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顾浩然想了想挤出一个字。
“噢?”穆静安势在必得,她等得起,娘等不起。
“合作。”想了想,顾浩然决定。 “诚意。”穆静安有些不乐意了,她愿意时,你不乐意,现在……哼,哼。
“施压。”他们有身份,有背景,能做的很多。
“坐享其成?”这人有些讨厌,明明是自己棋高一招,莫名成了自个要巴结他。
“麻烦。”
听了这两个字,穆静安消了点气,有他们来入手,确实省了她不少麻烦,再次交锋,似穆静安落败。 “你们在说什么?”吞了口口水,陶子骏刷了一下存在感。明明都听得明白,为何又不懂是什么意思呢?且火药味有点浓。
“成交。”穆静安给出了答案,起身从另一个门出了前厅,不是她拿乔,接下来的事,她真的可以不管,本就不喜多话,并且按对面那顾家二少爷的聪明劲,想来也明白了个七七八八,更没什么好说的了。
“喂……”陶子骏不明白为何这主人走了,不是成交了吗?
顾浩然也不解释,盯着那个屏风,眼底闪过精光,少有人能跟自己这样交谈,默契得如多年的朋友,这女子的确值得他注意。
夜贤尧此时是最淡定的一个,看向一直站在一旁的明夕,明夕微微点头致意,很快有人进来撤走了屏风,那后面已摆好了一张长桌,而长桌上是一张大型的图纸。 一位儒雅的公子走了进来,行了一礼。“在下,穆留。旦听几位爷的吩咐。”
解惑的人来了,三人也不矫情,起身围到了那桌子旁,都不由瞪大了眼。是地图,从南夷入境后的详细地图,比起他们见过的任意一张都来得精细。
意识到这东西的不简单,看向这位穆留的眼光也不一样起来。到是他本人仍波澜不惊,走上前来,先将地图上标识的符号与图形各自代表的意义介绍了一番。
听完,三人沉默了好长时间,要知现存的地图是没什么可实际参考的价值,甚至连地名,距离都会出现极大的偏差。
“这是如何得来的?”可以想象,将整个大楚都绘制成这般模样,将会是多么得波澜壮阔。 “穆庄每年都要会派人去历练,而历练的任务之一,便是绘制出详细地图。”穆留每提一次,对主子的敬仰都会增加一分,要知当初看到小小的主子站在桌前描绘这各图形时,还是很不屑的。
“你是说,全天下的地图你们都有?!”顾浩然盯着穆留的眼问。
“我们只是去我们感兴趣的地方。”穆留压下心中的惊骇,十分自然得回答。主子已料定此物会带来多大的震撼,早就对他们警告过,被人问起,底气自然也是足的。
顾浩然不动声色得收回目光,这人没撒谎,却也没好好回答他的问题,感兴趣的地方,那不感兴趣的地方会有吗?
穆留暗舒一口气,这位顾爷的目光,比起主子的来,不相上下。 “你们怀疑哪几处?”
听到问话,穆留又将注意力放在了地图上,这位三皇子,正如主子所说,算得上还是个明白人。
“第一年是在这,第二年是在这,第三年嘛……是在这。”主子不让瞒着,自然有她的道理,指出了三批贡品消失的地方,前面两个离南夷很近,估计一进边境,便被人昧下来了,反倒是这第三处……
这第三处离封城不太远,可能也正是因为远了些距离,才会被人发现了些蛛丝马迹。
“为何这一次不在老地方动手?”难道不是越早截了,越安全吗?
“这次队伍中有南夷王的人。”这一点夜贤尧还是知道的,有时他都在怀疑,正是因为这位南夷王的人消失了,才引来南夷王的奏折。
“离这封城近,不一定就与这封城有关吧?”陶子骏随时随地得在刷存在感。“兔子不吃窝过草,一旦出事,第一个担责任的不就是他吗?”
“四个月前,他才刚刚到任不到一个月。”若说是他的罪过也定得下来,只是父皇为了显示自己是明君,很少如此牵连。
“他是从这升调过来的吧。”顾浩然指着平城,也就是第二次被截的地方问。
“不错。”这李家的嫌疑是越来越大了。
“这里,是他表舅的管辖。”穆留指着第一处。“他表舅于两年前,病故了。”主子要查的人,不底掉是不可能的。
夜贤尧皱起了眉头,这些被截的地方暗卫与朝庭的暗探都进报过,这穆庄又是如何得知的。“吴爷是你们的人?”想起另一个关键人物来。
“消息是向风阁买的。要的只是七星草。”穆留没有正面回答,给的却是对方最想知道的答案。风阁是最近五年斩露头角的消息交换地。
只要你有足够的钱财,或是足够可靠的有价值的消息,就可换取到价值相等的你想要的消息,甚至有人开玩笑说,连皇帝进了哪个的寝宫,要了几次水,这都要比那敬事房来得更清楚。
“为了七星草,花费这么大功夫,值得吗?”有些怀疑他们的目的不单纯。
“值。”穆留肯定得回答。“每年南夷成熟的七星草都用来进贡了,少有的几株也被用在了南夷皇室的药丸中,除了找到,别无它法。”
若不是这样,主子是不愿暴露穆庄的一丝一毫的。
至于那个可笑的婚约,爱在不在,压根就没往心里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