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恒脸上的笑意浓浓,像是在跟吴峥开玩笑,但吴峥却觉得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不问苍生问鬼神,自己有病不去找御医却找道士,就吴峥所知这个时代的道士都喜观炼丹,同时还喜欢大力向皇帝推销自己的丹药,这样的后果就是毒死了一大片皇帝。
吴峥现在只希望那位田道长不要是一个醉心于炼丹的道士,不然这武恒要是中毒太深,自己也不知道有没有办法能救的活。
关键还是像程节说的那样,如今咱们的这位陛下膝下无子啊!
来到了武恒面前,给武恒以及自己的师父见了礼,抬头打量了一眼坐在自己师父旁边的那位田道长。
满头皆白,银色的长发扎了个道髻带着一顶玉镶金的莲花冠,奢华内殓一看就不是普通的货色。
长长的寿眉几乎与白须等长,让吴峥心里腹诽这么长的寿眉应该是假的吧!不然一个人的眉毛怎么会长的如此之长,真把自己当神仙了?
但田道长的样子却是一脸的慈祥,属于那种再大的火气,看到他这副尊容之后都生不起气来的那种。
加上他一身古色古香的八卦道袍,整个一个仙风道骨的得道地仙啊!
之所以是地仙而不是天仙,这不是人还在地上吗?就是不知道万一一道风刮来,会不会把这老头刮到天上,然后御风直上九重天,成了真正的神仙。
武恒呵呵一笑,看得出来他现在的心情好极了,对吴峥笑道:“来来来,朕来给你引荐一下,这位便是我无极观的田真人。小子还不快来见过田真人。”
吴峥朝田道长拱了拱手笑道:“早就听闻无极观里住着一位陆地神仙,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啊!吴某这里有礼了。”
田道长原名田笃清,吴峥在打量他的时候,他也在打量吴峥,跟相面的似的看的比吴峥还要仔细。
此时听见吴峥的客套,田笃清爽郎的一笑,音色听起来可不像个七八十的老人家,到像个刚到中年的中年人。吴峥这时才发现,这个一头皆白的老头,仔细一看他脸上似乎并没有什么皱闻,有个词叫鹤发童颜说的大概就他这种人。
田笃清笑道:“贫道也就听闻我大周出了一个了不得的年轻人,一介布衣却能凭借自己的军功二十岁封候拜将。今日一见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啊!”
“道长客气了,吴某不过是运气比别人好一点而已。”
田笃清却摇了摇头道:“吴候这么说恕贫道就不敢苟同了,运气自然是有一点,可是这千百年来世间运气好的人不是凡几,但能如吴候这样在这般年纪就封候拜将的,除了汉时的冠军候就只有咱们大周的吴候了。”
好话人人爱听,吴峥自然也不例外,就拿田笃清说的这几句话来说,吴峥都开始觉的是不是自己太小题大作了,眼前的这位田道长看起来也不像是个坏人啊!更不像个骗子,难不成真是个得道的真人?
吴峥不好意思的晃了晃手,那样子看起来就像是在说,你快别夸我了,再夸都不好意思了。
这时又听那田笃清道:“吴候可否让贫道为吴候相相面?”
吴峥一愣,说道:“道长还通相术?”
田笃清笑着点点头道:“略懂一二,平时也不怎么给看看相,只是今日看见吴候的面相实在是让贫道有些技痒啊!”
吴峥笑道:“是吗?那敢问道长我这面相是好还是坏?”
吴峥大大方方的让田笃清从上到下将自己看了个遍,便听田笃清道:“好……好一个贪狼之相。”
吴峥一愣,问道:“道长你该不会是看错了吧!你要说我是破军之相我到还信,你却说我是贪狼之相,这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啊!”
田笃清讶然道:“吴候还懂易数?”
吴峥笑道:“马马虎虎跟着师父学过几年。”
田笃清下意思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夏老,夏老笑道:“我可没教过这小子看相,不过这小子的师父也不只有老夫一个啊!兴许是他别的师父教的吧!”
田笃清捋着胡子笑道:“命属贪狼者性刚威猛,且有机谋,作事迅速但多进退,不耐静,若于陷地则心多计较,爱憎之心极重,善恶不一,略带偏激,喜怒无常,易迷恋花色。而吴候……”
田笃清说到这儿顿了一下,拿手指轻轻敲了敲桌子说道:“而吴候的面相可不是命犯贪狼啊!而是……”
田笃清说到这儿却不说了,像是接下来的话说出来会得罪人似的。
吴峥道:“田道长你这话怎么只说了一半?”
田笃清道:“这后面的话,说出来实在是怕得罪吴候啊!”
吴峥一听乐了,这家伙像是怕得罪自己不敢说吗?分明就是你快点让我说吧!你不让我说的话,我特么的会憋死的。
但是嘴上却是一口一个不好敢说,这分明就是既要当婊子又要给自己立牌坊吗?
要是沉不住气的人听了这话,肯定会继续追问,不然这后半句听不见实在是叫人心直痒痒啊!
但是吴峥是谁?即然你不想说,那你干脆就别说好了,看最后到底谁急死谁。
吴峥道:“既然这样的话,那道长就别说好了。我与道长第一次见面,意得给彼此留一个好印象不是?”
田笃清一愣,这小子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啊!平时自己话说到这里时,哪一个不是求着自己把话说完,怎么到了这小子手里就一下子把自己到了嘴边的话给卡死在嘴里了?
田笃清瞬间觉的自己心里无比堵的慌,话到嘴边不吐不快啊!可是自己说不敢说,人家也说那你就别说了,自己如果还要不吐不快,那叫自己这张老脸往那儿搁。
夏老微微一笑,拿手指虚点了几下吴峥,你小子就是个顺毛驴,你顺着毛摸屁事没有,你要是敢激他,他决能把人给气死。
“道长,老夫这弟子如何?”夏老朝田笃清问道。
田笃清心里一口气堵的慌,但见夏老询问只好装着一副云淡风清的样子笑道:“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夏老笑道:“那就是好,我就怕自己的弟子不如我,那样老夫会死不瞑目的。”
田笃清摇头苦,这师徒俩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一个说话能把人给气死,一个老不脸。
武恒还是有些好奇,忍不住问道:“道长,你给这小子批命,这后半句到底是啥?你老这不说,朕心里还真有些心痒难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