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辞墨对拓跋恒说道:“谢谢你,三殿下。”
他相信谭小花以后会慢慢谅解他的,毕竟不是所有人做了坏事都可以被免去死罪。她犯了死罪,截获官银,本就该受罚,这或许是罪有应得吧。
苏辞墨不能因为她跟自己有着一婚之谊便将她的所犯的错全部放过。 苏辞墨想了想还是觉得不放心,趁拓跋恒还没有动身,她又回去自己的书房中给远在边疆的杨泊浩写了一封信,心里大致就是交代了自己这次的事情,以及心里的愧疚和不安的感觉,希望杨泊浩帮助自己照顾好谭小花。
苏辞墨写完信,这才安静的抿紧了唇,眼神似是满意的将那信折入信封之中,然后写好了封名,便派人从驿站给送去边关。
拓跋恒这几日很是劳累,加上前几日苏辞墨突然消失,他因为关心他的安危所以一夜未眠,如今身子是越来越不好了。
他突然咳嗽了一声,然后觉得嗓子里好似有一种甜兮兮的感觉,好像他刚才的那一个咳嗽竟然将血都咳了出来。
拓跋恒微微无奈,陈风看见拓跋恒捂着胸口一副难受的样子,以为他这是怎么了,于是便上前问道:“三殿下,您没事吧?” 拓跋恒微微抬眸看了一眼陈风,然后便说道:“我没有事,就是这几日太忙了,昨日又在山上淋了一些雨,所以现在感觉很是虚弱呢。”
陈风一听这话顿时脸色都变得有几分难看了。
“主子,您可千万不要硬撑啊,不行我回京去请大夫来这里给您看诊如何,这样子坚持下去,恐怕您早晚会病倒的。”陈风一脸关心的神色对拓跋恒说道。
拓跋恒想了想立刻摇头,然后说道:“不可,只是一点风寒罢了,不必闹出如此大的动静。再说,皇上下旨择日便立刻启程去下一个地方剿匪,我们哪里还有可以浪费的时间呢?”
陈风一听这话,并没有觉得拓跋恒说的对,反而觉得他实在是太能撑了。 但是他也不知该如何劝慰主子,只能对他说道:“那主子您还是回房里歇息,外面的事都交由我吧。”
拓跋恒摆了摆手,那楞刻的眸子一副病态的看了陈风一眼,然后笑道:“你真是多管闲事,我说了我没事便是没事。”
“走,叫大军和苏辞墨,全部都开始动身!”拓跋恒说道,他感觉微微的有些晕乎但是还没有到特别厉害的程度。
拓跋恒带着苏辞墨和大军动身朝着下一个土匪作乱的地方而去了。
陈风有些无奈的看着拓跋恒的背影,现在他要坚持,大家都是没办法了。 大军一路向前,一路风景倒是也算是秀美的,苏辞墨坐在马上,看着这一路的风景,心里面也慢慢的觉得开心了一些。
不知走了又多久,苏辞墨只觉得自己离开皇城已经许久了,就好像去到了塞外那么远,但是苏辞墨知道,塞外距离他们还远着呢,大军又连续走了一日。
这日,中午,拓跋恒吩咐大军原地休息,吃一些干粮在继续上路。
大家纷纷扎堆坐在地上,三五成群的说着话,苏辞墨一个人坐在一边的小石头之上,她拿出自己包裹中带的饼子,这些饼子和大军们吃的都是一样,只是出发前分发给了大伙。
那饼虽然硬了一些,但是苏辞墨觉得有的吃那便已经是不错的了。 苏辞墨吃了一口饼子,然后转头便看见拓跋恒站在树边难受的扶着额头,苏辞墨微惊,立刻站起身过去查看,他的脑袋一点一点的好似快要睡着了一般。
“三殿下!”苏辞墨大惊,于是慌忙的喊道。
拓跋恒一看苏辞墨竟然看见自己难受的样子,顿时又立刻强打了精神看向苏辞墨来。
“你刚才是不是不舒服?为什么要站在树边?”苏辞墨看见拓跋恒的脸色有些暗黄,心怕他真的得病了于是问道。
“哦,没事,只是有些轻微的头痛。”拓跋恒回道,然后便快速的走了。
苏辞墨无语,他这么排斥自己要关心他看来是真心不想让自己管他的事。
吃过了中饭,大军继续向前走着。
突然,坐在马上的拓跋恒,一下子歪到了身体晕厥在了马上。
顿时,人群中惊起一阵子慌乱来,大家皆是一副面面相觑的样子议论着主帅这是怎么了突然。
苏辞墨慌张下马,看着陈风上前将拓跋恒抱下了马来,大军没了主帅,就跟羊群没了领头羊一般,顿时大家都开始慌张了起来。
陈风不管别的,先是把拓跋恒搭起营帐,放在营帐里休息,并且他也嘱咐大军就地扎营整顿一晚,明日再说上路的事情。
苏辞墨很是焦急,好在军中带了军医过来,只是现在这个地方如此偏远真不知那军医靠手上的东西能不能救好拓跋恒。
军医给拓跋恒看了一会儿,并且在他的眉心处扎针,终于将拓跋恒从昏迷中救醒了过来。
苏辞墨着急一看见拓跋恒,她心里便立刻涌上了一股子亲近的感觉,再也估计不了那么多,她上前一把抓住了拓跋恒的双手。
“拓跋恒你终于醒了!”苏辞墨惊喜过望。
拓跋恒微微皱眉,然后说道:“我这是怎么了?咱们不是在路上吗?”
