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继、赵天、午牛 、孙默、荀刖以及八位兵卒,日夜赶路,总算来到的北太城附近。
此时天已经快黑了,在枯树林中,透过一枝枝干瘪的树杈,看到被分割成无数种形状的夕阳,透着红晕,正缓缓垂下……
赵天看着不远处的北太城问道:“午哥,要不要进城” 午牛拦住了想起身体的赵天“哎,先观察,观察。”
赵天焦急道:“还观察什么?到了咱自己的地盘,北太城城主就算不好酒好肉的招待,也总不至于驱赶咱们吧”
“再等等”午牛耐心的说道
太阳终究还是彻底落了下去,黑幕笼罩大地,对面的北太城,也开始点燃火把,把城内照的通明。
与此同时,被午牛派遣过去查探情报的孙默提着他那把铜戈猫腰跑了过来。 为了防止被发现,众人不敢随意生火,只能借着月光在林中一片空地上休息,至于晚饭,一点干米碎肉,和着凉水就咽下去了,虽然不好吃,但能顶饿。
众人凑在了一起,叶继问道:“孙兄,情况怎么样了?”
孙默一脸严峻:“我刚刚去城附近看了,全是沈卒,城墙上也插着沈旗,沈人正在往城外搬运尸体,堆成一堆,似乎要火烧,那些死的,都是宏渊士卒,还有不少黔首和官吏。”
荀刖摸着胡子:“万万没想到,沈人已经攻占了一座城。”
孙默说道:“想从北太城借马匹或马车是不行了,咱们的马匹又死在了前辈木屋周围,若是步行回去,不一定来得及。” 午牛补充道:“而且,北太通往寒封的路上,一定已经布满了沈卒,说不定还有先遣军。”
赵天两手一摊,悲观的说道: “完了,完了,前有豺狼,后有虎豹,咱们两面受敌,无论怎么办,都是死路一条啊”
叶继提醒道:“而且,吴武的毒还没有解……”
此话一出,众人都犯了难,此时,一名兵卒的旁边忽然有了响动。
他吓得一激灵,立马起身,握紧手中的长刀,指着阴暗处。 士卒声音带着哭腔:“谁,出来,快……快出来”
午牛等人大惊,难道沈人的斥候已经发现了他们了。
纷纷拿起兵器,有弓弩的士卒也举起了弓弩。
赵天向黑暗处威胁道:“出来,否则我们就放箭了。”
“别,别放箭,我出来,我出来”一个瘦小的身影从黑暗中爬了出来。 借着月光,打量此人,面如黑炭,衣衫褴褛,从外貌来判断只能当做乞丐。
孙默厉声呵道:“你是何人?在此偷听我们说话作甚?”
那人拱手:“在下寒封城驿卒,数十天前,奉城尉大人命,来给北太城送信,谁知那北太城城主不信,反手把我塞入军中,直到前些日子,沈人攻城,我侥幸逃脱,之后为了躲避沈人斥候,才一直在此徘徊。”
这人正是前些日子从北太城跑出来的驿卒,本想逃回寒封城,却发现沈人骑兵斥候已经开始侦这条路了,无奈之下,他开始向西走,结果就遇上了午牛等人。
起初被吓到的士卒恶狠狠的盯着驿卒,想午牛请命道:“午牛五百主,我看此人眼神飘忽不定,也许他是沈人斥候伪装的,还是把他斩了,以绝后患!”
午牛挥手拦住了士卒:“姑且先信他,听听他怎么说。”
驿卒掀开衣服:“我绝不是沈人的斥候啊,各位将军,你们看我这一身刀剑伤,都是与沈人作战留下来的。”
午牛问道:“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回将军话,沈人进攻的时候用了火攻,许多人都被烧伤了。”
赵天问道: “北太城城主呢?”
“战死了,听说死在了某个街巷,城主的家眷也没跑了,全被沈人杀尽了。”
叶继好奇的问道: “你们守了多久?”
驿卒垂下了头:“仅仅一夜大半街巷失守,第二天清晨,全城沦陷。”
也就是说,不到一天,沈人就攻陷了北太城,就算北太城在秋猎上损失了些兵马,也不应该如此啊。
有城墙和城门的优势,固守几天几夜不成问题。
孙默问道:“沈人来了多少?”
驿卒回忆着说道:“至少两个率曲”
“嘶”众人眼神交流了一下,这岂不是跟西边那队沈人数量差不多。
午牛问道:“你说的沈人斥候又是怎么回事?”
驿卒咽了咽口水:“那个……有吃的吗,我快饿死了。”
叶继从身上解下水袋,又递给他一袋干米和碎肉。
驿卒狼吞虎咽的吃下,不一会就吃完了,打了个饱嗝,擦了擦嘴。
“通往寒封城的路上全是骑马的斥候,人数大约有几百,我这些天每天都在摸清楚状况,想从这边回寒封,要么避开斥候,要么直接冲过去,嘶,啊”驿卒说话间不小心碰到身上的伤口,疼的他叫唤起来。
荀刖从一旁拉过箩筐,驿卒这才注意到,面前的每个人都有一个箩筐:“这里面是什么,一股草味?”
