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梦。
一安睁眼,已是天明。
不知道是不是昨日这哪海岛上饮酒的缘故,还是昨日遇见的事情太多,一安第一次在这里睡了一个好梦。 她原本是一个认床得主儿,没想到第一次来到这里,心底竟然如此宁静。
一安起身,打开门窗,正好看到亭甫负手站在门口。
地界应阜,本应该是一片荒芜之地,没想到经过昭阳宫几代人,竟然打理得如此美丽。
清晨的风吹过一安的脸庞,亭甫就这样静静地守护在门口。
像是美梦终于有了一个结局一般。 亭甫听见身后的动静,侧目转身,阳光正好划过他得鼻梁。
“你起来了?”
他的声音软软的,带着清晨的露水一般,滴答在一安心头。
“嗯。”一安轻轻点头。
“怎么样,昨晚睡得好吗?”亭甫走过去,和一安并肩而站。 “不是吧,你有给我下催眠咒了?”
一安想起第一次解咒时候的场景,想起昨晚一夜好梦,诧异地问道。
“催眠咒?那只不过是我修改过的静心咒,再说以你现在的能力,怎么可能发现不了这小小一个禁锢术呢?别想着讹我。”
亭甫刚开始还在用心地解释,等看到一安眼里流转的笑意之后,竟然页开始打趣道。
“哈哈哈……” 这一年一安在结界之外学习了不好本领。
本以为一安出来之后,会发生大多的变化,现在看来还是拿给喜欢和亭甫撒娇的姑娘而已。
“你昨晚在哪里睡的?”
一安问道。
“昨晚夜色很美,我没有睡意。” 亭甫耸着肩膀说道。
“你,不会是在门口守了一夜吧?‘’
一安打量这亭甫,虽然看不出他的疲惫,可内心还是很愧疚的。
“不是的,真的只是没有睡意而是。”
亭甫为了让一安放心,再一次强调了一下。
“不会是你的噬心蛊毒又发作了?‘’
一安想起昨晚亭甫因为这个东西,连最基本的飞行都驾驭不了的时候,那苍白无力的样子,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
“……”
亭甫没有答话,他从来都没有想要隐瞒什么。
“那个老妖怪到底怎么想的,既然想控制你,为何又把你送到尊上身边,还让他好生照顾。若是他一直很在乎你,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一安自打知道那噬心蛊毒是亭甫师父下手的时候,她就对这个人抱有敌意。
若不熟那小五姑娘的身份,在其他地方都不安全,她定然也不会来这一遭。
到底是她带着亭甫来这里的原因,还是什么……
为何一直没有发作的噬心蛊毒,在昨日频繁发作呢?
一安握紧亭甫的肩膀,再一次问道。
“你确定以前噬心蛊毒没有这么频繁的发作过?”
她担心亭甫是为了其他原因而隐瞒,再一次确认道。
“没有,除了上一次我们在玉樽仙境的时候发作过,从来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亭甫摇摇头,说道。
“不过没关系了,自打今日太阳升起,我就已经好多了,你放心。”
虽然亭甫的话是这样说的,可在一安的耳朵里,都是昨夜亭甫因为嗯这噬心疼痛无法入眠,就无法安心。
“到底是什么原因呢?为什么就在昨晚就这样连续发作呢?对了,那白胡子老鸟儿跟你出去的时候,有提及这噬心蛊毒的事情吗?”
一安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最起码那海岛上还有其他人是了解这个邪门玩意儿的。
“没有。”
亭甫记得那白眉仙鹤确实说过这么样的话,可并没有和这人谈及此事。
“小心!”
一安还在低头思索的时候,亭甫就看到远远飘来的白玉碟子。
“这是什么东西?”
亭甫迅速接到那白玉盘子,才发现上面显现出红色的几行字。
原来是两位殿下中午设宴给几位前辈接风的事情。
“走吧,我们去瞅瞅。”
一安点点头,从袖子里拿出那两把串在一起的钥匙,说道。
好。”亭甫附和道。
说罢,一安有把那两把钥匙放在了袖子里,和亭甫一同离开了昨晚休息的房间。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时候,一道黑影停留在他们二人刚刚离开的位置。
那黑影侧目往房间里看了一眼,听见身后有什么动静,立马就消失在风里。
刚刚发生的一切,离开的一安和亭甫并没有发现。
只是一安发带得铃铛响了两声之后,就安静了下来。
“黑化肥不现身的时候,一直是这个状态吗?”
亭甫看着一安发带的铃铛,好奇地问道。
“只要我不叫他,他都老老实实在铃铛里躲着。”
一安点点头,回答。
“听说这应阜地界镇压了不少凶兽,黑化肥会不会感应到他们?”
