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娟放下床帐,静静窝在被窝里,等着这群人想着办法对她做些什么。
待到门被打开,有人蹑手蹑脚进入屋内,很快又有一大批人从“四面八方”赶来。
“不好啦!夫人出事了。”
一大群人打着关心顾念的旗号冲进了屋内,撬门进来的人立刻被暗倒在地。
管事想掀开床帐关心顾念的情况,小娟还没弄清楚现在的情况,不打算这么快露面,所以将床帐捏住。
管事揉揉眼睛:“夫人,我知道您受委屈了,但您松手,让我瞧瞧您现在的情况!”
小娟沙哑着声音:“我不委屈,我刚睡醒。”
“夫人吶!您可真是大好人,受了这么大的委屈,竟然还为他隐瞒。叶家人要买通涂家家仆欺辱您的事,我们大家都知道,您何必不承认呢?”
“你们既知道我会被人凌辱,为何不提前来救我,非要等到现在?”
“我们也没想到有人会胆大包天,真的这样做,夫人您别担心,老爷马上就回家了为您主持公道了。”
小娟虽然在屋内,在从屋外的动静她就能听出,这群人在外面埋伏很久了。
恐怕是涂老爷让他们躲在暗处,等着被叶家收买的人一动,他们就出现,如此涂老爷就能名正言顺和叶家撕破脸。
小娟掀开床帘:“你们要如何为我支持公道呢?”
“你,你不是夫人。”管事:“夫人呢?”
“夫人啊!你的命好苦,怎么就这样消失不见了呢!”
大概在涂家人心中,顾念存在的作用,就是对付叶家。
涂家下人口中念叨着夫人,却又听不清楚他们哭哭唧唧在说些什么。
十二卫有陛下给的特权,他们办事不怕尴尬,也不怕抓错人被报复,对于小地方的小家族,连小娟都不怕他们,直接放出了鸣镝。
谢新语昨夜就歇在附近,他们做了两手准备,一种是情况不危机就让小娟自己回公府,第二种就是发出鸣镝,他们闯入涂家。
小娟使用鸣镝并不是她遇见了危险,而是她认为管事带着人躲在暗处,在他们躲藏的地方一定会留下痕迹。若是她先行回去,就会给管事等人准备的机会,对他们的审讯不利。
涂家的夫人虽然在外面被人骂狐狸精,但涂家这些年发展很是顺利,涂老爷在县中的名声地位都不错。
总而言之,涂家的骂声都集中在顾念一个人身上,但骂顾念的也只是少部分女人。只因为那十几女人张着嘴到处扒拉,才会显得所有人都在针对顾念。外面也有怜惜顾念的人,便是那些男人,在他们看来妻子死后再娶都是很正常之事。顾念漂亮、娴熟、楚楚可怜,男人见了都喜欢,别人对顾念的咒骂都是嫉妒罢了。
一家人从表面上看起来幸福又温馨,只是总有一些妖魔鬼怪嫉妒。
涂家的大门被左骁卫暴力打开,宅中下人都集中到后院去了,剩下那些洒扫的怕死,赶紧缩成一团,根本没有阻挠的意思。
小娟在院中央踩在管事身上,给众人训着话:“我是左骁卫里的小官儿,但我爹可是太常寺的人,我高祖父是亲王,我曾祖父是他的庶长子被封郡公,我祖父推恩为侯爷。我赵和娟可是皇室后人,你们这群杂碎还敢跟我动手。”
“我奉劝你们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出你们那点小把戏,还能争取个宽大处理。”
“瞪我?还真有不信邪的。”小娟心里一气,就拿管事出气,在肚子上跳几下,管事就知道厉害,再也不敢招惹这个有几分邪气的女子。
小娟见管事口吐白沫,从此人肚子上下来,狠狠踹了管事一脚。
“你们是不是就想看见顾念被人欺负?”
管事不说。
小娟又扯过来一个下人,这次是个二十岁出头的丫鬟。
“别怕,我换个问题问你。去撬顾念屋门的男人,是不是你们找的?”
“我不知道啊!”丫鬟眉毛都皱了起来:“我是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是管事告诉我们,有人要欺负夫人,让我们将夫人被欺负这件事情闹大。”
小娟用匕首威胁着丫鬟:“你不怕这样做会败坏你们夫人的名声吗?还是你们早就知道顾念这个夫人当不长了?”
“这个问题问得极好,但我确实不知道,我都是听嬷嬷的安排。”
“本来因为你长得顺眼就给你一个机会,结果你竟然什么都不知道,罢了,待会进牢里吧!”
谢新语等人闯入涂宅中,将遇见的涂家家仆全都给押了起来。
为别人的家事如此兴师动众还是头一次,挑唆大周人和乌热人关系的读书人真是害人不浅。
“看来最后的人都在这里了,真是让我们好找。”谢新语打着哈欠指挥官差:“将他们按高矮胖瘦的顺序排好。”
管事已经被突如其来的变故砸晕了,他们毫无背景的夫人突然被换了一个人。这个人还说自己是皇室成员,随后官府的人要将他们都抓起来。
“冤枉啊!”管事后知后觉吼道:“我们没打算谋害夫人,我们只是想将对夫人图谋不轨之人找个正着,我们这是在保护夫人。官大人为何将我们给抓起来,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谢新语看向小娟,小娟摇摇头:“这货一进来就逼我承认,我被人给凌辱,实际那人连我床边都没碰到。他们肯定另有打算。”
管事连忙解释:“之所以要说夫人被人凌辱,都是因为叶家对老爷有恩,老爷若要跟叶家翻脸必得有充足的理由。我们这里的百姓都太善良,若他们知道叶家的计划没有成功,定然会劝我们老爷原谅叶家。只有叶家的计划成功了,我们老爷才能正大光明的对付叶家。”
“你们老爷对付叶家之外,那你们夫人呢?她被人欺辱一事传得沸沸扬扬,你们老爷打算如何安排夫人?”
管事牙齿打颤说着涂老爷的安排:“老爷打算对外说夫人怀上了别人的孩子,然后生产时一尸两命。这都是老爷的安排,与我无关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