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好心为你诊脉你不领情,感情当老娘是女流氓不成?
“我看你没什么大碍了,自己在这儿静养吧!”
池星鸢愤然起身,心想着干脆让他自己在这里躺着罢了,于是转身就要走。 见状,段沉可心底一急,故作痛苦的一脸哎呀了好几声。
无奈,池星鸢只得停下了脚步。
“段沉可!”
她烦躁的呵斥道。
段沉可一脸委屈的看着池星鸢,做作道:“罢了,看来鸢儿方才说照顾本王,不过是说说而已。” 听言,池星鸢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你....”
段沉可扯了扯自己的衣领,干脆翻过了身背对着池星鸢。
拿她没辙,池星鸢只得气呼呼的朝着守在门外的毒蝶要来了纱布和一些消肿的药物,然后又闷头坐回了塌边。
“你过来些!离我那么远怎么包扎伤口啊...” 段沉可暗暗一笑,蠕动着身子朝着池星鸢靠了靠,嘴角还隐隐作笑。
见到他这副平时罕见的模样,池星鸢不禁暗暗吐槽道“平时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怎么现在跟小孩似的?”
心说着,手上也不忘帮包扎伤口。
本想好好游个湖散散心,谁知这一天光救人了,赶明儿干脆开个医馆,上学赚钱两不误,还能早些还债。
池星鸢心累的摇了摇头。 包扎完毕,她拍了一下段沉可的肩膀,道:“把你的衣服穿好,免得又说我揩油。”
段沉可侧眼看着池星鸢,问道:“我受着伤怎么穿衣服,不如你帮我?”
听了段沉可的要求,池星鸢嗤笑了一声。
不是吧?就这么一寸大小的口子,就不能自理了?
“不管...” 段沉可叹了口气,哀怨道:“也罢,本王还以为鸢儿心善如菩萨,会悉心照顾...”
“诶诶诶!我帮你穿,帮你穿好吧?”池星鸢连忙制止道。
“真是拿你没办法...要不是欠你钱还欠你命,我才不管你呢...这要是让周纯嘉知道了,他那么大一个醋坛子,还不得...”
听着她小声嘀咕半天,段沉可挑眉不解道:“什么?”
池星鸢咽了咽口水:“没什么没什么...”
帮段沉可穿好衣服后,池星鸢顿了顿。眼下天色已黑,若是再晚些回去,池海蝶又不知作什么妖了。
她舒了口气,砸吧了几下嘴:“你好好休息,我就先回府了...”
怎料刚一起身,便是一阵耳鸣,随即便是剧烈的眩晕,也不知是怎的竟两眼一黑倒在了地上。
见此,段沉可惊慌起身,下榻将池星鸢抱了起来。
“鸢儿!你...”
糟了,一定是方才帮自己吸毒血的时候,吸进了少量的毒素。
段沉可慌张至极的抱着池星鸢,速速将她带去了万毒斋。
池星鸢与他不同,他能自愈可池星鸢只是个普通人,哪怕是极其少量的毒进入到身体,她也很难承受。
若是寻常的毒也还好说,可这是折命花,若非他这般体质的人,怕是...
他抱着池星鸢冲出寝殿时,毒蝶不由得一懵。
中毒受伤的明明是段沉可,怎么池星鸢会昏过去?
来不及相问,毒蝶只得跟在段沉可身后。
到了万毒斋,段沉可匆匆将池星鸢抱到了密室之中。
见此时池星鸢意识逐渐消失,来不及思考,他直接拿起了一把匕首,在自己的手腕上划了一刀,将自己的血滴在了桌案上的器皿之中。
直到那银质的器皿盛满他的鲜血,段沉可才停下来。
随后,他一连寻了四五种毒,接连融进了血液之中。
他端起器皿,自己抿了一口,确保没有问题后,快步走到了池星鸢身边。
“鸢儿,鸢儿?”
段沉可摇了摇池星鸢的肩膀,见她毫无反应急得不得了。
他摸了摸池星鸢的脉象,发觉她的脉象同自己方才一样正在一点点的消失,霎时心底一凉。
眼下,她须得赶快服下解药,否则待脉象彻底消失,便真的回天乏力了。
丫头,撑住啊...
