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判官这么一说,让齐鹜飞心里又没了底。
四到五品之间,战力略低于甘鹏飞,这还只是保守估计。
齐鹜飞是见过甘鹏飞的战斗力的。 在麒麟山对付蛇妖的时候,甘鹏飞位居北斗七星阵的开阳星位,虽然不是阵中最核心的位置,却是全阵最重要的杀机所在。
他亲眼看见甘鹏飞手持龙鲸枪从开阳位中杀出,那气势和杀意令人胆寒。
刘判官说图拉翁弱于甘鹏飞,齐鹜飞可不敢这么武断。
生死存亡的大事,不能有任何侥幸心理。
如果和甘鹏飞一样,甚至更强呢? 四品地仙最少一万法力,甘鹏飞的法力肯定超过两万了,不知道图拉翁有多少。
齐鹜飞自忖是挡不住甘鹏飞那一枪的。
何况图拉翁身上还有法宝。
法宝啊,法宝,这是最让人担忧的。
八千多法力、潜龙勿用、见龙在田、元亨利贞,加上一把承影剑,感觉还是不够保险啊。 找人帮忙?
自己身边就一群小妖精。
小狐狸正在二尾化三尾的关键时期,要不然一条三尾狐狸的实力倒也不容小觑。
其它的目前还不够看。
城隍司的人自然不能用,不但不能用,连提都不能提,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甚至不能让人知道自己和图拉翁有什么交集,免得以后查到自己头上来。 杀州府代表,那可是死罪。
除此之外,也就认识纳兰城端木家的人了。
端木老爷子倒是可以考虑,实力强大,又不是官面上的人,比较好做交易。
如果拿九幽束魂草作为条件去谈,估计他会同意。
但九幽束魂草就特么一株,而天蛛化形方要用一整株,如果只要一片叶子,齐鹜飞还真想跟他合作,买个保险。 人家不也说了,一叶千金嘛。
但少了一叶,化形丹就练不成了。
或许可以用麒麟蛋来交换?
反正麒麟蛋目前对齐鹜飞来说没什么用,放了几千年的东西,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吃。
就算能吃,也不知道怎么吃好,这么古老的东西,会不会有病毒?
当然了,最好还是单干。
端木家愿不愿意为了这点好处冒风险不说,就算合作成功了,自己也多了个把柄在人家手里,虽说互相牵制,但也像上了贼船似的,不得自由了。
得再好好想想,计划越周祥越好,不说万无一失,至少也要做到万无二失。
齐鹜飞告别刘通,回办公室填好了请假单、出差费用预支单,拿去给甘鹏飞签字。
他按照刘通说的填了五万,心里有点忐忑,好在甘鹏飞二话不说就签了字。
齐鹜飞松了一口气,拿着单子去后勤处,交给王寡妇。
王寡妇说:“考试还有一个多星期吧,你这么早就去?”
“这不是甘处让我顺便出趟公差嘛。”
齐鹜飞正好找到一个更合理的借口。
王寡妇就问:“那你打算在纳兰城住多久?”
齐鹜飞说:“顺利的话,考完试,逛个两天,买点东西就回来了。不顺利那就不好说了,也许半个月,也许一个月。”
王寡妇说:“什么事啊,还要那么久?”
齐鹜飞说:“我也不特别清楚,要到了那边才知道。”
“那你抽空中间回来呗,又不远。”
“现在不是还禁飞嘛,坐车来回还是有点远的。”
“你傻呀,禁飞期禁的是修行人御器飞天,天庭又不管人世间的交通,你坐个飞机不就行了吗?”
“飞机?”齐鹜飞倒是没想到过这个,“可咱们虹谷县又没有机场。”
“坐直升机呀,笨蛋!”王寡妇说,“你可以找小薇,她们家有。”
齐鹜飞说:“那多不好。”
王寡妇白了他一眼,说:“瞧你那老实样!行吧,你到时候想回来呀,就给我打电话,我来给你安排。”
齐鹜飞笑嘻嘻地说:“我就知道王姐对我最好了。”
“你知道就好!”
王寡妇看见他填好的单子,叫道,“呀,你出差这么多天,才申请五万的费用?够花吗?”
齐鹜飞说:“够了够了,不够回来再报销好了。”
王寡妇说:“要不要我帮你把房间订好?”
齐鹜飞说:“不用吧,我到了那里再订好了,任务在身,现在还不确定哪里方便。”
王寡妇说:“参加仙试的话,可以住在金圣宫大酒店,那里离仙试院不远。金圣宫大酒店是城隍司的定点合作酒店,也是端木家的产业。你的员工卡就可以刷,协议价很便宜。你也可以跟小薇说一声,只要她去打个招呼,就不用钱了。
如果你要住别的地方呢,记得酒店级别不要太低,不然丢了城隍司的面子。房间最好是行政房,别住套房,你现在的级别不够,到时候报销麻烦。”
王寡妇不厌其烦地讲了许多出差需要注意的细节,最后见齐鹜飞都知道了,才说:“出门一定要注意安全,安全是第一位的,别老实巴交的什么事都往前冲,知道吗?”
齐鹜飞心里很感动,在城隍司,也只有王寡妇会跟他说这些话。
这是真把他当自己人了。
师父啊,你回来吧。你再不回来,我总觉的受之有愧啊!
“我知道了,谢谢王姐。”他说。
“家里都安排好了吗?你不在的时候,要不要我过去看看?”王寡妇问。
齐鹜飞想了想,决定把苏绥绥的身份告诉王寡妇。一来王琼花是值得信任的人;二来,也要慢慢让人知道苏绥绥这个“人”的存在。
“不用了王姐,观里有我师妹在呢。”
“你师妹?”王寡妇一脸疑惑,“你哪儿来的师妹?”
齐鹜飞说:“很久以前师父指点过修行的一只小狐狸,一直西山修行,已经化成人形了。我最近不在,就让她在观里帮忙看看门。不过王姐你可别告诉别人,我没给她做妖籍登记。”
王寡妇点点头,脸上的疑惑之色却没有完全褪去。
所有的手续都办完,看看也没什么事了,齐鹜飞就先回了盘丝岭。
他原本想让锦鸡去叫夜猫子,继续找找上次那只猫,但他没想到,锦鸡生病了。
锦鸡就躺在它自己的鸡窝里,咕咕地哼哼着,看上去十分萎靡。
它看见齐鹜飞来了,有气无力地说:“老大,我要死了,以后不能再跟在老大身边,伺候老大了……呜呜咕咕……”
说着便呜咽地哭起来。
“胡说八道!”
齐鹜飞斥责了一声,伸手摸了摸鸡脖子,感觉烫得厉害。
“发生什么事了?”
“我也不知道。”锦鸡说,“我就是觉得浑身发烫,一点力气都没有。还有,我感觉……感觉好像……好像要……”
齐鹜飞问道:“好像要什么?”
锦鸡吞吞吐吐地说:“……好像要……要下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