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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南请假出去,给校长说是可南心理有障碍,需要出去散散心,可南出去找工作,在济南找了一个月,又在北京过了半年。现在可南又回到滨海市实验中学。可南先到了校长办公室,向校长销假。当时校长办公室里坐了四给人,可南就认为那是公安。这四个公安分别坐在办公室的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可南就认为这是他们向可南暗示,暗示可南以后再跑到哪个方向公安都会跟踪可南。可南销了假,出了校长办公室,就听见校长啪地一声拍桌子的巨大声响。可南觉得也许校长就可南的表现怒不可遏,准备严厉整治可南了。
果然,可南听到可南楼上那一家母女俩的声音。每当可南走进哪个房间,那声音就跟到哪个房间,无论可南做什么,她们都议论可南,议论可南的一举一动。可南觉得公安安排了邻居监视监听可南,而且用她们母女俩一分钟也不停的议论激怒可南,折磨可南,给可南惩罚。可南忍了一天,最后实在受不了这种折磨可南就开始大骂。推开窗子朝上面大骂。可是她们娘俩的声音一直不停,就是在可南睡醒觉时,那议论可南的声音还在,让可南难以再次入睡,可南于是常常搬来凳子,半夜里坐在阳台上,冲着楼上的窗子 ,用更恶毒,更污秽的语言骂她们。但是仍阻止不了那恼人的议论,那折磨可南神经的她们娘俩的声音。学校和公安是下了狠心决定制服可南了。可是可南不服气他们这种侵犯人权的方式,所以可南只有愤怒和怒骂。可南想她们娘俩是如何看见可南在自己的房间里的一举一动的呢?莫非他们偷偷地进了可南的家,在可南房间里 安装了微型摄像镜头?于是可南打量可南的房间的四周的墙壁,可是没有发现微型摄像镜头。是不是藏在更隐蔽的地方了呢?可南翻箱倒柜,还是没有发现。是什么高科技呢?可南纳闷。 那时候,还只是楼上那家她们母女俩的干扰的声音。院子里很安静。没有别人的干扰。
可南想回老家,逃脱这个环境,安静几天。于是可南坐村里的黑出租回家。但是那母女俩的声音就又出现在老家东院的邻居的屋子里。可南觉得他们是真铁了心折磨可南、祸害可南了。可南 也索性天天大骂,用尽了污言秽语。也顾不得可南在村子里的影响了。
关于那母女俩的声音怎么出现在农村老家东院邻居家里,可南也曾想过:一是可能公安把她们娘俩用车送来的,二是可能利用了什么新高科技设备,什么高科技设备只有公安能用,国家还没有公布这项发明。
可南在农村的老家里。一天,一辆宣传车响着大喇叭,车上贴着广告来到可南村。宣传说北京的电影演员来滨海市了,他们要为中国福利彩票抽奖助兴。
“老北京闹来了!”可南听到城里可南楼上那家的那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说。 “错死这个了。都是跟着他来的,谁让他去北京呢”那个老太太的女儿说。
“他在北京骂公安跟在他后面吃屎。”
“他一回邹城北京的公安就跟来了。”
“他去北京先去的北京大学,又去了好几个大学,还骑着自行车满北京城窜,北京人说的共产党不该这样治他受苦,连北京的农民工都可怜他,都说该反腐败。”
“都说是因为他才恶闹起来的,他是个引子,89年学生闹时,辅导员在教室讲台上读教育学生不要闹的稿子,他还双手拍屁股抗议。” 可南听到那母女俩交谈的以上这些,决定去滨海城里看看。
确实有福利彩票抽奖,是在体育广场上。可南觉得事情闹大了,为什么借着可南反腐败呢,也许公安在后面悄悄发动的。
可南回到城里实验中学家属院的家。这次可南在自己家里不但听见那母女俩的声音,而且院子里起他老师和领导的声音也有了。
那时候,学校在可南所在的宿舍楼后面建新楼,许多的农民工在工地上。
“他娘年轻时候可浪了,”可南听到后面工地上一个低低的声音。 “俺儿就治他这,当了老师到处找女人。”是校长的娘的声音。
“她娘有一回把一个卖水桶水壶的从集市上领到家里,------”后面的声音听不清楚了。
可南忍无可忍,可南怒不可遏地高声骂了起来。可南认为是可南村里的农民工在出卖可南家。
“他这样不服气,没有好。”
“挠死他。”可南听到校长的娘这样说。 “挠死你这个吧!你的又痒痒死了!”
