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拍卖会里也有丫头你看上的?”那西北大汉从廖瑞泽手里收好那唐玉麒麟,看着李琼安有些担忧的神色问道。
“不瞒大哥,我来这里是为了两件我找了许久的东西,一把折扇和一鼎香炉。”李琼安对这西北大汉也并不打算隐瞒。
廖瑞泽看着这姑娘对着才认识不久的外乡人也可以如此坦陈,心里空落落的。 “既然你已经来到了这里,那就意味着那两样东西,今天会出现?”西北大汉这次抓到了重点。
“嗯,不过也是道听途说,心里也是不安的很。”李琼安眼神飘忽的,时不时看一下楼下正在拍卖的物件。
“丫头你莫担心,说实话我这趟的目的就是这个唐玉麒麟,远道而来,没想到一路顺遂。”
“你信得过我的话,我也帮你盯着,即便这拍卖会今日不拍卖,日后我也帮你多方打听着。”
这西北大汉看着这丫头不过也是十四五岁的样子,却可以为了寻回曾经拥有的东西,有如此的气节,当真算得上他来这寺庙的第一个朋友。 “我在此谢过了,大哥下次来到这汴京,报上李琼安的名字,我定会以礼相待。”李琼安倒了一杯酒,不等那西北大汉回复,就一饮而尽。
“在下吕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这西北大汉也毫不犹豫地报上姓名。
“这位公子是你的相好?既然是个见证,也报上名字吧。”这人说着看了看在一旁帮李琼安盯着楼下拍卖情况的廖瑞泽。
“相好?不不不,大哥不要这么说,毁了人家姑娘的名声不好的。”廖瑞泽闻言立马摆摆手,偷偷看了一眼李琼安的表情,似乎并没有什么反感。
“在下廖瑞泽,是吏部侍郎家的,你叫我小廖就行。”廖瑞泽看着那李琼安和那大汉也加入其中,自报了家门。 “成,你们这里的人都像这公子一样斯文,话说的含含糊糊地。”
“脚镣脚镣说的多难听啊,你说是不是呀丫头。”那西北大汉笑着看着李琼安,后面的两个兄弟听着也笑了起来。
“下一件拍品,南阳玉骨九柄折扇一把——”楼下那主持的和尚一嗓子,李琼安这屋里的笑声戛然而止。
“是,是李姑娘你要的东西吗?”那西北大汉个字高李琼安两个头,不用起身就看见了楼下那拍品。
“听着是。”李琼安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那装扇子的盒子上的锁。 “起拍价——一千两!”那和尚说着把那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把玉骨折扇,透亮透亮的,静静地躺在那里。
李琼安立马站起身,一眼就看见那扇子手柄上的海棠花的纹路,立马确定了是她要找的那把。
“喂,大僧,我们要了!”廖瑞泽坎看着李琼安确定的点头,立马招手报价。
“哦,是那头牌筹码的包间啊,不知道这几人能出得起多少筹码呢?”
“你知道那头牌筹码得数能是你那腰包里的碎银子能比的?你看那刚刚一下子出了五百筹码的傻帽都去巴结他们,我猜这筹码得上千。” “嘁,无知,上千?那恐怕都太少了,肯定还有什么特殊福利!”
“是啊是啊,来了几趟了,终于见有人用那头牌筹码了,不知道这福利是什么呢?”
“喂你说说看,这扇子看着却平平无奇,难道有什么特别之处我们这些人太孤陋寡闻了?”
“那可不是吗?你看那小姑娘才多大啊,随便拿一件东西去那置换屋,立马就最顶级的筹码。再看看我,今儿个叫了几个人搬了的一座大佛,置换了个啥,没换得几十筹码还被香试的人赢了去。”
“那你们的意思说,这扇子也是个难得的宝贝?”
“我看像……”
李琼安这边才打算出手,楼下的人已经众说纷纭了。
“好好好,大家安静一下,既然是包间里的客人先叫了价,请问你打算出多少呢?”那和尚问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刚刚说话的廖瑞泽的身上。
“……一安姑娘,你看,你腰包里的头牌筹码能拿得下来吗?”
“你把耳朵凑过来,我悄悄跟你说。”李琼安对着廖公子招了招手,耳语了一番。
廖瑞泽看着李琼安,拧着眉毛,又问了几句,李琼安说完又对西北大哥吕唐兄弟说了一句。
楼下的人看着这几人的互动,纷纷坐了下去,耷拉着脑袋。
“别看了,肯定是连我们跟价都跟不起的数,我劝大家这扇子还是别想了,谁让人家是头牌筹码呢?”
“是啊是啊,怪不得那屋里憋了半天也不竞价,估计是根本就没有看上前面的几个拍品。”
“谁说的,我反倒觉得那傻大个子拍得唐玉麒麟,那头牌看上了。”
“怎么,说的你好像有五百筹码一样,连五百都没有的人,还想着竞拍这玉骨折扇?”
“算了算了,咱没那个服气,我看这扇子那姑娘十拿十稳了,那两位在那估计是商量是用一千筹码,还是用两千筹码呢!”
“……”说着楼下这些人刚刚燃起地对那玉骨折扇的兴趣,立马熄灭了,一群人围在一起根本就没有竞价的打算。
楼上的人相互耳语着,迟迟没有定下竞拍的价格,楼下的人反倒是把那数目分析了透透的。
“额各位各位,稍安勿躁,还请楼上的客官回答老僧你们的竞价是多少?”
李琼安指了指廖瑞泽,意思是让这位公子来揭晓竞拍价格。
“那。那就——”廖瑞泽看了李琼安一眼,吞着口水,有看了那满眼期待的老和尚,卖着关子。
“客官大声一些,说出竞拍价格,也好方便其他的人有这样的跟价的意向啊!”那老和尚催促着。
“那倒不是。”有人无奈的摆摆手。
“要不起嘛。”有的人十分艳羡道。
李琼安见状勾了勾唇角,一切都在掌握中。
“客官,请出价!”那僧人说道。
“那就——一千——一百两!”
廖瑞泽报完价格,立马羞红了脸,回头看着李琼安,此时给他比了个做得不错的手势。
“……”老和尚本以为是一锤定音的买卖,竟然只加了一百两?还不是筹码!
“那,那还有么有人,加价?”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我加,一千一百五十两!”屋里那西北大汉看了一眼李琼安,立马紧接在后面跟着报价道。
这时候,所有人才回过神来,“那丫头竟然连筹码都没有加!可以竞价的可以拍,我出——”楼下有个人率先反应过来。
“既然连筹码都不出,这扇子也没什么稀奇,还要一千两?”刚刚说话的人腰刚刚挺直,还没还得及起身,后面的人又商量了起来,这举倒半空的手立马手退了回来。
这扇子,到底值不值钱啊?这竞拍也不是,不竞拍也不是。
就是这个时候了,李琼安看着楼下犹豫不决的人,趁他们没反应过来的功夫,立刻站起身。
“停!”
声音铿锵有力,在躁动着窃窃私语的人群中像是一道初日的光,让人纷纷侧目。
“玉签,叫停拍卖,立刻收盘,我出一千一百五十一两。”李琼安举起手里的玉签,不容置疑。
这就是特权的力量,这就是所谓的头牌?
所有人看着李琼安手里的玉签,一刻钟前还喧嚣着的拍卖会此刻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