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摄政王有个秘密
可是直到五年前,城里派了军官来说朝廷说咱们剑南道上交的盐铁数量太少,陛下对此很不满意。需要安排人多挖些铁矿和井盐上交朝廷。
为了让事情能够顺利进行下去,他们给出了丰厚诱人的酬劳。每村每户要是有愿意主动报名的男丁。
朝廷就会另外再给他们一个月多加五两银子。要知道对于村民而言这可不是小数目,不少人都对此动了心,争先恐后地报名。
刚开始的时候一切都是安然无恙,每月都能领回来数目丰厚的银子。直到有一日益州下了暴雨,可是矿里还在挖矿,结果因此矿上所有人都遭了难。
矿上值守的军官严令压下此事。对外只宣称暂时将人调到其他地方去帮忙了,为了不让人起疑。每家每户又另外多给了五两银子。这样一来村民只能在家翘首等着亲人归来。
直到渐渐传出有个村里出去的男丁没有一个人回来的时候,那些被蒙在鼓里的村民才知道,所有出去的人都死在了那日的暴雨中。
亲人死于非命,再多的银子也于事无补。索性他们就去城里的府衙闹,去矿上闹,找管事要说法。但是都被无情镇压,那些个去闹事的人,无论男女老幼都被赶着去挖矿,还有年轻的女子被抓走也再没回来。
这才出现了十室九空的凄惨之景。
“您说我们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怎么斗得过那些恶官和奸商。除了拼死一搏,我们还能有什么方法……开始我们都以为是朝廷的意思,可是郗刺史却愿意为我们请命,让朝廷来惩治他们。”话到此处鲍穆侠已经是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其他人也是掩面而泣,一时间氛围变得凄惨无比。凤凤和小邪子也放声痛哭起来。
听完事情原委以后桓儇深吸一口气。拢在袖中的手不禁握紧成拳,骨节发出咯咯的声响。她隐约猜到了段渐鸿是如何无情地镇压这些无辜百姓的,也明白了郗聿怀为何不惜冒死也要送上万民血书。
段渐鸿此人的确死不足惜……此人不死,若有一日她不幸身死,九泉之下只怕无颜面对列祖列宗,更无法面对死在益州的百姓。
压抑着心中肆意燃烧的怒火,桓儇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段渐鸿身上的血债总得偿还干净。
望着坐在自己面前仍未停止哭泣的百姓,桓儇慢慢起身,朝众人长身作揖道:“诸位放心。我在此立誓,我和郗刺史一定会为你们和那些死去的人讨回一个公道的。朝廷的法度绝不允许任何人枉顾。”
“多谢娘子和郗刺史为我等这般奔波。如此大恩大德来日自当结草衔环为报。”鲍穆侠眼中泪意未退,领着村民折膝跪拜桓儇,“若能重获公道,我等愿意为您和郗刺史立长生祠。世世代代为您二人祈求平安无虞。”
“你们最应该感谢的是郗刺史。如果不是他冒死送上血书,我也不可能知道益州还会有这等事情。”说着桓儇眼中露了些许冷意。
一旁的小邪子抹了抹眼泪,抬头望向桓儇,眼中有期许,“姐姐你也得有长生祠,不然郗刺史他一定会不高兴的。对了姐姐,你知不知道郗刺史他什么时候回来呀。”
闻问桓儇蓦地一愣。素来聪慧的她看着小邪子纯真无邪的眼神,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原本该说出的话哑在喉间,最终她伸手摸了摸小邪子的发髻。
“他会回来的。无论结果如何他都会回到这片土地上,来守护你们的。姐姐向你保证好不好”桓儇舒眉一笑,眼中神色最是温和不过。
“我相信姐姐!姐姐你一定是郗刺史和我们讲过的大侠吧?”小邪子眨了眨眼睛,故作坚强的道:“那我以后也要成为像姐姐一样的大侠,仗剑千山,锄强扶弱。”
听得这话桓儇勾了勾唇,“好。”
跟着鲍穆侠一行人把桓儇送到了村口,小邪子将手中的布娃娃递了过去,“姐姐,我把这个娃娃送给你!这是我阿娘留给我的,它给我带来了很多好运。现在我把它送给你,有了它你一定可以打败那个坏人的。”
“多谢。”朝鲍穆侠一拱手,桓儇利落地翻身上马策马离去。
夕阳从西跃然于天际,桓儇勒马于田埂阡陌中的土坡之上。抬眸扫量四下,哪里还能看见昔日的盛景,只能在荒草枯树间窥见昔日旧景的生机勃勃。
沉寂半响后桓儇敛眸叹了口气。此时天边正有倦鸟归巢,在田埂中盘旋了好一会,最终落在了不远处的桉树上。
掀眸望向天际斜阳,桓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来。继而扬鞭策马离去。
怀了满肚怒火的桓儇赶在暮色落下之前,快马入了城。哪知道刚刚进城正准备往益州行宫走的时候,路边好端端地突然蹿出一个人来。
未曾想到路上会突然蹿出一个人,桓儇险些撞倒他。好在她及时地勒住了马,当下扬眸怒斥道:“你这人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走到路中间来了!”
“实在抱歉……在下刚刚在想些事情,一时间走了神。”闻言那人抬起头看着桓儇,惊愕道:“赵娘子怎么是你,你没事吧……”
“是你呀,徐郎君。”桓儇翻身下马微笑瞧着徐朝慧,柔声问道:“你没事吧。你身上的伤可有好些”
闻问徐朝慧摇了摇头,唇际含笑,“我没事的。倒是赵娘子你不辞而别,实在教我担心了好久。”
徐朝慧的话让桓儇颇为意外,好半响也没说话。
“抱歉。我当时突然遇到了急事,这才来不及同你辞行,只能让何姑姑把你送到刺史府,此事是我的疏忽。不如今日我做东请你到前面的酒楼吃饭可好。”桓儇伸手摸了摸不安分的马儿,声调和缓。
“呃……没什么大不了的,赵娘子你不必这么客气。”徐朝慧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语气温和,“不过还是我来请赵娘子吧,权当尽地主之宜。”
话落耳际桓儇也不再推辞,将马匹交给小二拿去补充饲料。两人并肩走进了刚刚瞧见的那间酒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