荀刖哈哈一笑:“小兄弟,别小看这些草,到了老夫手里,他就是一位能治好你的良药,说罢,荀刖取出几株草药碾碎了敷在驿卒身上。”
趁着这功夫,午牛等人走到一边商量:“你们觉得那驿卒说的是真的吗”
赵天点点头:“我觉得是真的”
孙默问道:“现在怎么办?”
赵天哈哈一笑:“问的好,我建议先睡一觉。”
午牛无奈的摇摇头:“好吧,先睡觉,留三个人守夜,顺便盯着点那驿卒,明天早上再商议。”
冬日的黑夜是凛冽的,北风呜呜的刮着,一群甲胄士卒正披星戴月的缓步走在树林里。
远处是一座宏伟的城池,为首的一个甲士激动的看着前方:“终于是赶到了。”
蓝鹚的前锋军终于抵达了寒封城,这是一只五十小队。
一路上,这位屯长让兵卒们行不卸甲,戈矛弓弩上肩,但又得注意保持人马的体力。
他们的任务就是侦查寒封城的现状,但蓝霍手里又没有骑兵斥候,只能让这些步卒跑步赶去,这可苦了这只五十人的队伍,连吃饭喝水,都是赶路中进行的。
屯长蹲在一颗枯树前,眺望着寒封城:“不对啊,我怎么看见城墙上有很多工匠在安什么东西。”
距离太远,屯长也看不清,依稀看得城墙上人头攒动。
一名什长走了过来:“会不会是寒封城已经知道了,我们要进攻的消息,现在在部署城防?”
屯长看着前方:“不是没有这个可能,秋猎虽然死了那么多宏渊士卒,但难免有几个侥幸逃生,回去报信的。
这样,立刻派人去通知蓝霍大人,告诉他寒封城正在备战,叫蓝大人立刻出击,全军开拔攻城,或许能打个措手不及。”
什长作揖道:“唯,只是,屯长,咱们那些人,真的能攻下城吗?”
屯长皱眉,想起来蓝霍军中那些邪修,武林人士,论术法,或许他们确实有用,论打仗,他们纯属是添乱的,偏偏这些人又占军中大多数,而自己这些人,只是蓝霍向周盟大人借调的。
“顾不上那么多了,去行动吧”屯长催促道
“是”
……
此时的寒封城内,王禳灾开心的傻笑着,在校场,又发现了两名猛士,培养一番,有可能成为一方猛将。
笑着笑着,看向天空,夜幕已经降临,他似乎想起来些什么事。
“不好!”王禳灾大叫一声
“怎么了城尉?”在一旁的赵天和蔡珩同时发问。
“没什么,咳咳,天色不早了,你们早些休息,我还有事,得去趟城主府。”
出了军营大门,王禳灾已经换了身便装,从马厩要了匹马,急匆匆的朝城主府赶去。
就在刚刚,他看向星空的时候,忽然想起,李瑾南似乎邀请过自己,晚上去城主府赴宴来着,结果因为自己安慰蔡珩,之后又观看角抵,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
再晚一会就要来不及了,“驾”王禳灾挥舞着马鞭,急匆匆的赶去。
……
庭尧城内,借着烛光,孙尚还在奋笔疾书:吾观其脸色,煞白,虚汗不止,似有病患加身,眼圈黝黑,老态龙钟,或已经要到灯枯油尽的时候了。
孙尚写完这封信,又回想起昨日在东校场见到元禾王的场景,他披厚皮衣,兵演到后面,一直在咳嗽,以至于对两位率长的训话也是草草了结,更是让官吏们赶紧回到自己的岗位,像是临终嘱托一般。
再想起自己刚来庭尧那会,见到的张啸杀,孙尚更加确定了,再信中继续写到:元禾王或是境界跌落,灵气衰散,垂垂老矣,也许不用我们动手,他自己就薨了。
随后把信密封后,交给倡喜。
也不知道宏渊边境那里怎么样了,大哥有没有带大军入境,平隶郡是否已经大半入手。
透过窗户看着月光,孙尚有种独在异乡的心情啊,等办完了事,就回沈国!
作者的话:
调整一下手势行礼,分为三种:
一,正规揖礼:左手压右手(女子右手压左手),手藏在袖子里,举手加额,鞠躬九十度,然后起身,同时手随着再次齐眉,然后手放下。
二,一般揖礼:直立,两臂合拢向前伸直,右手微曲,左手附其上,两臂自额头下移至胸,同时上身鞠躬四十五度。正规场合,对朋友。
三,拱手:类揖手,只是身子和胳膊不用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