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风可是真要走了吗?”风老爷子望着风仪悦极为不舍。他不舍风仪悦就要离开风府去御啸山了。他与昌平公主商量过了,如今也想把风仪悦嫁给离音。猛一见风仪悦就要离开时有种嫁孙女的感觉,越想越不舍,越想越是不放心。
“我还会回来呀,爷爷,你能别拉着我衣服吗?别拉着我的下裙行不行啊!”风仪悦本欲收拾东西,却怎耐风老爷子拉着的衣服不放,弄得风仪悦极是头大。
“小悦啊!你真要走吗?”迦夫人进来后也是极为不舍的望着风仪悦。
“我该回峰办正事了,我留在家里已经够久了。”风仪悦极为无言的望着两人。
“娘子,你别走啊!要走带我一起走。”柳云晨进来后立马奔向风仪悦十分激动道。
“你还是好好照顾弟弟吧!我这当姐姐的不在,你还不担起哥哥应担的。”风仪悦看了看柳云晨极为不放心,对于柳云晨的性子表示深深的担忧。柳吟风进来后也是连连点头称是。
“什么姐姐?”柳云晨听此头大了,这是什么情况,他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呵呵呵呵,那啥,你那妹妹啊被风老神医给收为义孙了,所以论辈份是你妹妹。”柳吟风摸了摸脸汗颜,他又不能告诉儿子自己被冲昏了头,所以才答应了那啥。
“行了行了就先不打扰小悦了,走吧走吧!”迦夫人率先反应过来拉了自家受伤正在伤怀的儿子走了出来,柳吟风则是立马追了上去。风仪悦看了看三人未答言继续收拾东西了,风老爷子則找离音去了。
“娘,你别拦我,我要去找娘子。”柳云晨到了外面放开了迦夫人的手正欲往回走。
“傻儿子,你若现在回去,可就真的没救了。”迦夫人对着正欲离去的柳云晨笑道。
“为什么?”柳云晨疑惑不解,对于迦夫人的话有些疑问。
“现在你家娘子正想快刀斩乱麻,你此番前去捅破了窗户纸可就什么也不剩了。”迦夫人边说边往前走道。她今日发现风仪悦的刻意疏离柳云晨,虽以往是男女有别,但今日却是实打实的把自己放到了妹妹这位置上,云晨第一局已经输了,还是满盘皆输。
“那我该如何?”柳云晨闻此来了精神立马请教迦夫人道。
“咱们来日方长。”迦夫人说罢在柳吟风的搀扶下缓缓的走了,柳云晨在原地呆了一呆,后追上了迦夫人,他只要超过离音就成了,所以他要奋斗,去找迦夫人接了琉璃天再说。
于是在风老爷子的示意下,风仪悦拉着十个马车准备回御啸山。门口的风老爷子拉了离音连续的交待着什么,风仪悦被另一边的昌平公主拉着不住的絮叨。阿秋四人则是在又一个地方告别。雅臣在风毅身边望着三路人马嘴微抽,风毅则是同感的拍了拍雅臣的肩。
终于在说完了话后几人缓缓的踏上归途,路上风仪悦极是愉悦,想着峰上的一切心中一阵的欢呼。阿秋和媚柳则是望着风仪悦的模样心觉沉闷,离音封锁了一切消息,也加上风仪悦的不在意紫叶之死至今风仪悦都仍不知晓,她们实在是心中伤痛不敢露。
“峰主,峰主咱们离开这么久了,也不知道峰上发生了什么事,是吧!”媚柳极为生硬的试探风仪悦道,心中极为痛情。
“算是吧,峰中又无什么大事,我们就是一群被养的闲人,又有何事?无非是收收租,看看店铺也就无甚了吧!”风仪悦想着在峰上的生活心中一阵的急切,那急切中却有几丝犹疑,风仪悦察觉自己的矛盾心中一阵不知该如何来办。
“娘子宝贝,为夫错了,为夫不该有事瞒。”由于出发时风老爷子的千防万碍,所以离音并未上马车,而此时离音离开了风老爷子的视线后便立马上了马车。委屈巴巴的向风仪悦诉说道,模样实在可怜。
“你怎么错了?”风仪悦极是奇怪,离音平时就算有事瞒着自己也是从不会说的。
“我错了,我不该信了爷爷的话。不该在离开时接了爷爷的见面私房礼,现在我充公,你别生气好不好?我下次不敢了。”离音嘟着嘴眨巴着双眼望着风仪悦。
“你说什么?我没听懂,什么见面?什么私房?我怎么不太明白呢?”风仪悦茫然了。
“爷爷在我们临走前说男儿要听妻子的话才是真男子,我听训了,爷爷又说要有自己的小私房,这样才有面子。在家要服从娘子,这样才有里子。娘子宝贝我错了,我不该听信爷爷的话。”离音极是乖孩子的说着,一脸我及听话你要有奖励。
