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
亭甫看着那白衣少年是故意拦住他的去路,手上的风刃已经蓄势待发。
“这位道友,我也看道行也不浅,为何要趟这一趟浑水呢?” 那白衣公子看着亭甫明显有些着急了,摇着他的扇子,倚靠在楼梯扶手旁,漫不经心地说道。
“无需阁下指教!”
亭甫见这人是摆明了纠缠他,不予理会,径直离开。
“若是我偏要管呢?”
白衣少年合上扇子,他那丹凤狭长的眉眼已满是杀意,故意挡在亭甫面前说道。 亭甫不喜与人际离太近,而这白衣男子却纠缠得劲,想着一安姑娘此时带着那孩子,心里十分焦急。
他一个扫堂腿逼退了白衣公子几步,立即御风飞到这寺庙屋顶。
那白衣公子立即跟了上来,抡起扇子搅这风刃朝亭甫肩头刺去。
亭甫在屋顶上稍微停留了几秒,观察到寺庙门前的院子里并没有李琼安的踪影,察觉到那人从背后的袭击。
一个侧身后退了几步,凝气,周身被他的气团包围增强了些许防护。 “道友,功法不错,切磋切磋?”
这白衣男子收回了扇子,右脚点在那屋檐的瓦片上几极快的速度朝亭甫的方向飞去。
说是切磋,可是一招一式之间都充满这杀意,与那弱不禁风的形象判若两人。
“哼,跟我比你还差的远呢。”
亭甫此刻知道若是不将此人解决,会被他一直纠缠着,拖延的时间越长,就李琼安就越危险。 “不试试怎么知道?”
几次交手下来,这白衣男子丝毫伤不到这束发少年,但也不落下风。
扇子在他身边飞舞着,作为他移动的媒介,多次变化这出手的方向,虽攻击力不强,单论敏捷已是一绝。
御风是亭甫最为擅长,御风之术变化莫测,洞悉对手的一举一动。
在白衣少年的几次围攻之下,他在屋顶上施展了不下百次的瞬移,却不曾出手。 “小子,你很狂啊,怎么不反击?”
这白衣少年看着一直在变化位置的亭甫,一路追赶上去,耳边被利刃撕裂的风声不绝于耳。
他召回在身边飞舞的扇子,轻巧地落在上面,几次试探下来也不见这少年出招,有些气恼地问道。
“你是在替什么人试探我?”
亭甫随手召了六片树叶,一片作为载体悬空而上,五片在他的周身来回旋转,作为防御和突袭的利刃。
“哦?不仅轻功好,还可以随意御物?有趣。”
那白衣男子也跟着亭甫飞升着,在这寺庙的上空风云变幻。
他嗤笑了一下,将那把扇子也化作六把利剑,围绕在这白衣男子的身侧,离出招只需一声命令。
“那你试试看。”
亭甫打量着眼前这道白影,他也在几次试探下来摸清了他的路数,不着急出招只为了寻找一个一击致命地破绽。
这才是摆脱这人纠缠最好的解决之法。
见那把扇子化作了利剑,亭甫就明白他等待的时机要到了。
修炼之人定是晓得这五行相生相克的道理的,自然明白这金克木,利剑对上树叶必然有得天独厚的又是。
但也正因为如此,利剑太过刚直,而风性条达可以侮之。
“这身形态果真是不趁手得很,竟然被这初出茅庐的道友瞧不起了。”
这白衣男子感受到亭甫眼里的势在必得,他已经很久遇见过这样满意的对手了,眯着他的丹凤眼道。
顷刻,他身侧的利剑脱手,往亭甫的方向飞去。
刹那间寺庙上方的云层里刀光剑影,乌云密布,似乎要在这后半夜里开一场暴雨。
亭甫飞速地双手结起阵法,五片叶子裹着风刃接下那六道飞剑的近身突袭。
“哼,你以为这树叶能抵得过我这几把利剑吗?”
那白衣男子见亭甫没有了刚刚的淡定从容,他心里狂喜,聚拢那利剑往亭甫的左胸处刺去。
亭甫飞速瞥了一眼那白衣少年已经发狠,就在他身侧飞舞的飞剑均掉转方向往他胸前刺去。
“就是这个时候。”
原先在胸前结印地双手快速分离,双臂张开抡过一个半圆,指尖灵力闪烁。
“你也不过如此嘛?”
那白衣男子见自己发出的杀招这人竟然没有抵抗,反而张开原本护着胸前的手臂,丝毫没有阻止那利剑往胸口刺去的路径的意思。
“缠丝——破!”亭甫指尖的灵力汇集,凝神吼得。
还没等那白衣男子反应过来,原本化作利刃的五片树叶,延伸出透明的丝络五五归一,正好将那把聚拢起来的六把利剑紧紧捆住。
稍瞬,利剑便被那丝络这段,从亭甫的胸前掉落下去。
“这,这是怎么做到的?”
那白衣男子没想到他并不放在眼里的树叶竟然可以这样操控,震惊地说道,此刻已经忘记了收回力气防御。
延伸这透明丝络的五片树叶立即收回,褪去刚刚以柔克刚地形态,恢复了坚硬的利刃形态。
亭甫毫不客气地催动掌力,五片树叶齐齐往那白衣男子方向飞去。
“嗖——嗖——一”片树叶钉住了那人的左肩,一片钉住了右肩。
“嗖嗖——”这两片树叶又钉住了那白衣少年的两条双腿。
“嗖——”最后那一片树叶往那人的肚脐处飞去,封住了他神阙,抑制他从丹田运气的打算。
亭甫看了一眼就这么悬浮在空中一动不动地人,立即踏风离去。
“喂,喂,你好得把我藏在那个地方啊,不审问吗?就这样把我晾在在算什么意思!”
那白衣那人扭着头看着亭甫离去的方向,吼得。
半刻后,寺庙上空的云层里。
“竟然还是输了啊,看了我是小瞧他了呢。”那白衣男子低着头眯着他的丹凤眼说道。
他活动活动自己的脚腕,手腕,试图抽身离开,却依旧无法动弹半分。
“这树叶上的灵力还没有散啊,没办法了,我也不想这样的。”
白衣少年鼓了一下腮帮子,低头看了一眼这里与地面的距离,耷拉着肩膀,嘴里念着咒语。
那附着着五片树叶的白色衣袍以及腰带从云层里缓缓飘落,乘着风飞舞了很久,似是一面投降的旗帜。
最终那件白衣飘落在了这崇涧寺的屋檐上,那腰带挂在了寺庙大佛的手里。
而在没人看到的云层里,一位光腚红脸的美男子踏月而归。
此后几十年,这件怪事也总是会被人拿来当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白衣遗失事件也成了那几十年崇涧寺的最大的宣传事件,说是寺庙里供奉的神仙在屋檐上行云雨之事。
再过几十年,哦,也就是一安执掌玉簟楼的那几年,崇涧寺已经不在是靠着拍卖会维持生计了,那源源不断地求子香火已经把这寺庙的财源越烧越旺。
而这,实在是不知道感谢的是那位金蝉脱壳的白衣公子。
还是应该感谢亭甫赢了切磋,却把人定在那里却扔着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