陈风一看主子醒了,还一醒来便问这个问题于是便有些紧了神色上前解释道:“主子,您病倒了,咱们现在没办法前进了。”
拓跋恒一听到这句话,只感觉脑袋上又有一种眩晕之感传来,拓跋恒很是难受的皱紧了眉头,良久才恢复了一点精神。
“苏丞相!”拓跋恒撑着还有一点精力,立刻跟苏辞墨交代一些事。
苏辞墨一听他叫他,立刻竖起耳朵一脸认真的看向拓跋恒,说道:“怎么了,你说我在。”
拓跋恒看了苏辞墨一眼,然后才说道:“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军队的主帅,替我打理朝政事物,带领他们继续前行,大军千万不能因为我的事情乱了军心。”
苏辞墨一听这话顿时便觉得十分的不可,且不说那些战士都是拓跋恒手下的人,听他的话听惯了的,突然换一个主人还是他们极其不熟悉的苏丞相,他们估计会很不适应。
“不行,拓跋恒,我带领不了军队的,一来我不会用兵打仗,二来,我就算是管教他们,估计他们也不会服从我的管教的!”苏辞墨秀眉微皱一副紧张的神色看着拓跋恒。
拓跋恒一听苏辞墨还没接手便开始甩锅了,顿时便不悦了起来,立刻说道:“你身为丞相是军中除我最大的官,我生病理应你来接手军中事物,怎么你还在推辞!?”
苏辞墨一看拓跋恒苍白着一张脸,看起来十分的虚弱,但是说话却是毫不客气的,顿时便有些不悦了起来。
“我岂是想要逃跑的,可是我也没那个能力管得好!”苏辞墨立马不愿了,将脸色摆的很臭。
拓跋恒一听这话,顿时气上心头,还没说话直直被两声咳嗽给呛得上不来气了,很快他又感觉昏昏沉沉的一下子晕倒了过去。
陈风大惊了一下,慌张上前来抓住了拓跋恒的手臂细细的摸了一下他的脉搏,好似确认了他没有死,他这才放心的又放下拓跋恒的手臂。
“医官,你继续替三皇子诊治!”陈风吩咐一句那医官立即上前查看拓跋恒的病情。
转而陈风看了一眼因为生气,已经别过身子不看这边的苏辞墨,他微微不悦的皱紧了眉头然后走上前来。
“苏丞相,求你了,赶紧替殿下接手这军队吧。现在三殿下病倒,外面已经疑声四起了,若是您再不管,那么我们属下和您估计都要担上失职的名头了。”陈风一脸的恳求看着苏辞墨说道。
现在主帅病倒了,军心不稳是常有的事情,但是如果军中没有人出面来抚平这种情绪,那么败坏的也只有主帅和管理者们的名声了。
苏辞墨心中的火气消减了一半去,陈风说的也并无道理,虽然自己很没有自信管好那些上过战场杀过敌的大男人,但是也并不是就可以什么都不管了,再怎么说他也是这军中的军师,说一句话的能力还是有的。
“好吧好吧,我答应你便是,别在求我了。只是,我觉得我管他们会有许多人不服气,于此还不如不管的好。”苏辞墨摆摆手,看在拓跋恒病得厉害的情况下勉强答应了代理主帅的职责。
陈风一听便知这是苏辞墨不自信的言辞,于是他笑了拍了拍苏辞墨的肩膀说道:“丞相您放心,我一定会在一边辅佐你,让他们不敢违抗您的命令。”
苏辞墨放心的冲他点了点头,现今这状况也只能如此了。
大军这日驻扎在这荒郊野地里一夜,一夜安寝,倒是也没生出什么事。
第二日,清晨一早,苏辞墨便听见有人在吵吵嚷嚷着什么。
苏辞墨出去一看,才知是有人在吵说为什么早饭只能喝稀粥,若是没有粮食那么不是在等死等语。
苏辞墨心里生气,有的吃都不错了,再说依拓跋恒的病情,今日他们动不动身,还是一件不确定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