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风仪悦房中的灯火并未熄,但在听到声响后却熄灭了,不多时有三个人进入到了风仪悦的房间之中。出乎意料的风仪悦见到三人并未惊讶,只平静的说着:“辛苦了,不过蔺嫣应该是很开心的吧!休息一下,明日过后你就能手刃孙氏了,在此之前你们就先易容成我院中的小丫头吧!本来不应这么早就叫你们来的,只是因为我这儿也没什么人,你们来了我也好早做准备。”
“峰主,我是男的。”雅臣在听到风仪悦的话后弱弱的提醒着,他更想说一个男的如何去易容成小丫头。
“无碍,不过你若是想易容成倒夜壶的我也无所谓。”风仪悦见雅臣如此便笑着调侃。
雅臣不再说话了,他不想死所以还是乖乖的去装小丫头吧!另一边的泓雨也合上了刚张开的口。
“哦,对了。泓雨,你将我桌上的那堆东西收拾好,那全是紫叶喜欢的。”风仪悦很奇怪的唤了泓雨去收拾她为紫叶做的小东西,全是用桃纹和水粉色的小物什,这全是她的寄托。
泓雨呆了呆,后转身去将桌上的东西收拾了,只未能全部拿起,抬头便欲唤媚柳来帮忙。谁知离得最近的是苏蔺嫣,苏蔺嫣上前帮泓雨拿了后就一起出门去让暗卫送至庄上了。
“峰主你刚才那般是为何?平日里这些都是我做的呀!是我做错了什么吗?”媚柳十分奇怪的问着风仪悦,难道是自己真的做错了什么。
“你们没发现吗?蔺嫣她喜欢泓雨,只可惜流水无情苦了落花。泓雨向来聪明,却对情之一事――所以我才测他一测,谁知这个傻小子却是一个痴的,蔺嫣她不知是福还是苦啊!”风仪悦闭眸只有为两人祈福。
“行了行了,傻人有傻福,不过就算是泓雨不傻,但却是个不开窍的。”雅臣打开扇子摇着。
“说起来柳柳你与雅臣何时成婚呢?阿秋你也一样啊,你和宫旧比罗打算何时成婚呢?”风仪悦扭着头问着三人。
“呃――峰主,好端端的提这个干什么呀!我又没说要和那只“狐狸”成亲呀,反正我们又不是同一类人。”媚柳听完风仪悦的话脸立马就变红了,又不好意思说心中事便只有出言反驳着风仪悦。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两相悦就结鸾理,紫叶之事我不想有第二人,同样书椿之事我更不希望你们当中有人再重蹈覆辙,冬语也该寻个人嫁了,你们都该有自己的小家了。紫叶也好,书椿也罢都是个苦命的,所以你们要明白什么叫珍惜。我不肖说你们也应晓得我和老头两人的婚事将近,在那之前你们几个该把事给办了吧!也莫说什么于理不合无规矩,我与老头婚后就是战乱了,介时什么都必变得波折,你们若都随我一同经历这些倒也罢,只是婚期就再无期了。”风仪悦语重心长的劝着众人。
“不用的,峰主的好意我和雅臣在此谢过了,不过我们不需要这样。我期待着我的婚礼,雅臣和我也一样,只我们大家都约定好了要成亲待天下安定后大伙一起成婚就是。介时峰主你可要为我们送贺礼,这可不止一份呢!”媚柳和风仪悦开着玩笑,她说的俱为实言,她不想自己和大家有遗憾,所以一切只待平定后就成。
“你们都是如此?”风仪悦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叹了口气问着面前的所有人。
“是。”声音大同小异,但说出的话却异常坚定,他们都是事前商量好的,待到盛世共盛婚。
“呵呵,既如此也罢。只是我这少不得要多准备几份嫁妆了,你们一人一份都积在一起倒也好置办。”风仪悦算着人数调侃着,她其实是感动的,柳柳她们这样是为了她好呀!
