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进去,公主和驸马正在御花园中,再要硬闯就别怪老奴不客气了。”手里拿着佛尘的老太监,趾高气扬的看着跌坐在地上的人。
颜宁发鬓散乱,衣袍污脏,依稀能从眉眼间看出这女子的盛世容颜,她死死抓着那太监的衣袍,哽咽道:“公公,你知道我父亲赤胆忠心,南征北战,戎马一生,为了齐国鞠躬尽瘁,他怎么可能叛国通敌。”
那公公好笑的看了颜宁一眼,一脚踹在她身上,“老奴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颜姑娘现在是罪臣之女,现在要打扰公主和驸马爷赏花。” 颜宁一双眸子满是恨意,她咬牙切齿道:“我要见顾北堂。”
“颜姑娘这不是说笑吗?顾大人现在早已不是你的夫君,更不是那个需要仰仗你鼻息的穷秀才,岂是你说见就能见的。”
这老太监每说一句,颜宁的恨意就多上几分,她恨不得把顾北堂撕碎,恨不得抽筋剥皮,锉骨扬灰。颜宁挣扎的起身,猛地推开那太监就向里面跑,那老太监被她推的一个踉跄,对着后面的人怒道:“你们还不快追!”
颜宁直冲御花园的亭子而去,后面一群追兵,昌宁公主本来在御花园中喂鱼,声音太吵,鱼都被吓跑了,她顿时不悦:“北堂,我的鱼都被吓跑了!”
顾北堂拦着她的腰,低声安抚几句,转头对着后面的人冷声道:“还不快去看看怎么回事?” “来,站了这么久,腿酸了吧,我带你去凉亭歇会。”
昌乐公主对他的温柔体贴一阵感动,娇羞的点了点头。
刚没走两步,一个人突然撞了过来,顾北堂把昌宁护在身后,喝道:“何人胆敢冲撞公主?”
颜宁抬起污脏的脸,也不行礼,就直勾勾的盯着顾北堂,这个人在一个月前还是他的夫君,后面的追兵一看到顾北堂和昌乐公主,心中一惊,连忙跪下请罪。
侍卫一脚踢向颜宁,强迫她跪下,“冲撞了公主和驸马,属下罪该万死。” 昌乐满脸不悦,刚想发怒,但在看见地上的人那一刻,笑了,“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威武大统领的的嫡女吗?怎么弄的这般狼狈。”
昌宁当然知道如今的威武大统领已经下大狱,但能刺激颜宁的事情,她可是极其乐意去做,昌乐满脸快意,就是这个女人,在她大婚之日,用枪挑了她的盖头,划破了她的婚服,让她成为了整个长安城的笑话,顾北堂居然还护着这个小狐狸精,要是不报这个仇,她就不叫昌乐。
颜宁不答,恨意的怒火像是要溢出眼眶,点燃这御花园里的一切,昌乐看了一眼顾北堂,正好看见他眼底没来得及收起的一丝心疼,不由得怒火更深。
昌乐用脚抬起颜宁的下巴:“说起来,你还差点和本公主成了地位相同的平妻,不知道当初毁了本公主婚礼之时,有没有后悔!”
顾北堂皱眉,语气带着不耐烦:“你来这里做什么?” 颜宁恨的他要死,可是现在却也不得不面对,顾北堂现在权倾朝野,只手遮天,或许他帮忙,自己的父亲还能活下来,“救救我父亲。”
顾北堂冷笑:“你父亲通敌叛国,证据确凿,怎么救他?”
颜宁歇斯底里的怒吼:“你知道,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不可能?”
“我父亲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人,你是知道的,他当初就是再怎么不喜欢你,却也不曾为难过你。” 顾北堂嗤笑一声,“不曾为难?他让我为了你放弃科举,他在朝堂上屡屡和作对,他用权利施压,让我不准纳妾。这一桩桩一件件,颜宁,你这是在说笑吗?”
颜宁看着他,闭了闭眼睛,把泪水逼了回去,哑声道:“顾大人,你我夫妻一场,恳求你顾念情分,放我父亲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