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官,医官!”王禳灾歇斯底里的喊叫道,院子外面的老者与小姑娘急忙跑进来。
老者抓住吴武的手腕,输了一道灵气进去,小姑娘拿着湿布擦拭着吴武嘴角的血。
老者输送完灵气后,擦了擦头上的汉,对着王禳灾拱手说道:“公子,我以药根为引,祛毒本已过半,谁知手臂处的毒刚烈过人,药效到了那里根本不起作用,如今老朽只能用灵气先护住他的周身穴脉,以保其性命。” 王禳灾问道:“老前辈可有祛毒之法?”
老者摸着胡须,皱着眉头想到:“我等皆为医术粗浅之人,寻常病理,尚能诊断一二,可这治伤排毒,还是要寻得医家来治,若是有医家的望、闻、问、切四法,或许这位将军还有救。”
医家,又是医家,王禳灾真想把这诸子百家的人都凑齐了叫来,让他们辩驳一场。
“老前辈可认识医家中人?”
老者干笑一声:“老朽医术粗浅,不曾认识医家中人。” 王禳灾愁眉苦脸的叹口气:“唉,医家从秦时其被秦朝的太医排挤,早已销声匿迹了,就算还有传人在世,唐虞这么大,上哪来里找啊……”
紧接着王禳灾又自顾自得嘟囔着:“城外还有沈卒,黄石还有兽潮,城内士卒还要招募,事情太多了……”
老者说道:“其实,早在《黄帝内经·灵枢顺逆篇》中,就把兵法和医家中的针刺疗法联系在一起了。兵法曰:“无迎逢逢之旗,无击堂堂之阵。”刺法曰:“无刺熵熵之热,无刺漉漉之汗。”
而《黄帝内经》认为,刺法与兵法一样,也要因人制宜,对高热和出大汗的患者,应该慎用针刺法。
老朽听闻下此毒者也被将军抓回来了,何不去找他问问呢?” 王禳灾愣了一下,蓝鹚?老者要不说他,自己都快把他给忘了,回寒封这么多天了,都没有去看他。
虽然蓝鹚把他知道的都说了,谁知道他有没有藏私呢,王禳灾还是决定去审一遍
站起身来,对着老者拱手道:“多谢老前辈提醒,我什长还望老前辈悉心照料,禳灾他日必有重谢”
“将军客气了”老者回礼
王禳灾起身离去。 城主府某座偏院里,蓝鹚正瘫坐在床上,他的边上放在清水与一些吃食,但他一口未动,呆呆地望着房梁。
“他这样有几日了?”王禳灾从窗外看到了情况,向门口护卫问道。
“从他被押到这个屋子后,他就这样了,每日不吃不喝的,这几天我们都只能强行掰开他的嘴,灌些清水下去。”
王禳灾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开门,我进去与他谈谈。”
“是” 门吱呀的一声响了,王禳灾从外面走进来,蓝鹚脸都不转,眼睛依然直勾勾的盯着房梁。
王禳灾找了椅子做到蓝鹚旁边,两人呆了一会,谁都没有说话,过了一会,王禳灾打破了这份尴尬,率先开口说道:“又见面,蓝鹚”
蓝鹚看着房梁没有回话
王禳灾自顾自地说道:“那毒该怎么解,医家又在哪?你不会真的只知道那么一点吧?倘若你告知于我,我可以允许你在城中活动。”
蓝鹚看着房梁依旧不为所动
“唉”王禳灾叹了口气,“我不想动用行刑来逼你开口。”
蓝鹚终于开口了,嘴中发出不屑的一声:“叱,你们宏渊人就喜欢用酷刑,秦人的残暴,全让你们继承了”
“你不怕?”
“怕?我这残废之躯,有何可怕之处,我身上这五脏六腑,你要什么,拿走便是了,蓝某绝对不吭一声。”
王禳灾站起身里,厉声说道: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蓝鹚无所谓道:“王大人,请便”
王禳灾悻悻的离开,门外面,站在着一个正用着巴结的眼光看着他。
“城尉大人”狱曹赵景一脸谄媚的跑过来,王禳灾点了点头,“城尉大人,这个蓝鹚要不要用刑审一下。”
王禳灾愣了一下,回忆起蓝鹚那淡然的眼神,“不必了,就关在这吧”
“是”
王禳灾忽然问道:“你是寒封本地人吧”
“是,卑职是土生土长的寒封人”
“那你对寒封一定很有了解,你来跟我说说最近城里有哪些事”
“是,最近城内无非就是两件事,其一:沈卒一事,各处黔首对此议论纷纷,有些人甚至以为沈国已经对宏渊宣战了
其二:由于封城这么久,城内食物并不是很充裕了,所以各商号的物价有些略微的浮动……黔首们对此颇有怨言。”
王禳灾皱着眉打断他:“为什么会有食物短缺的问题?宏渊律法曰:各城粮库当以备五年之需,应该只多不减,眼下封城才一俩月,怎么就这样了。”
赵景尴尬说道:“城尉大人,您说的这都是哪年的老黄历了,粮吏平日里都会把官粮私贩给一些来往商队,每天都买,久而久之,粮库就被蛀空了。”
“城主大人不管吗?”
