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锦书这边也不是吃干饭的,听到声音后立刻就有人赶去了操控室。
那人手上竟然有枪,直接打伤一位警察以后,作势还要补一枪。
“Rlph!”二楼台上,白影琦那张脸满是阴鸷,“我说了多少遍了,不要擅自杀人,那个沈锦书我们惹不起!” Rlph玩味地笑笑,一脚踩在地上那位警察的伤口上,
男人龇牙咧嘴,脸色苍白,冷汗顺着脸颊滑落。
Rlph挑了眉毛:“你说你是shdo你就是?她才不长你这个丑样子——”
他这句话还没说完,一颗子弹破空而来,带着撕裂时空般的声音,瞬间击中了Rlph的手臂。
“shit!”Rlph眉目瞬间带着凛然的冷意,捂着血流不止的手臂,阴鸷地看向那个开枪的人,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说:“沈!锦!书!” 沈锦书眉目淡然地看着他,轻轻歪了头,勾唇笑道:“反应不错。”
话音落下,他身手极快地来到那Rlph面前,身后另外的人连忙赶过去将地上负伤的刑警扶起来。
“伤了我的人,是要付出代驾的。”沈锦书薄唇微动,吐出几个没有感情的字。
Rlph咬着牙,却还是露出一抹笑来,“包括你的那位小娇妻?”
他期待,并且喜欢看见人们的情绪波动,尤其是恐惧,让他酣畅淋漓的恐惧,像是弥补了他所有情感的空缺一样。 他从未,像碰见恐惧那样畅快。
可是面前的男人就像是一滩死水,任何表情都淡淡的,就连少见的笑都像是带着嘲讽的味道。
就像是此刻,沈锦书仍旧是淡然地看着他,目光深邃却又恰似一泓清泉,倒映出所有的黑暗一般。
沈锦书只道:“你动了她?”
Rlph冷哼一声。 沈锦书却迅速出手,反手就要扣在他的手腕上,可那Rlph又怎么会是轻而易举就能被抓住的主,沈锦书出手的那一刻,他就跳开了,怎料那男人的手闪电一般向他劈开,他略微狼狈地躲开,脚底下又是一股阻力,他侧身躲开之时,脖子突然被人扼住。
尽管狼狈极了,Rlph却笑了:“不愧是你,沈锦书,当年你的身手就不一般,现在当了刑警更不错了。”
沈锦书皱着眉头看着他,“你不该拿云悦来激我。”
“是吗,”Rlph因为被掐着而没有办法呼吸憋紫了的脸,努力扯出来的笑容恐怖滑稽,“我也挺后悔的,她竟然都不能让你害怕,让我想想——下次就把她的头送给你?”
“呵,”沈锦书笑了,“螳臂当车。” “是吗?”Rlph脸上闪过诡异的笑容,抬手打了个响指,沈锦书扼住他的那只胳膊突然着火。
沈锦书这才发现他们站的地方有一盏压根就不属于这里的暖光灯,温度渐渐升高却被时而至此的冷风吹得不被人察觉。
而他手上很可能是白磷粉。
Rlph趁机想要挣脱开,可沈锦书刑警大队长的名号可不是干饭来的,他顺势将手上的火引到Rlph身上去,然后不住地把手往边上有水的地方送。
Rlph咧嘴一笑,突然猛烈地挣脱开沈锦书的桎梏,从阳台边上跳了下去。
下面是一个很大的泳池,沈锦书只听见“扑通”一声,再去看的时候已经没了下文。
“沈队!”有人跑过来喊道。
沈锦书将手上的火扑灭,面色微微阴沉,“快去把人查到,太危险了。”
他说完,也跟着一起跑出去,没出去几米,所有的灯骤然熄灭。
沈锦书低声咒骂了一句,回头冲着另一位警官喊道:“快去看一下是什么情况,他手上有枪,你们小心一点!”
“好!”
船上弥漫着夜晚的冷意,悄无声息地从脚底蔓延而上。
突然断电,让房间里所有的人都惊恐起来。
此刻,窗外微亮着,度芊坐在床上叹了口气,“怎么突然断电了。”
“可能是哪里出了什么问题吧。”月默在她后背拍了拍。
度芊皱眉:“我们要不要出去看看?”
月默正要拒绝,窗户那里却突然传来一阵敲击声,很慢,却一直没有停下来。
“咚咚咚!咚咚咚!”
月默把度芊拉到身边,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
度芊靠在月默边上,警惕地看着窗户的位置。
床头的机械时钟滴滴答答地走着,仿佛在催人魂归,渗人的冷意蜿蜒在这艘仿佛时光罅隙里的船。
突然,那个声音停了下来,度芊正想走过去,就看见了一只手伸了上来,重重地在玻璃上打了一下,整个玻璃都颤动了一下。
这个拍打并没有就此结束,而是愈发强烈起来,如同身处火场拼命想要逃跑获救的人一样。
可这个动作似乎依旧是徒劳。
度芊屏住呼吸,抬眸在黑暗中寻找月默微亮的眼眸。
月默反握住她的手,手背青筋微凸,目光锐利的朝那边看去,那只手顿了一下,握成了拳头,随着一声巨响,生生地将玻璃敲碎了。
月默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枪,轻轻地扣下保险,毫不犹豫地对着那只手打了一枪。
巨大的枪声过后,度芊听到了许多人尖叫的声音,当然,还有那个男人闷哼的声音。
这个男人手里绝对有抢,如果要碰在一起,玉石俱焚算是轻的。
度芊二话不说,拉起月默跑到门边,打开门,门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跑满了人,度芊刚拉开门就撞在了一个人身上。
窗户那里爬上来一个人,带着那个可怖的面具,从怀里拿出来一把手枪。
“砰”!的一声,度芊瞳孔猛缩,被月默突然揽着,一起重重地撞在墙上。
子弹堪堪擦过度芊的侧脸,留下一道鲜艳妖冶的血痕,方才站在她身后一个女人,眉心出现了一个血洞。
此起彼伏的惊叫声不绝于耳,带着惊恐和铺天盖地的惧意。
“杀人了!”
那些人几乎失去了语言的能力,厉声失控地喊出这几个字眼。
窗边的男人发出嘶哑得像是乌鸦的怪异笑声,便不见了。
度芊浑身颤抖,平复着心底的恐惧。
月默将她紧紧地抱着,低头在她额上亲了一口,随即拉着她往警方的地方走去。
你有没有乞求过一场黎明?
就像乞求一条生命不要离去那样。
漫长啊,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