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馨悦听到冬语所言不疑有他,也知道自己刚来诸多事不懂就去了。冬语见她去了就问媚柳:“柳柳,是不是有什么想问的?”
媚柳听此叹气笑道:“哎――果真瞒不了你。只是奇怪姑娘为何会收了这崔家小姐来做风馨悦,这怎么看怎么都像是风府二小姐的二小姐称呼!我并非恶意,只是觉得事情颇为不对!”
“我也是才想到为何,一来是姑娘同情于她,二来风府的掌权人只有老太爷和姑娘,如今老太爷年事已高,姑娘又即将出嫁只怕有人滋事。但这崔小姐就不同了,一来她感恩于姑娘,二来她的母亲又在姑娘手中。介时若她属意姑娘再为其更名她不就是名正言顺的风府掌权人之一了吗?不过你放心姑娘身边的人不止这一个,苏蔺嫣苏姑娘介时也是要前往风府的,必要时苏姑娘也可更名为风府的小姐,我们因自小在风府长大就不成了,但馨悦和苏姑娘可不同,她们一来都是被人伺候过的,二来也都是些聪慧之人,左右风府都不吃亏的。当然这也都是我的猜测,具体还不知姑娘会怎么安排。”冬语悄声对媚柳谈着,媚柳听此点了点头便不再问什么。至此是一路无话,会面也很快结束了,因为只要有离音在,叶倾城必定会暴走,所以会话极快消失于时间中。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惠嫔娘娘殁了的事很快就传遍了安京,也传进了苏府人的耳中。苏府一时间陷入了深深的哀痛之中。当然也造成了苏府中人被哀痛给“冲昏了头脑”当即就是闯进了宫,只是可惜于守宫门的护卫们并不让其进,通传几次也都未果。苏府也由此得出了惠嫔刚死陛下心中悲痛所以不愿见人伤怀,因此苏府便十分放心的在宫门口中嚎起了丧,并让人去买了白绫绑于头上,如果忽略掉苏府人心目中的精光,这倒是一副沉生之景。
“哎――我的惠嫔娘娘哟!你怎么会去了呢?这到底是那个遭天谴的做的哟!”苏老夫人论此也是演技十足双目通红眼角噙泪,倚着邢嬷嬷还真一幅悲痛孙女过世的祖母模样,更兼得苏老夫人时不时的还抽吸几口气,胸脯起伏的十分厉害面色惨白更像是位年迈失后的可怜老人模样,当时前提是忽视掉苏老夫人浑身的珠光宝气。
苏太傅呆立于一旁,双目也同样是猩红一片,拧紧了唇双肩微颤,面色僵硬再加上发丝微乱的样子让人不由心生可悲,当然也有只限于不知情之人。苏太傅目光虽猩红但却在心中对于催琅逃走的怒气也全然不见了,因为他是真的有些伤痛了,五个女儿如今死的死,失踪的失踪,芸瑶在孙氏被处死后就失踪了。苏太傅突然心生一股凉意,他此番造反也许并不正确,又或者说他的心莫明的生出一股退意,他害怕了。
苏老夫人哪能不清楚自己儿子的心思,她一见到苏太傅的面容就明白了这苏太傅的意思。顿时就沉着声对苏太傅道:“收起你那副模样,成大事者总有牺牲,你若再如此就不用登基为王了!”苏老夫人说完又瞪了苏太傅一眼以示警告。苏太傅听此立马收了心思,苏老夫人的一番话点醒了他。死了几个人算什么,这其中到底如何干他何事?他要为了天下苍生,为了给天下苍生一个和安的生活,所以牺牲小家为了大家嘛!
