脸,摇摇头:“已经比昨天好很多了。”
“已经全好了吗?”萧钰问道,盯着谢玉萝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谢玉萝愣了愣,下意识地就实话实说:“还没有。”
萧钰只淡淡地嗯了一声,就没再说话。
谢玉萝觉得这样的坐姿特别尴尬,可是又不好乱动,只能安静地坐着。
萧钰也好不到哪里去。
把人抱怀里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在里侃侃而谈从未遇到过敌手的他,竟然词穷了。
“萧钰,你要看书吗?”谢玉萝随便找了个话题问。
萧钰这才缓过神来,顺口答道:“嗯,要看。”
“那你看书吧,我就不打扰你了。”谢玉萝起身,萧钰无奈只能放开。顺手拿了一本书,眼睛在书上,心却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萧钰书柜后头有不少的书,谢玉萝瞄了两眼,竟然发现还有几本新书,看来是萧钰最近才买来的。
挑了两本没看过的书,谢玉萝靠着书架就翻了起来。
一直坐在桌前的萧钰没听到谢玉萝的动静,便回头看。
刚一回头,就看到谢玉萝正捧着书,靠在书架上,看的津津有味。
她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红润的唇有时候微微抿着,有时候唇角微微勾起,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故事。
萧钰看了她许久,谢玉萝自始至终都没有发现萧钰在看自己,看的聚精会神,全然忘我。
“阿萝,你把你手边的《盐铁论》给我。”萧钰突然说道。
谢玉萝被人打搅,没多想,哦了一声,瞥了一眼,抽出了《盐铁论》直接递给了萧钰。
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谢玉萝的手伸了好一会儿,没见到有人拿,谢玉萝抬头,就见萧钰疑惑地望着自己。
谢玉萝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那个……”
“你识字?”萧钰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好奇地问道。
他刚才看谢玉萝看书,看她脸上的表情时喜时悲且看得出神,便猜测,她应该是认识字的。后来,他故意让谢玉萝帮自己拿书,连休书两个字都不认识的谢玉萝只一看,就找到了那本他想要的书。
谢玉萝手中的书都已经看了小三分之一了,若是现在还说自己不认识字,那还真是闭着眼睛说瞎话了!
“嗯,识字。”谢玉萝知道自己也隐瞒不了,便坦白从宽。反正这事情也瞒不下去的,她总不能一辈子不写字、不看书。
索性早些说了,也省得多装两天的文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