“北京的公安跟到咱院里,看了他屋子里什么都没有,就只一大堆的书。”
“人家公安部的说了,闹好了什么都有他的。”
“都让他骂恼了,骂得死难听。”
“北京的学生让他请客呢。”一个声音说,“北京的学生对他好。“
“实验中学的学生怎么说的?“
“说的他娘老。“
可南又高声骂了起来。
“俺院里有。”楼上的女孩说。可南知道这个女孩指的是院里有未婚女子想介绍给可南的。
可南又从城里回到农村的老家,刚一进院子,可南就听到那母女的声音出现在邻居家的屋子里。
“村里开始闹他。”
“他儿童时期就开始找女童玩”
“都让公安给挖出来了。”
“那是儿童玩过家家游戏,您娘!”可南一听这就骂了起来。
“他在大河镇中学上学的时候,就在村里睡了一个未成年少女。”
听到这件事,可南被吓住了。的确有此事,可南想到,那年可南十六。那女孩多大呢,可南想到,那女孩的哥哥比可南小一岁,他妹妹正好十四,可南想。十四岁就不怕了,可南学习过法律,考过法律系研究生。而且这事情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早就过了刑事诉讼期。但是公安再挖出来,让全村里都知道,公安就犯法了,触犯他人隐私。
“您妈,都多少年的事情了您再挖出来。”
“儿童时期给他玩耍的女童有高家的两个,韩家的一个,王家的一个,公安都知道。村里老百姓也都知道了。”
“可南在这事上没犯法,你们抖搂出来犯法了,您娘!”可南骂道。
“高家大户黑闹了,韩家王家都在找能行的人黑闹。”
“反当官的腐败!看看共产党人的吃穿住行!”可南对着窗子朝外大叫道。
“农民工向城里涌”可南听到可南家大门外的那条大路上摩托车嗡嗡地响,一辆一辆向城里的方向开去了。
可南回到城里,见到街道上到处都是的脚蹬三轮车。可南觉得城里恶闹起来了,可南认为市民和农民工都在城里的大街上恶闹。
可南又去了趟济南,到了表弟那里。晚上就睡在表弟的办公室里。
“给他戴个高帽!”可南在深夜听到天花板以上的那一家里有一个女人这样说,接着可南就觉得脑袋仿佛被激光枪射了一下,很疼很疼,然后就一阵麻木。楼道里仿佛有鼓风机在吹,可南觉得恐怖。可南就想这是省城的公安给可南上了一个档次。公安听谁的呢?当然听省委书记的。是省委书记给可南戴高帽了。省城才是龙潭虎穴。更有高手高科技。也有更大的腐败分子。但是可南没有被吓住,随着可南脑袋一阵阵地疼,可南站在他表弟的办公室的阳台上朝上面一家高声大骂。
可南觉得这样会连累了表弟,所以第二天可南就给表弟说回滨海市。回到农村的家。那母女的声音继续恶闹可南,可南继续恶骂。有一天夜里醒来可南骂个不停,弄得与可南一个床睡觉的可南二哥休息不好。他呵斥了可南,可南觉得明明有声音看着可南恶闹可南,可南二哥还说没有。可南气急了,举起镢头朝向可南二哥的头。可南当时是吓唬他,不是想砸他。可南举了举就放下了。不知道可南二哥害怕了没有。
可南娘和可南大哥二哥还有四弟可能商量过了,他们有一天租了一辆面包车到香街镇大河滩附近的一个村子里给可南看病,那个大夫给可南开了一副中药让可南喝,说是连天麻也整吃了。可南喝了药,吃了一口天麻,觉得难以下咽,可南生气就把暖水瓶扔到院子里。那时候家里就可南一个人。可南娘回来后也没有说什么。
后来可南娘她们又租车到一百多里之外的一个村子给可南查,说那人懂周易,能掐会算,说去的时候要从家里带把土,走到那人就知道可南带的土是院子里的还是田地里的。
“我不信这个,”回来的路上可南对大家说:“家里的土是黑色的,田地里的土是黄色的。这个谁不知道。他是骗人。还说可南家西间棚上有贵客,有什么贵客,可南只听过那上面有老鼠。”
这次没有拿什么药.那母女俩的恶闹声越来越厉害了.可南骂人骂得也越来越凶.
家里的大哥、二歌、四弟和可南的母亲决定到滨海市大树镇精神病院去给可南看病。可南没有反抗家里人带可南去精神病院。家里人包了一辆黑出租。可南看到可南的母亲没有上车,大哥、二哥、四第和可南上了车。于是可南出了村。这时是2003年,可南坐在车里想到1987年可南考上大学被人送出村的情形。现在却不是去辉煌的路程,而是去精神病医院。看看就看看去吧,可南也不知道那些声音是怎么用高科技手段传递的。看看医生也好。
走到大树镇,可南在一条街道上停了下来,大哥说吃个早饭吧。于是就进了一家小餐馆。在餐馆里,司机说,可南还是去济宁市大医院去看医生吧,能看得准,看得好,去大树镇精神病院看病的,都是家里钱少去不起大医院的。可南是家里有钱吗?可南只不过是一个37岁了还没有结婚的高中教师。是个拿国家工资的人罢了。
车于是驶向济宁戴庄医院。可南坐在车子里,回忆可南的人生,那些爱情的追求,那些堕落的日子。想自己原来的美好,后来的丑恶。
可南不知道可南的病就由可南的过去的经历和可南的性格、可南的人生观爱情观造成的。可南生病是因为可南把爱情想像得太美好。这样美好的人,这样对爱情美好的想像在现实中必然容易失败。现实总是太现实。可南遭受着人生覆灭般的打击。现实颠覆了可南这个人,撕裂着可南,分裂着可南。爱情的失败使可南每次都觉得到了世界末日,天塌地陷的感觉。可南绝望,受伤害,越来越孤独,越来越冷酷。然后走上了堕落的道路。而在堕落的同时,可南总觉得有公安在跟踪,在监视可南,可南所以有这种感觉,是可南做贼心虚,也可能是堕落时良心未泯灭,良心还醒着。所以,不是公安在监视,可能是良心在监视。其实没有公安跟踪,是可南觉得自己在做犯法的不光彩的龌龊事,就草木皆兵了。这些幻听幻想都是在可南堕落的同时从可南的内心产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