亭甫虽然不知道如何都定义一安发带里的那个黑团子,但应该也可以归纳在灵兽的领域。
既然来到了万兽聚集之地,他们同一个属性的伙伴,应该是能感受到他的存在。
“不知道,得看能感应到他的都是什么级别的妖兽了吧。”
一安摇摇头,回答道。
“怎么,你对他还不是很了解吗?”
本以为一安能解释的清楚的亭甫,对于刚刚她那迷茫的回答,很不理解。
“他啊,不过是在玉樽仙境的结界之外死皮赖脸的缠着我,我才把它带离那结界的。”
“不过他对那结界之外的境地看起来十分了解,勉强收下它作为一个向导吧。如果没有他,我还不知什么时候能离开那结界,什么时候能够出关呢?”
一安一边解释,一边晃动着脑袋。黑化肥像是感应到了一安的话,铃铃铃的响了几声,像是傲娇的挺起他那黑脑袋,在亭甫面前得意地眨巴眨巴眼睛,
“就这样,我看它没有什么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就带他离开了玉樽仙境。”
两人就这样说着,就已经来到了昭阳宫。
彻夜的灯火已经燃尽,昭阳宫的屋顶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金光。
“夜里的昭阳宫和白天的昭阳宫,气质果然不一样啊。”
一安感慨道。
上有雅岚殿,下有昭阳宫。
如果按照为首的大殿进行比较的话,昭阳宫一点儿也不输气场。
“二位楼主早啊,不知道二位是觉得我们这是晚上风景好呢,还是白天风景好呢?”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一安一听就知道是路宿那个家伙,她回头一看,正好是第一次见面时候的那身素白衣服,拿着一把白色的扇子。
“二殿下,早。”
一安颔首,和眼前的少年打招呼。
“不早了,二位的休息房间较为偏僻,若是在这附近啊,早就被清晨的鸟儿吵醒了。”
路宿是个自来熟,一点儿和没有冷场,自顾自地说道。
“怎么,二殿下看起来是没有休息好?”
一安俏皮地问道。
“哈哈哈,那自然是没有树林里睡得好。”
路宿附身侧耳,压低声音同一安说道。
“哈哈哈……你们说什么呢,让我们几个老家伙也开心开心!”
一安听见路宿的话,刚刚想着说要和他哥告状来着,就听见身后那浑厚的声音传来出来。
“古前辈,徐婆婆,任前辈。”
一安见来人是上次只有一面之缘的几位前辈,立马作揖。
“各位前辈到此处,不是来见我哥的,难道就是为了听晚辈讲的这个笑话?”
路宿浅浅一笑,摇着手里的扇子,说道。
看来这兄弟俩和这几位前辈已经交过心了,不像事第一次见面那般还有隔阂。
既然如此,一安和亭甫这个时候过来,也算不上唐突。
毕竟他们昭阳宫自家里的事情解决好了,才方便商量飞升大会的事情。
若是他们的私事没有处理好,一安和亭甫两个外人出现在这里,就还不合适。
“这位姑娘,看起来气色不错,昨晚休息好吗?”
徐婆婆见到一安,脸上就洋溢着笑容,话语里除了几分客气之外,还有一丝莫名的崇敬。
“多谢前辈关心。”
一安自然知道,这徐婆婆定是因为上次险些把她认错的人,才对自己如此客气。
也因此,一安一而再再而三的把身份放低,提醒这位婆婆,自己并不是他们以前遇见的那人。
“傻小子,一直愣着这里干什么,陪爷爷我四处走走如何?”
古前辈打量了一番一安,余光快速带到亭甫身上。
“那可不行,我哥让我照顾好燕姑娘,我可没有时间陪爷爷逛了。”
“不过,古爷爷若是不嫌弃的话,我们一同走走如何?一安这边还没有答应要不要和路宿同行呢,就被这家伙先黏上了。
“行行行,你这小子跟你爹一样,就是个爱撒娇哭鼻子的孬种!”
古爷爷笑着和任前辈说着。
“父亲大人他以前是这个样子的吗?”
在路宿的眼里,父亲一直都是一盒伟岸的人。
世界上没有他办不成的事情,也没有他处理不了的难题。
也是这个原因,他父亲的去世,路宿才这么无法接受。
可接任父亲使命的是哥哥,也是从父亲离去开始,他也没有见到哥哥真心的笑过一次。
老宫主曾经想把这里打造成一个他们可以安居乐业的地方,然而建设没有完成就中道崩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