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都和谢新语都对顾念十分看重,顾念不是受了委屈会往自己肚里吞的人。如果真让叶家得逞了,她一定会将整个事情闹大,到时会离陛下希望的大周人、乌热人相亲相爱越来越远。
“不管顾念与叶家有什么样的仇恨,只要他们得逞。一旦有人在民间挑拨说顾念是乌热人,再将顾念遭遇归咎于她的出身。乌热女人就会沦为窑姐儿一样,没有尊严的任人欺凌,那些平日瞧着不吭声的老实人就会露出魔鬼般的一面。乌热女人跟大周女人在长相上一模一样,这把火迟早会烧到大周女人身上。”
仇视顾念的那些大周女人,想趁着大周人对乌热人的嫌恶时,将顾念彻底毁了。但她们也不想想,她们长相和乌热女人没有丝毫区别,就像猎巫一样,有朝一日她们也会被当做乌热女人。
“我手下那些宫人中,我一直偏心更女子。但我真的不能理解,有些大周女人为何嫉妒心那般重。自己留不住差事和男人,就只会拿其他女人撒气。今日没扇那几个女人几巴掌,现在想起来可真后悔。”
“也许她们是平日积攒了太多对生活的不满,其实挑唆她们的人不一定真的挑唆成功了,是她们必须要找一个人来发泄对生活的愤怒。这段时间乌热人生活在百姓的最底层,所以成了她们怒气的宣泄口。她们口中抢走她们男人和差事的乌热女人只是少数,被她们欺负的乌热女人过得还不如她们。
你的担忧也没有错,被家属牵连被发配到营中的女子便是如此。她们一开始只是做后勤,到了后面渐渐都会当成营妓。营中的事我管不了,但在这里我不会让这样混乱的事情发生。”
大周的官员到底还是要点颜面,不会希望大街上也像销金窟般慌乱。
大周百姓臆想的要将乌热人变成奴隶,他们也能过一把人上人的瘾,是注定不会出现的。
顾念带着毓都安排给她的左骁卫侍卫回到家中。
“你的丈夫会突然回来吗?”侍卫小娟问到。
“我的丈夫这几日都忙,说了不会来。自家妻子安全受到了威胁,他连家都不回,甚至都没为我安排几个护院,这样的男人真让人心寒。”
小娟作为左骁卫的一员,见的狗人太多了。有些人你白天看他和晚上看他,就不是一个人。
“他没有给你增加护院倒是给我们提供了方便。
对方是冲着你来的,我虽然扮做了你的样子,但我怕我一旦有没注意到的地方,你在宅子里不安全,你就先离开这个宅子,我的同伴在外面接应你。”
“好,一切都有劳你了。”顾念终于笑了起来,压在心底的大石头,这么久终于要解决了。
小娟仗着有武艺在身不怕被人发现,带着顾念左拐右拐终于出了涂家后门。
“上来吧!涂夫人。”
“嗯”
夜晚
小娟在床上翘着二郎腿哼着小曲儿,心头想道:“这家人可真怪,叶家明目张胆威胁前女婿的现妻子,别人都登门入室了,前女婿还一副不敢管的模样。
这样窝囊的人,还能将买卖给做大,怕是有什么隐情。不管了,反正不管有什么隐情,遇见了他们他们就肯定要将顾念给报下来。”
到了用晚膳的时间,屋外小丫鬟轻叩屋门:“夫人,您怎么将门给锁了?”
“做什么?”小娟故意用鼻音说话,装出感冒的样子。
“该用晚膳了,今晚上有老爷特意托人从外地给你买来的血燕。”
“哦!放地上,再给我整一只荷叶鸡送来。”小娟也担心被叶家收买的人,会在饭食里下药。
小丫鬟走后,小娟一个人将饭食端进屋:“果然是大户人家,吃的真不错,就一个人吃,主食小菜甜点主菜加起来就有八样。难怪外面那群女人,当不了涂老爷的继室都气疯了。”
小娟将其中一些不容易下毒的食物掰出来吃了,剩下的又继续放在屋外。
没多久屋外又有人敲门:“夫人,您的参汤准备好了,您快些开门,这参汤里面还加了其他东西,若放凉喝会格外的腥。”
“就放着,本夫人想什么喝就什么喝。”
一晚上来敲门的人就没少过,终于到了可以入睡的时间,还有婆子带着丫鬟敲门:“夫人,您的洗澡水我们准备好了。”
“赏你们了,今晚我不洗。”
“夫人,您怎么能不洗澡呢!你住的可是先夫人的屋子,她就在你这件屋子里过世的,她最讨厌不爱干净的人。以前老爷两日才洗一次澡,都是先夫人变成一日洗一次澡了。”
“关我何事?明日我就个道士来做法,将这屋子里的邪祟都给赶出去。”
“夫人,您这样做就不怕老爷知道。”屋外的人十分猖狂,根本没将顾念这个夫人放在眼中。
在来之前小娟问过顾念,如果有人和她说话,她用什么样的语气做答。顾念告诉她,她已经打算跟涂家、叶家撕破脸,不用考虑得罪其他人,现在小娟也张狂得很。
“我怕什么?那老吊子连自己夫人都保护不了,我还会在意他,真你娘个笑话。”
谢新语诸人都以为顾念是个温柔的女,小娟本以为他展现出的这一面,会让外面的人有些惊讶。
但没想到屋外的人却说:“夫人啊!你整日一口一个狗崽子,贱货痞子成何体统,咱们涂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你作为当家夫人出口成章。你让老爷怎么放心将少爷、小姐交给你抚养?”
既然顾念平日也不是个客气的人,小娟更是毫无顾忌,一番污言秽语骂得外屋外众人安静如鸡。
“早闭嘴不就好了,非得骂到你们脸上才肯听话,都回去,别在我屋外闲逛,看见你们的身影就恶心。”
入夜,小娟睡得极其安稳,早晨天麻麻亮时就醒了:“狗娘养的,什么事都没发生,难不成还得再待上一日?”
待到天色渐亮,外面才逐渐有了反应,一只刀刃插了进来,撬着门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