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两日的黑白颠倒,当木倾歌醒来的时候身体依旧有些酸痛。
缓缓睁眼,映入眼睑的是粉色薄纱幔帐,一股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鼻息之间。
木倾歌惊讶地眨巴了下大眼睛,脑子有一瞬的空白。 随后,昏睡前的一幕涌入了脑海中。
木倾歌脸色一变,猛地起身坐起。
侧目望向整个房间,本想找容瑾修算账,却被眼前的情景震惊的张口结舌。
幔帐下是精心雕刻而成的镂花古床,床侧是一张上好檀木制作而成的梳妆台,上面摆放着铜镜和各式各样的玉簪、首饰、胭脂水粉……
桌子的左侧是棕红色竹窗、上面挂着粉色薄纱,随着窗外徐徐微风轻轻飘荡着。 再往外、便是一张雕刻细致的屏风,屏风通透细腻,上面是百花齐放争奇斗艳的场景。
木倾歌缓缓下床,穿上粉色鞋子朝外走去。
古色古香的闺房中,正对门的方向是一张深棕色花梨木桌,上面摆放着宣纸、砚台、毛笔,还有一个精致小巧的金色镂空香炉,炉中袅袅升烟,飘荡在整个房间令人心旷神怡。
桌子左侧摆放着一把价值不菲的古琴,整个房间处处流转着属于女儿家的细腻温婉。
木倾歌目瞪口呆地环视了下整间房间,“难道,狗男人在我睡着的时候把我带下山了?这是他为我准备的房间……?” 咬唇正想往外走去,恰好此时门外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木倾歌抬眸望去,一个梳着双鬟发髻、用粉色丝带绑成两个蝴蝶结的丫鬟出现在眼前。
当见到自己的那一刻,那丫鬟水灵灵地眸子瞪得极大,精致秀鼻下的润唇缓缓张成了O型。
紧接着,惊喜的叫声骤然而起。
“啊……小姐你醒了小姐……” 春蝉快步走到木倾歌面前,兴奋地双脚蹦跳着,“小姐,你终于醒了,吓死春蝉了!”
把摆放着药膳的托盘随手放在一侧的桌子上,兴高采烈地跑到门口放声大叫了起来,“来人啊,小姐醒了,快去告诉老爷、夫人和少爷!”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阵脚步声。
木倾歌惊愕地张大了嘴巴,伸出食指指了指自己的脸,有些难以置信,“你叫我小姐?”
扭头看了眼四周,呐呐问道,“这里是哪里?” 不会是尚书府吧!
“……”
木倾歌的这个问题令春蝉眉飞色舞的脸瞬间凝结在一起,本就张成O形的嘴、张的更大了,目测能塞入一颗鸡蛋的那种。
“小姐,这是木府啊,您怎么不认识自己家了……”
木倾歌怔怔点头,真的是尚书府,狗男人把她送回家了。
对容瑾修的怒意瞬间减了一分。
轻咳一声,解释道,“咳……我……”
“妹妹!”
木倾歌未说完的话被一个激动难耐的声音打断,抬头望去,见一个身穿深蓝色锦袍的男人直冲冲地朝自己跑来,速度极快,有种想要把自己撞飞的冲动。
“嘶……”
木倾歌倒吸了一口冷气,在木倾宇碰到自己的瞬间忙往一侧躲开了。
“啊……”
没想到木倾歌会突然躲开,木倾宇踉跄了几步、抱了个寂寞。
稳定脚步,侧目看向木倾歌,俊逸的面容略带委屈,眼底尽是道不明的疼惜,“妹妹你终于醒了,让我好生担忧;还有爹娘,她们……”
“歌儿!”
木倾宇话还未说完就被木夫人的声音给打断了。
迅速走到木倾歌面前,自上而下审视了一眼,忙将她揽在怀里,“歌儿,你可是让为娘担心死了。”
“好在你还活着,不然为娘以后可要怎么活……”
木倾歌双手做投降状被迫被木夫人抱着,呆滞地望着正缓缓走来的木启明。
想了想,最终还是装失忆的好!
虽然狗男人给她说过她和爹娘的关系,但她毕竟不是真正的木倾歌,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她一概不知。
微抿了下红唇,喃喃问道,“你们……是谁啊?”
木倾歌的话令木夫人顿时一怔,缓缓起身,拧眉看着木倾歌迷茫又陌生的眼神,一脸担忧,“歌儿,你怎么了?”
“我是你娘啊,你怎么连娘都不认识了?”
随后指了指刚站定脚步的木启明,声音略微有些激动,“他是你爹啊,还有……”
把木启明往后推了一步,伸手捞起木倾宇拉到眼前,“这是你哥,你俩关系最好了,你不记得了吗?”
“对啊妹妹,”木倾宇剑眉颦起,满目忧愁,“我是你哥哥啊,你不认得我了么?”
“……”
木倾歌无意识地吞咽了下喉咙,目光在三人之间来回游弋着,如实说道,“我……不认识你们?”
想了想,继续说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谁!”
“以前发生过什么我都不知道……”
对,都不知道!
这样她才能做自己。
不然的话,她还要佯装另外一个人,而且还是一名温婉贤淑的大家闺秀,那她还不得累死!
见木倾歌把任何人都给忘了,木夫人顿时泪如雨下、满面愁容,“呜呜呜……我可怜的歌儿,竟然连自个儿是谁都忘了……”
扭头望向春蝉,哽咽着嗓子命令道,“快去请李大夫,让她来给歌儿瞧瞧!”
“是,夫人,”春蝉俯身行礼、快速朝着院外跑去。
看着春蝉跑离的身影,木倾歌微抿了下红唇,低声问道,“有没有吃的,我好饿!”
“有有有,”木夫人连忙擦了擦眼泪,扭头交代了下身侧的丫鬟,那丫鬟领命后俯身行礼便迅速离开了。
木夫人走到木倾歌面前,扶着她的胳膊朝房内走去,“歌儿你且等下,饭菜稍后就会送来!”
“好!”
点了点头,木倾歌顺从的走入里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