苏二爷望着苏老夫人几句话就扭转了苏太傅的观念不由眼光一凛,他已改变了计划,这次要先除了苏老夫人。苏二爷在苏府中并不傻,相反算得上是较为狡猾的狐狸,他能从苏家众庶子中成功存活并爬到如今的地位就能看出此人的不简单。苏二爷也猜到了苏府接二连三出事的不对劲,但他并未深入去想,因为死的都是大方之人,换句话说大房之人与二房有什么关系,若有可能他也必会亲手刃了苏老夫人和苏太傅,眼见两人又提起了崔琳,苏二爷再一次笑,崔琳可不是个任人摆布的。烛照王府可从不需一个官员来做后盾,哪怕是一品大员。
“哎――不知道王妃如何了?要不请个人去问问她这事该如何?”苏老夫人到了现在是更加依赖于自家侄女,她到底是个深院宅妪,对于很多政事她也难以参透,所以只有寄希望于自家侄女一求无事。
“老夫人别担心。王妃娘娘再如何也还需仰仗着苏府来做后盾,这几日王爷因娶了妻这也就不再约束,用不了多久王府中必定会有其他女人,介时王妃娘娘势必会更加依赖于苏府的。”苏太傅宽慰着苏老夫人的心,而这又何尝不是在宽苏太傅自己的心,苏太傅对此深信不疑。
“嗯,言之有理。只是可惜了王妃娘娘因惠妃之事不能回门。也罢,改日我亲自登门拜访,王妃娘娘若到时多了许多妹妹心中定会有些不知所措,我且教教她如何与人相处就是。”苏老夫人拨动着手中的佛珠说着十分和蔼的话,眼睛微闭像极了一尊慈悲的菩萨。
只是苏府其他人却听出了弦外之音,苏老夫人这哪里是尊菩萨,这就是个恶鬼,因为苏老夫人如此可就代表了她要出手了,王府中未来的女人的性命可谓忧患,苏老夫人如今这样似尊菩萨一样,但是用来扎根其中的是苏老夫人的狠。苏老夫人年轻时可是个狠角色,葬身于苏老夫人手中的人又何止几个开言。故而众人对苏老夫人都十分惧怕,但却都不敢乱说什么,自己的命自然比什么都重要。
守门的人表面虽是眼观鼻鼻观心,但是却都在听到苏老夫人的话后,心中冷笑着,苏老夫人的目的他们可不会不知道,因为这些护卫是康文帝专门为苏府的人准备,
“呵呵,当真是痴心不改,痴人说梦。这皇位就这么诱惑人吗?让他们明明都察觉到了不对劲却还如此?我倒是很为天下人堪忧,若真有这些人来当天下的主,那么这天下也就没有什么存在的必要了。因为若连亲生女儿与结发妻都容不下的人又怎会容下整个天下?”风仪悦坐于城楼之上俯视着下面的苏府众人嗤之以鼻,她忽的以为苏府的人就是一个笑话的存在毫无意义,当然她指为天下贡献方面。
“是啊!皇位诱惑住了苏府之人,你却诱惑住了我这可怎么办呢?”离音坐在城楼上搂着自家娘子宝贝心中那叫个美滋滋呀!忽觉得就这样下去挺好,因为两人坐在城楼上,他的娘子宝贝害怕惊动了下面的人,故动作都是极为轻柔的,所以离大仙自然可以放肆无惧的吃着佳人豆腐。
“你还诱惑了男子呢!”风仪悦不甘心就回击着。
“我可以理解为娘子宝贝你在吃味吗?”离音将下巴抵在风仪悦头上,手指轻轻捻起风仪悦几缕发丝笑道。
“不用,你不用这么想。那孩子也是个可怜的人,爱错了人也怨错了人。一辈子活在幻想中直到某天遇到了让他梦碎之人。所以说,我并不吃味。一个聪明的女子明白适当无理小闹叫做娇蛮也是种幸福,但过度的就叫无理取闹是愚蠢也是种妒,女子可以撒娇,但不可善妒就是了。”风仪悦微微挣着,她并不反感,但这就不代表她同意在随时都可以被人看到的地方上演抱美图。
“有没有人告诉娘子宝贝你、你极为聪慧?”离音十分好笑的看着风仪悦,双眸中写满了无奈。
“老头你不是第一位,我相信这也不是最后一次。”风仪悦抿唇一笑,使劲挣脱了离大仙施施然的走了。
离音在风仪悦先一步离开后敛了满是温柔的双眸,目光凛寒的盯着下面苏府的人,他的娘子宝贝可不容人来放肆,苏府的人包括王百良、小皇帝等在内,他必定会让他们后悔惹了不该惹的人,想罢离音就恢复了原来的表情去追自家娘子宝贝了,他不能让娇妻久候的,那可不好。
风仪悦和离音双双到了王府停下,媚柳见两人归来就忙迎上道:“峰主、尊上出事了,大夏那边刚来了消息说是要动手了,我们这边要尽快准备才是,可不能让人趁虚而入了。”媚柳双眉紧促的说着。
冬语在院中来回的踱步,她让柳柳去看姑娘、姑爷两人是否回来,可是这左等不见归,右等不见回。冬语此刻是急得紧了,这王爷也是与人出去不见归来,大夏马上就要举事了,这战争眼见就是迫在眉睫。冬语在踱步一会后还时不时的驻足向外望望,可每次都是扫人兴致,正在冬语心感不悦时却发现人回来了,喜得冬语立即迎了上去,对着风仪悦和离音刚欲行礼就被制止了。
“行了,冬语你也莫要多礼,大致情况我都听柳柳说了,怎么样,可是有什么新的进展不成?”风仪悦挥了挥手示意并不在意,进屋后关了门察觉安全后就开言问道。
离音垂目一笑坐到了一边,他不需要插手的,尽管他已事先知道并有了对策就是。
“不,这次不同了。王百良不知用了何等阴毒法子竟操控了不少江湖武林人士来反天下,这些人中不乏武功高强之辈,有了这些人做助力这只怕是……”后面的冬语虽未说明,但在场的人是听出了其中的语意,这将意味着对付苍辽又多了一支虎狼之师,会武的总比壮丁强,想至此众人俱是一皱眉,当然除了离大仙之外,他对此也尽在掌握,说了不会管就不需要去管,护着她任她胡闹,自有他来收拾残局就是。
