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找回前世那次劫难的记忆,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
一安自从在那个屋顶上“胆大妄为”地主动吻过亭甫之后,竟也老老实实地修炼了一个多月。
今夜,她修炼的那个功法已经到了十三层。 就在几天前,她以为修炼到第十层已经圆满了,结果一觉醒来,竟然突破了第十一层。
这才让她了解到这个功法并不会止步于此,到底最高的境界是什么样的,她无从得知。
自从找回了前世的记忆,在她的心里,亭甫的形象变得有些不对劲起来。
一安总觉得两人之间的故事还没有讲完,那天晚上竟然做出了那样的梦境。
也是在那个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梦境里,她突破了第十层的桎梏。 梦境里,一安拥有很强大的法力,似乎独自在一个山里修行了很多,很多年,直到遇见了一个满身是血的少年。
这少年为她采过漫山遍野的花,为她倾注了所有的温柔,带她游遍万里河山……
那个少年还没有来得及表明自己的心意,便离开了她。
一安只记得那位少年临走时候的回眸,只记得他最后看向自己痛苦的呐喊。
最后,那容颜渐渐与亭甫重合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一安从梦境里醒了过来。
她摇了摇脑袋,眼里都是那少年的容颜,或是羞涩地抿着的嘴角,或是晴朗舒展着的眉眼,或是极度绝望的呐喊。
可是那口型看着并不是叫一安的名字,却让她无比失落。
一安不明白这个梦境是什么意思,只把这件事情归咎于自己占了纯情师尊便宜,内心的愧疚所致而已。
今日,一安依旧在海棠树林里修炼,亭甫因为玉簟楼的事情,已经三天没有回来了。 这样得场景似曾相识,唯一不同的是,今天的一安没有喝酒。
“玉樽仙境,保命护身。”
一安调理好气息,进入了灵识通道里。
“师尊,今日你几时回来?晚上我下酸汤面皮,你吃不吃啊?”
她快速在灵识通道里留下语音,蹦蹦哒哒数着秒数。 “一,二,三……五十九,六十!”
话音刚落,一安笑了一下转身扑到刚刚出现在灵识通道的亭甫身边,隐隐约约还带着海棠花的香味。
“我以为你这次会食言呢,你明明说过六十息之内,就会回复我的。”
还没有等到亭甫说话,一安就开始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好像找回记忆后,一安更黏他了,亭甫看着挂在自己身前毛茸茸地小团子,浅浅笑着。
“嗯,马上我就赶回来了。”他回答道。
“好嘞,师尊你不知道我今日突破第十三层了,本以为十层就是极致了,看来你教我的功法还真是深不可测啊。”
自从两人在那屋檐上聊了一宿之后,一安也觉得自己变得不一样了。
她开始勤加修炼,开吃关心玉簟楼的进展,也开始无比依赖亭甫。
想着这,一安又想起了那个奇怪的梦,不同于那一次有人刻意制作的幻境。
那日的梦,似乎就是她记忆深处的东西,好像是时间太久了,渐渐被埋没了起来。
“一安,我快要到了,你从这灵识通道里出来吧。”
亭甫没有注意到此刻低着头在出神的一安,看着那一直环抱在自己腰间的手臂,眼里都是温柔。
“哦,好,好。”
一安突然从刚刚的回忆里惊醒过来,讪讪地松开了抱着师尊的手。
亭甫从灵识通道里出来,摸了摸自己的衣服,冰冰凉凉地,在灵识通道里发生的事情,也只是停留在意识上。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有些失望,却不敢细想这具体原因。
“尊者,资料我们都准备好了。”
一个少年出现在亭甫身边,恭敬地汇报着。
“楼主传达的有关凡人“生死簿”的调查,我希望在她上任的时候,能一切就绪。”
亭甫看着身后忙碌的各位,敛起多余的神色,一如往常一般严肃地说道。
“是,请公子放心!请楼主放心!”
“……”
亭甫看了一眼这玉簟楼里的几人,几滴冷汗落了了下来。
他招来的这几人,能力各有所长,平时派任务的时候各有各的想法,今日一提到一安,怎么个个都如此兴奋。
“好……那,那我先回去了。”
亭甫看了一眼,这打了鸡血的几人,退后了几步,离开了这里。
这玉簟楼的主楼里,一阵沉默之后,除了江诏的几人立刻喧嚣了起来。
“咱们尊者对这位楼主保护得这么厉害,我打赌这位神秘大人物一定是一位德高望重的仙人。”
一位正在整理资料得女子说道。
“那可不一定,我猜或许咱楼主,是一个年少轻狂的小少爷,毕竟是我们尊者的徒弟嘛。”
牧建茗看了一眼闷不吭声的江诏,加入这几位女孩子的聊天阵营。
“我们女生的第六感是不会错的,你看公子每次出任务的时候,时不时发愣,一定是这位仙人在更公子交代呢。”
这位女孩子合上手里的资料,有理有据地反驳道。
“那公子出任务的时候,还时常带着凡尘的吃食回去呢,那些大多都是小孩子才会喜欢吃的!”
牧建茗也拿出自己的证据说道。
“江诏!你说,我们谁说的对!”
牧建茗见自己争论不过这几名女子,看了一眼在旁边擦剑的兄弟,拉着他加入讨论。
“无聊!”
江诏回头看了一眼,这几人个个都伸长着脖子,无一不表达对这位神秘的楼主的好奇。
……
“嘁,你家江诏都不想理你。”这个女子看了一眼依旧默不作声的江诏,对着牧建茗吐了舌头说道。
“我……哼!”牧建茗这一群女人面前吃了亏,鼓着腮帮子气哼哼的。
江诏看了一眼吃瘪的牧建茗,眼波流动,犹豫来一下还是说道。
“女的。”江诏说完立即离开这憋闷潮湿的资料室。
啊?!
剩下的几人都愣在那里,惊讶的一动不动。
什么?公子他金屋藏娇啊?
才不是,一定是这位姑娘能力超群!
牧建茗又和这几个女子展开了新一轮的辩论。
唯独这没有亭甫的玉樽仙境是各位的冷清。
一安摸了摸鼻子,打了一个喷嚏,看了看这盛开的海棠花。
“是花粉味儿太重了?”
正揉着鼻子的一安,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从这仙境的出口出御风而来。
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