“城主大人也管过,但是实在是管不过来啊,不止粮吏,其他各处官吏也有走私敛财的时候,要是全抓了,这寒封城官吏可就空了。”
“那现在黔首们能买得起粮食吗?”
“有些自己有地的还好,那些没地的黔首只能去端木善人的商号去买。”
“端木善人?那是谁”
赵景摇头:“不知道,这位掌柜极为神秘,平日里都是他手下出头露面,我只知道此人姓端木,这个姓倒是很少见……”
端木,端木,难道是?王禳灾连忙问道:“这伙人是什么时候来寒封城的?”
“大约是一个月前”
“你知道他们在哪吗?”
“知道,就在那边”赵景指了一个方向。
“快带我去”
赵景一愣:“现在?”
“对”
“那大人我去叫车夫……”
“不,直接走过去,要快”
一炷香后,王禳灾与赵景来到了一座木楼下,正门排着长长队伍,全是黔首与民夫在购买粮食。
当得知今天不售卖粮食后,一位黔首正在最前面抱怨:“以前还是天天售,现在怎么改成三天售了!”
另一名黔首驳斥他道:“端木善人能给咱们这么多天的食物已经尽力了,别的商号都赚的盆满钵满,慈爱的端木掌柜却为了咱们这些人的贱命一分不赚,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就是,就是!”众人纷纷表示赞同
那位黔首自知理亏,红着脸扭头走掉,其他人也一哄而散。
“这里就是他们的店了”赵景指着木楼说道,“我们走”王禳灾径直走去。
店门口的一位伙计正收拾东西,听到王禳灾二人走来的脚步声,头也不抬的便说道:“二位,小店今日无粮可售,两位可三日后来购买。”
“我想见见你们的掌柜”王禳灾说道
伙计抬起头,见面前的两人衣着华丽,疑惑的说道:“你们又是哪个商号的?我们价格是不会变的,不要再找我们掌柜了。”
王禳灾掏出腰间兵符:“我是寒封城城尉”
伙计停止了手上的动作,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兵符。
“大……大人稍等片刻,我们掌柜这就来。”
“师兄,师兄”朱距跑上来,“刚刚有个伙计来汇报说,有个人自称寒封城尉,要见你。”
端木靖正悠闲的喝着茶,明媚的阳光直接照到他的屋里,窗前还有几盆盆栽,十分雅致。
“哦?城尉蔡生已经死了,那这位就是新城尉了?下去见见吧”
端木靖走下木梯,还是那一袭白袍,挂着玉佩。
果然是他!王禳灾心中暗暗说道,拱手道“端木兄天乐一别后数十天,没想到咱们又在这里相见了。”
端木靖问声抬头:“嗯?王兄?”
身后的朱距也探出头,他们面前站着的这个年轻人,不正是在天乐城与他们高谈论阔的王禳灾吗。
注释:
医家望闻问切四法:
望闻问切是由战国时期的名医扁鹊提出,在其编著的古代医学著作《难经》中有所记载:“望而知之谓之神,闻而知之谓之圣,问而知之谓之工,切脉而知之谓之巧。”
曰:经言,望而知之谓之神,闻而知之谓之圣,问而知之谓之工,切脉而知之谓之巧。何谓也?
然:望而知之者,望见其五色,以知其病。闻而知之者,闻其五音,以别其病。问而知之者,问其所欲五味,以知其病所起所在也。切脉而知之者,诊其寸口,视其虚实,以知其病,病在何脏腑也。经言,以外知之曰圣,以内知之曰神,此之谓也。
望诊、闻诊、问诊、切诊(四诊法)具体内容:
望诊
用肉眼观察病人外部的神、色、形、态,以及各种排泄物来推断疾病的方法。
闻诊
通过医生的听觉和嗅觉,收集病人说话的声音和呼吸咳嗽散发出来的气味等材料,作为判断病证的参考。
问诊
通过跟病人或知情人,了解病人的主观症状、疾病发生及演变过程、治疗经历等情况,作为诊断依据的方法。
切诊
根据病人体表动脉搏动显现的部位、频率、强度、节律和脉波形态等因素组成的综合征象,来了解病人所患病证的内在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