段沉可神情复杂的看着池星鸢,连呼吸都在颤抖。
他试图将解药递到池星鸢唇边,可她此时正处于昏迷状态,一丝都未饮进去。
实在没辙,段沉可索性将端过器皿,将解药吞进了自己口中,然后将唇附在了池星鸢的唇上,一点点的将解药渡给她。
池星鸢虽然昏迷,但隐隐能够感觉到唇齿间的那一丝温热和浓郁的腥甜味儿。
强烈的求生欲致使她将解药一点点的吞了进去,腥甜的味道中掺杂着苦涩,她不由得蹙了蹙眉。
解药服进以后,虽说身体还是动弹不得,可知觉却是有的。
她极力的将眸子睁开一条缝隙,隐约间入帘了一双熟悉的眉眼。
那双眸子清澈如水,温柔中带着几分担忧。
池星鸢本想多看几眼,可实在是没了力气,此时她体内的血液如浪一般不停地翻滚着,身子有些吃不消,只得又闭上了眼睛。
直到将所有的解药都渡给池星鸢,段沉可才缓缓将唇移开。
他凝神注视着池星鸢的反应,口中不停地唤着池星鸢的名字。
良久,见池星鸢呼吸渐渐平稳了下来,段沉可再一次摸了摸她的脉象。
还好毒性控制的及时,眼下池星鸢已经没有生命危险,段沉可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过了半晌,他将池星鸢抱到了一旁的卧榻上,轻手轻脚的帮她盖上了一条毯子。
然后拂袖坐在了一旁,静静地守着。
次日一早
池星鸢缓缓睁开了眸子,带模糊的视线一点点清晰,她才意识到自己昨日并未回相府。
她揉了揉刺痛的太阳穴,闷吭了一声。
嘶~头怎么疼得厉害...
自己这是在哪儿?
她四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觉得越发眼熟。
等等...这不是上一次段沉可将自己掳回王府时来的地方吗?
昨天到底...
就在这时,正当池星鸢诧异自己为何会在这里时,垂眸间看见了伏在卧榻旁熟睡的段沉可。
她瞳孔一颤,看着此时的段沉可正握着自己的手,心里不由得一慌。
良久她才隐约想起了昨夜发生的事情。
自己本来是要离开的,可是后来头一晕便没了意识。
可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伤势未愈,难道在这里照顾了自己一夜?
“段...”
池星鸢本想叫醒段沉可的,可又不想打扰他休息,见他睡得这么熟,她咬了咬嘴唇,又收回了唇边的话。
于是小心翼翼的将手抽了出来,又将自己身上的毯子披在了段沉可的身上,然后提着鞋子悄悄离开了密室。
当段沉可醒来的时候,已是卯时。
见池星鸢不在密室,他急忙起身四处寻找,却不想刚刚打开密室的大门,就见到池星鸢端着饭菜候在门口。
见此,段沉可一顿,匆忙理正了神色,不紧不慢的问道:“刚解了毒就乱跑,站在这里做什么?”
池星鸢鼓着腮耸了耸肩膀。
“你以为我愿意站在这儿啊,还不是因为不知道怎么进密室,谁知道你这么晚才醒...饭菜都凉了...”
“算了...你等我一下,我去把饭菜热热...”
段沉可见她转身要走,急忙上步挡在了池星鸢身前,伸手将饭菜接了过来。
沉声道:“不必了,本王不喜欢吃热的...”
说罢,又转身进了密室。
“诶?你...”
池星鸢眼看着自己辛苦忙活了一早上的成果就这样被他端走,二话没说就跟着进了密室。
“喂,你等等我!我做的又不是你一个人的!”
段沉可淡淡一笑,故意加快了步子。
没等池星鸢追上来,将饭菜放到了桌子上就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池星鸢杵在一旁,眼睁睁看着段沉可将自己煮的南瓜粥喝完,瞬时欲哭无泪。
“段沉可!你是猪吧!这么能吃!”
眼看盘子里的包子也要被他吃完了,池星鸢匆忙上前去抢。
怎料段沉可身子微微一闪,让她扑了个空。
这时,池星鸢心里愈发不爽,反手又朝着包子扑了过去。
“段沉可你给我!”
段沉可咬了一口包子,故意道:“鸢儿未免也太小气了些,本王可是病人。”
池星鸢眯了眯眼睛“病人?我还是病人呢!我不管,你给我!”
“本王已经吃过了,诺,你还要吗?”
说着,段沉可将手里的半个包子递到池星鸢面前。
看着那个已经被咬的馅儿都不剩多少的包子,池星鸢气的跺了跺脚,将手一背转过了身。
“不吃了!撑死你算了...”
见此时活蹦乱跳的池星鸢,段沉可笑着摇了摇头,将包子放回盘中,一边擦拭着手一边说道。
“本王忽然想起了件事,鸢儿似乎好像还欠着本王几千两银子啊。”
闻言,池星鸢呼吸一凝,僵硬的转过了头。
“啊?什么?”
见池星鸢此时装傻,段沉可挑眉,伸了伸懒腰继续道:“怎么?想赖账?”
赖账?要是真能赖账她倒是想啊...
三千金可不是小数目,她一个本就不受宠的庶女,上哪儿去凑够三千金,就算是借,借三千金谁敢答应?
池星鸢哭丧着脸,忽然觉得自己确实该自食其力赚些钱了,毕竟眼下还欠着巨款。
她扭捏哀求道:“王爷~您看您也不像是急着用钱的人,不如...再宽裕些时日?我保证会还清这三千金的,绝不会赖账...”
段沉可漫不经心的将手里的帕子放到桌上,道:“宽裕些时日倒也不是不可以,不过...”
话音未落,只听毒蝶的声音从密室大门处传了进来。
“王爷,周公子来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