“峰主,私房钱就是尊上被着你在外花天酒地的钱。”媚柳见风仪悦茫然立马咬耳解释道。
“所以――”风仪悦眨眼问媚柳该怎么做。
“所以要没收财产都归你所有。”媚柳在一旁不倦的教着风仪悦。直到阿秋实在冻的不行拉了拉媚柳的衣角,示意媚柳才一脸惨白的停了下来然后和阿秋从容不迫下了马车,骑上了事先被离音预备的马。
“娘子宝贝,你看我这么诚实的份上还要有所奖励。”离音贴近风仪悦而笑道。
“什么?”风仪悦又在茫然了,她似乎是对于相处之道并不精通。
离音邪笑一声突然贴近风仪悦吻了一下又迅速闪开,风仪悦則傻呆了许久然后反应过来怒吼道“老头,你混蛋。”
“娘子宝贝,不可以说脏话!”离音敲了一下风仪悦的头妖娆的笑道。
“……”风仪悦气的说不出话便说了一句:“那我无话可说。”就不再看离音开始望向了窗外。她对于刚才的吻下意识里却是并不排斥的,只是有些羞恼罢了。
几人这样又打又闹的在路上行走着,越是临近御啸山越是各种滋味絮绕在众人心头,众人说不上来是何感觉。惟有阿秋和媚柳在嬉笑之余想起什么但又很快掩饰了过去。她们如今到了这般地步,亦不知该如何办了,所想或者所行的就只想瞒,想着瞒过一天是一天,就这样心有侥幸的回峰了。而风仪悦也觉出了些许不对,也联想过在风府发生的事,但却不敢深想,只是浑浑噩噩的笑着乐着过着每一天,风仪悦就这样想也许就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就像当初父母之逝一样。她及笄那天不是不想父母,只是望到风老爷子双鬓的斑白而生生咽下了伤心和泪水。也许,她也好
风老爷子也好,离音也好,风毅也好包括当时所有知情人都一样,都未碰那个话题。也俱是不敢去谈起那个话题。风仪悦还记得及笄礼过后到了黄昏,她带着一些瓜果香烛前去祭拜父母时离音也来了,两人也都是在祠堂跪了一晚,她只是在流泪,离音什么都未说,只是在一旁烧着纸钱。风仪悦望着离音当时只是有些傻呆的道了声谢,离音只是摸了摸她的头又继续烧东西。
风仪悦其实想谢离音很多,她想谢离音在峰上照顾了她多年,她亦是想谢离音对她及风老爷子的照顾,还有就是那份守护。风仪悦不觉自己有多好,但却有些小庆幸,庆幸她遇到了一个心动的人,这个人对她极好,她对于前途似乎因为有他,有风老爷子等人而变得充满自信。那天她的腿因跪了一晚而有些肿。离音欲抱她回房,她拒绝了,在任何人面前她都会软弱,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但对于自己逝世的父母却是极为的坚强,她会让天上的父母看到她不是风府的弱者。
又过了一个城镇后风仪悦便有些奇怪的问离音:“老头,当时王百良的案子还有诸多疑点,我们为何不继续追下去呢?”
“小悦你知道吗人总是在逆境中爆发的。王百良的案子你则是要明白水至清則无鱼,有些东西有些事情求个明白自然好,但求个透彻就是痴傻了。”离音意有所指,他对于王百良的案子则是无感,他所在意的只是风仪悦是否能够成长,也许用她人命来赌风仪悦成长这极为冷血,但他就是这样,他就是个只会护着风仪悦的人,其他的人与他确实不相干,不称圣人不会做大济天下的事。
“若是有那么一种可能我们会死吗?”风仪悦淡淡的问道,她将生死难以置之度外,于死只是心中的一种想象。她不知道自己的死期,所以不期待侥幸也不逃避死亡,她之所以问这个问题是连日来她的心神不宁,所以她决定问问离音,问出一个结果来。
“会,但你不会。我也许会活,但你一定会死,最起码是死在我前。”离音状似宣誓道。
“呵呵,我会选择你的选择,离音谢谢你维护我的软弱,我怕亲人离去的痛。也许从来没有人理解我,但你是唯一一个。”风仪悦说罢便不再说话了。
离音则是望着风仪悦在心中补充道,傻丫头,若你出了事,待我安排好一切,我一定会随你而去,缠也要缠你永久,离音在心中默念道,他如今可是迫不及待的盼着风仪悦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