“控制武林人士?王百良这次倒算是上道了,既如此那我们也不需要留什么后手了。”风仪悦抿了口茶笑了,她笑得很是优雅,只是却不难从她的笑中看出讥讽,她看不起王百良。
“娘子宝贝莫不是有了什么主意?”离音右手撑着下巴看着风仪悦,身姿妖娆堪称当得上妖神了。
“是啊!我倒是有了,老头,你的主意可早于我。”风仪悦说完便用眸光瞥一眼茶杯,用手沾了茶水在桌上写了四个字,而在写完后看到离音赞赏的目光后风仪悦也是笑了。
“武林大会,要去参加吗?可是这样又有什么用呢?盟主令虽有人得,但除了小门派,那些大门派中的人可是从未听过的,这根本就是没什么用啊?”媚柳提出了一连串问题,而这些也却为实质。
“是啊!是没有人听这些的,但这些都没有什么的。我们要做的就是在武林大会上招贤纳士就是了。贤才是要人去发现的,我们要做的可不是去夺什么盟主令,要那个东西可是没有什么用的,我们要做的就是制造出个武林盟主来。王百良控制一部分,我们就控制全部,我就不信王百良他能一手遮天。”风仪悦秀眉一皱,目光凉凉的坐在一边她想起了自家父母被害时,留下的自己和爷爷那是种无力的痛苦。
“姑娘消消气,切莫要气坏了身子,苏府的事只需要结束了,那么王百良的事就能腾出手来解决了。”冬语瞧着风仪悦动起了怒,便立马宽心着风仪悦,风仪悦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碍。
又说了一会儿听人传叶倾城归来风仪悦拉了离音又与叶倾城商讨了一番。媚柳等人在门外则是不停的踱步,她们对于这次的突发事件也是十分愤怒的。王百良几次三番不停的害人是何道理!他这样疯狂可是又得到了些什么?只不过是更让人痛恨罢了,当然归其源头是王百良的主子、小皇帝这个祸根,这就是大夏不能留的原因。
“大夏一亡,风府又该怎么办呢?”风馨悦钻了牛角尖,以为风府在大夏的洛城,所以势必会受到波折。
“姑娘之所以会助苍辽,条件就是要护住风府。所以你倒是不用担心风府的安危。”冬语听到风馨悦的话后也只是眉头微紧,后便解释着。
日子就这样又过了两日苏府竟传出了苏老夫人遇害的消息,彼时风仪悦正在花园中独自下棋,得到消息后抿唇一笑,她就知道苏老夫人会如此下场,整好着装,风仪悦换了崔琳的面具叫了王府的马车就出了王府大门。穿过半个安京城才到了,风仪悦到地后立马是泪眼婆娑,体力不支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那模样让人看了实在是望而生悲。
“姑母呢?快,快带我去见姑母,是哪个天杀的做下的遭报之事!”风仪悦一席红色正装落地裙风尘仆仆的,泪像断了线的珠子那叫一个悲戚,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朱唇轻颤微启说不出话的模样更显悲痛。
守门的几个小厮一席白孝服头勒孝巾,见王妃一席红装就赶了过来便想势必是王妃娘娘刚得了信儿就赶来了,因此几个迎了上去行了礼,又有一个立马跑进去开始通报,另外几个則立马打开了正门请风仪悦进去。风仪悦走得急了到门口时又“不小心”的绊了一下差点就要摔倒。吓得几个小厮心中一惊,有一个连忙趴到地上做好了做肉垫的准备。风仪悦站稳后摆了摆手,示意趴下的人起身。自己则匆匆的进了苏府。后面的小厮望其背影感慨着多好的表小姐啊!这么好的王妃从来都不多麻烦他们这群下人。
“参见王妃娘娘!”风仪悦到了灵堂后便被以苏太傅为首的人行礼。
“行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意这些!姑母怎么会这样,你们今日不给个说法,我定不依尔等。谁让你们这么早就挂白幡,姑母也只说了遇刺还没事呢!”风仪悦似被巨大的悲痛给冲昏了头,拉了苏府的人胡搅蛮缠,
苏府的人想说什么却都未说,只能任由着风仪悦胡闹,因为他们都被风仪悦给骗了过去。
“姑母呀,你怎么会去了呢?那些个害人的可莫要让我知道,不然定要千刀万剐活剥生吞了那贱人,大表哥,你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与我讲清楚,我定要杀了那群害人性命的狗贼。”风仪悦啜泣着说道。
“哎――老夫人今日本来打算是要去看望王妃的,却谁料竟是被人给害死于半路了。”苏太傅说完眼角微湿,苏老夫人是苏太傅的主心骨,如今苏老夫人已逝苏太傅难免有为自己将来忧虑的意思。
“今日?我且问表哥你,姑母逝世到现在也不过是短短的两个时辰而已,为何下人们就穿上了孝服,府门前也挂上了白幡,姑母还匆匆的就被放进了灵堂,这到底是为何?”风仪悦字字珠玑,句句要害问得灵堂中的先是一呆,后立马是一惊。风仪悦见效果达到就又道:“我得知消息心中悲愤,匆匆赶来也未带一仆,就连身上的红装也来不及换,苏府又是如何在短短的几个时辰内就置办好了一切?又是为何都着上了素衣。莫不是姑母之死有蹊跷,你们还不从实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