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清泉被月光蒙上一层薄纱,丝丝了了,总是透着一股神秘。
街景夜色,不如女子模样正好时。男孩带着女孩,游窜于繁华的商业大街与重重人海中。一个初来乍到,一个久居此地,但却是前者拉着后者的手,真是有趣的组合。
这街听人言,道之为朱颜。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朱颜,不过一时貌美艳人间,为何让千古英雄为之沉沦。 街上人来人往,人间灯火摇摇晃晃。男孩带女孩穿过人海,来到那街边卖汤圆的小滩。滩主是一位大叔,满脸胡渣,衣着虽简单,但却十分整洁。
“小兄弟,买汤圆吗?”看到走进前的两人,大叔十分热情的招呼着。他先是看了一眼那个少年,然后又将目光转向了其身后的紫妍。但可惜,男孩走近他跟前,将他的视线挡住,使之无法看清那女孩的模样。
“两碗,要甜一点吗?”桂木微微侧身,将目光投向紫妍。女孩轻轻点了点头。
“两碗甜的,谢谢老板了。”
“小兄弟客气了。” 大叔忙活了一会,两碗热腾腾的汤圆便被捧上了桌面。桂木将钱放在摊子上,然后小心翼翼的将一碗汤圆递给紫妍,待她接过后,他才拿起自己那碗。
天气转凉了些,但对桂木而言,其实无差。紫妍倒是穿厚了些,双手缩在衣袖中,小脑袋靠着衣服旁雪白的狐锦裘毛上。捧着一碗热腾腾的汤圆,模样极可。
“老板,这天转凉了,要添些衣物哦。”桂木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轾轻握着女孩的手腕,向那位大叔挥手,再见。
大叔轻轻吐出了一口暖气,微微点头致意。待两人走远后,那大叔才拿起摊子上的银钱,放在手中掂量掂量,轾轻放入怀中。
入冬第一句,是与你道声添衣加彩。陌生人的一句,可能是一个摆摊大叔最好的冬日暖阳。 桂木领着紫妍来到一处湖畔,这里滩子的数量比较少,人亦如此。
这湖边有不少的少年男女,手中捧着一盏荷花灯,迎着那即将远去的流光春水,轾轻放下。
他(她)们之中,有些拿起笔,在花灯上写一些字,有些则捧于胸前,闭目,祈祷。但无一例外,最终都放在了湖上,任其漂泊。这里的景色确是要比那边好上许多。
桂木与紫妍各坐在一个石墩上,捧着一碗汤圆,望着湖面上色彩各异的荷花灯。紫妍吃得较慢,一口一个,桂木吃得稍快,一口闷,连汤带圆。
“曾小姐,你看我们算不算朋友。” “嗯!当然是了。”紫妍刚刚吞下一颗汤圆,然后小嘴巴鼓鼓,点了点头。
“那以后你称呼我,可不可以去掉掌柜这二字?这叫得蛮生疏的。”少年所处的地方只有微亮的月光,但那不足以照亮他的面容。所以女孩所见,只是那宛若星辰的眼睛。
“嗯!可我应该如何称呼呢?”紫妍托着脑袋,但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
“要不我叫你阿桂吧!”紫妍双目中透着星光点点,望着男孩很是认真。
“阿桂吗?”男孩念叨着这个专属于女孩的名字,脸上的神色也逐渐变得柔和起来。 “嗯,我很喜欢这个名字,谢谢小紫了。”桂木脸上露出柔色,也是毫不客气取女孩的名中的中间字,加上个‘小’字。
桂木将‘干净’的两个碗叠起放到一边,而紫妍则小跑,到一旁的小滩上买了两个荷花灯。拿回来时递给了桂木一个,但少年死活都不肯要,因为他觉得这玩意就是女孩家家玩的,且这年头谁还信这玩意儿。
只是不多时,在这湖边便多了一个奇怪的青年,他双手合十,头上顶着一盏荷花灯,嘴里念叨着。
“保佑我平平安安,健健康康,一路无病无痛,去吧!”桂木将头顶的荷花灯拿下,小心翼翼放到湖边。
紫妍则拿着一枝笔在花灯上写了些字。两盏带着男孩女孩希望的荷花灯在月光下摇摇而去,不再归返。
“你写了什么?”桂木侧个脑袋,向女孩询问道。
“这个不可以告诉别人的,不然就不灵了。”紫妍小手指翘起,表情认真,如一个小大人一样。桂木听至此,把本来要吐出的言语,生生给吞了下去。心里暗道,差点就危险了。
“阿桂,你以前有来过这里吗?”紫妍从地上摸来一颗石子,眼睛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轾轻给扔了出去。少年摇摇头,表示第一次到此。
“那你一定会很想念你以前的地方吧!”
桂木低下头一会,而后又望向天穹的那边,似乎有什么可以念想的东西:“有一点。”
紫妍微微颔首,又低下了头,她双眸中闪烁着一种失落神彩,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轻轻说道。
“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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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府,书房中。
曾言圣坐在书桌那边,桌上放着一本书,却没有翻开。在他对面,站着一个老人。
“那个少年什么来路?”
老人的语气很冷,丝毫不给这位曾家主好脸色。曾言圣对此并没有什么不悦或是恼怒,他目光平静的望着这个老人,语气十分平和。
“他的事我不能告诉你,但妍儿与他相近并无坏处。她太孤独了,你应该知道。”
老人正是曾府的老管家,午马。得到曾言圣肯定的答复,他内心那一丝担忧也就放下了。虽然他极恨这个人,但不得不承认,这个人对那个小女孩的爱,是绝对的。
“如果那个少年敢伤害小姐,不管他是谁,我绝不会放过他。”午马眸中闪过一丝狠辣。
曾言圣对于此话,并未多言。只是从那书桌底下,拿出一个冰碧色的玉瓶。
“这个你拿去。”曾言圣明白这个老人的内心,是不会要自己的东西的。
“如果你死了,妍儿会伤心的。突破三境后,你才能活多几年,才能再陪陪她。”曾言圣的话语说得很明白,语气也是带上那书生雅气。
老人目光阴寒,但离开的时候,手中已持有那冰碧色的玉瓶。
“这是为了小姐。”
午马的声音从门外迎风传入,语气十分冰冷,不与他人客气半分。曾言圣对此并未理会,只是翻开那桌面上的古书,一页,便是一个春夏秋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