“对了,峰主如此想来是要撮合泓雨和蔺嫣两人了,只是这可该怎么撮合呢?”媚柳左思右想一时间没了主意。
“随缘吧!紫叶在去后曾三次托梦于我,她虽未说什么,但我知道她是放心不下泓雨。蔺嫣为官家女,又精通诗词歌赋,这琴棋书画也广为涉猎,又有一手好女红是个贤惠的人。只是泓雨呢?泓雨不一定会喜欢这个好贤内助。所以一切都是个谜一样的,未来如今谁也难说,所以如今所能做的就是先让泓雨知晓蔺嫣对泓雨的心意,介时不论泓雨接不接受,以我对蔺嫣的了解她应是心里不会留有什么遗憾的了。”风仪悦说出了自己的心意。
“也好,只等明日过后就行了。”冬语吐了口气,她家姑娘可以歇一歇了。
夜深人静,在琉璃天却有人难眠,漫漫之夜难熬极了。
柳云晨坐在房顶数着繁星,他曾幻想过有一个能陪着他看尽一生的星辰,只可惜那人转眼就不见了。柳云晨这些时日以来一直在努力扭转他和风仪悦的关系,只可惜啊!情已入骨如何剔除。他听闻了悦儿遇到了烛照王之事,让他非常的兴奋,不为别的,只为他从来都没有斗胜过的离音,如今来了个能与离音平分秋色的,扰乱离音的心神还真是不错。
“你在这干嘛?你个臭小子,快下来陪爷爷我下棋。”柳云晨正在深思却被风老爷子中气十足的腔声打断了。
柳云晨在风府和琉璃天的这些时日可没少被风老爷子拉了一起下棋,一起探讨茶道,后来还一起品酒。他到如今才明白自己和离音相差甚远。他的喜欢太肤浅难以下沉下来,离音却是从头至尾都沉于下方,而且离音对风府付以真心对待。风老爷子也曾当着自己的面这样夸过离音,风老爷子说过离音不止为孙婿还为挚友,不论过去多长时间,他能给人的永远是后方坚定的守护。
“你个臭小子,快下来,快陪我再玩上一会儿。”原来风老爷子见柳云晨久久未下房顶,等不耐烦的又吼。
“来了。爷爷呀,你这次又喝了多少酒,娘出去办事了,待她回来告诉了悦儿此事,我看你怎么办!”柳云晨下了房顶就闻到一股浓浓的酒味,风老爷子抱个酒坛子双颊通红双目迷离,胡须上也全被酒水给打湿了,衣服的前襟胸前也是被酒浸成了深色,步伐轻浮摇摆,见柳云晨下来又喝了一大口酒,用袖子胡乱擦了擦自己的嘴角后打了个酒咯,胡搅蛮缠的为自己辩解。
“我又没喝酒,你看我我抱得是坛女儿红,何为女儿红呢?就是让人喝了脸会变红头会变晕,脚步轻浮的一种饮品而已。你看,酒就叫做酒,女儿红就叫做女儿红,两者可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所以小晨子你说我喝酒是何道理?我不过是喝种饮品后症状和喝完酒后症状是一样的罢了。所以女儿红非酒,小晨子,你说你是不是冤枉我了。”风老爷子说了一大堆,总得就是一句话我没喝酒,你别冤枉我。
柳云晨被风老爷子给弄笑了,风老爷子常是如此和他及他母亲来论证什么叫酒,或论证自己不喝酒的种种害处,柳云晨被这个老顽童时常弄得是无话可答,无言以对。他算是明白初见悦儿时为何她会那样跳脱,这根本就是遗传。两年来柳云晨的性子渐渐沉稳智敢,而这全与风老爷子脱不开关系,起初劝风老爷子时他手足无措,渐渐的也变了从前的那性子。
风老爷子见柳云晨不答话误以为自己“胜利”了,抱了酒坛子就又要喝酒被柳云晨的话一激立马扔了酒坛子。
“爷爷好才华,孙儿自愧不如。不如我亲自写信与悦儿一起讨论讨论什么叫酒,什么叫女儿红。爷爷你认为呢?”柳云晨知道风老爷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悦儿知道他喝酒喝多了。
风老爷子扔了酒坛子后柳云晨扶着风老爷子回到了房间休息,琉璃天的仆役习以为常的清理着地上酒坛的残瓦碎片,地上还残留着酒的醇香,仆役边打扫边闻着酒香暗暗咋舌。
“晨儿长大了,迦儿你可以放心了。”柳吟风扶着自家夫人在暗处看着发生的一切并未出面。
“是啊,琉璃天可算是后继有人了,不过这孩子就是太死心眼,小悦是个难寻的佳偶,但小悦也将大婚,这孩子怎么就这么的挑剔,寻一个比小悦差一些的又怎么了?就是死活不行,可气死老娘了。”迦夫人提起柳云晨的婚姻事是一想三叹,一说三愁就是担心着自己儿子找不到个好媳妇。关键是别人家的人还去找找,自家这位莫说去找了,就是媒婆介绍的看都不看一眼。
“可气死老娘了。”一个软软糯糯的童音打断了两人的谈话,说话的正是柳云栖。柳云栖年纪刚到了开口学说话的年纪,因而惯会学别人说话,如今学了这么一句,迦夫人和柳吟风不知是喜还是忧。
“哎呦――我的乖儿子哟!娘告诉你,你刚才那句话是不对的,平日你个小鬼头叫爹娘包括叫爷爷哥哥什么的都说不清楚,这句话你学的到快,而且还说的这么清楚,以后可不许说这句话了,知道吗。”迦夫人点了点自己怀中的小儿子的头无奈极了。
“娘,我以后不说那句话了,娘睡觉觉。”柳云栖转了个身就在迦夫人怀中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