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丞相府!
秦萱萱是被脸上的痛意给疼醒的 。
睁开惺忪的睡眼,伸手摸向疼到发麻的脸蛋,“嘶……”
指腹触碰到脸的那一刻,秦萱萱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瞬间困意全无。
怎么回事?
她滑嫩嫩的肌肤怎么这么粗糙不平,还痛的这么厉害。
猛然起身走到铜镜前,被镜子里参差不齐的短发和血迹满满的脸吓得大叫出声。
“啊……鬼啊……”
忙后退两步躲到床上瑟瑟发抖,直至脸上的痛意再次袭来才反应过来,镜子里的那个人竟然是她自己?
惊讶地摸了摸头发,果然,她那一头乌黑秀发没有了。
秦萱萱吓得再次大叫出声,“啊!”
此起彼伏地叫声将整个丞相府的人都给吵醒了,紧接着便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小姐,小姐您怎么了小姐?”
秦萱萱忙蹿进被子里缩成一团,生怕别人看到她这幅鬼样子。
“小姐?”琥珀拍了拍房门见无人应声,用力一推房门瞬间打开了。
琥珀错愕了一瞬,忙跑到床榻前伸手去拉被子,“小姐,小姐您怎么了?”
“呜呜呜,滚开,”秦萱萱死死抓着被子不松手,哭声愈来愈重,琥珀担忧地皱眉,“小姐,您是不是做噩梦了!”
“怎么回事?”
一个浑厚的声音骤然而起,琥珀扭头望去,忙起身行礼,“老爷、姨娘,小姐醒来后就这样了,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听着秦萱萱的痛哭声,柳姨娘迅速走到床榻前坐下,伸手去扯秦萱萱的被子,“萱萱你怎么了给娘说,是不是做噩梦了。”
秦萱萱只是一味的哭,不回答也不松手。
丞相秦尘墓皱眉走到床榻前,动作粗鲁地拉开被子。
当看到一头短发的秦萱萱时,在场的人都惊讶地瞠目结舌。
“怎么回事?”
秦尘墓皱眉质问,得到的只是秦萱萱愈来愈大的哭声,眉头皱的更甚了。
不经意间看到被子上的血迹,眼眸一深,“抬起头来!”
“不,呜呜呜,”秦萱萱摇头晃脑,却怎么也不敢抬头。
柳姨娘被眼前坑坑洼洼的头发惊的隔了好大会儿才反应过来,一脸的难以置信,“萱萱,你的头发怎么没了?”
“呜呜呜……”
回应她的,只是秦萱萱更大的哭声。
见此,秦尘墓对着身后的两个丫鬟摆了摆手,“把二小姐拉起来。”
“是老爷!”
两个丫鬟走到床边,在秦萱萱激烈反抗下一人拉起她的胳膊。
当那写着大大丑字的脸露出来时,在场的人更是震惊。
柳姨娘眼泪瞬间涌出,厉声质问道,“这是谁做的?”
“我不知道,”秦萱萱哭着摇头,猛地蹿进柳姨娘的怀里,哭地撕心裂肺,“这样我还怎么出去见人啊,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柳姨娘近距离看着秦萱萱这一头短发,上面还有好几道刮刀留下的血印,眼泪流的更凶了,“怎么一夜之间就变成这样了,我的萱萱以后可怎么办!”
还有一月就是她及笄的日子,及笄后就可以议亲了。
可现在她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别说是议亲了、连及笄礼都无法参加。
秦尘墓阴沉地脸静默片刻,转眼看向惊讶地呆滞在原地的丫鬟,怒斥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找大夫。”
“是老爷。”
丫鬟惊慌失措地往外跑去,心底震惊无比又忐忑不安。
天哪!
二小姐怎么一夜之间变成这样了,太恐怖、太恶心了……
“是木倾歌,”突然想到什么,秦萱萱抬头大叫道,“昨日我去尚书府,木倾歌怂恿女儿和她一起离开京城,女儿自然是不愿的,可当时她说谁反悔谁的头发就掉光光。”
“一定是她爹,一定是木倾歌,你要为我报仇啊!”
“木倾歌?”秦尘墓疑惑拧眉,深凹的眸子透着诡异的精光。
“对对对,就是她,”想起木倾歌那面若桃花的绝美容颜,秦萱萱眼中带着妒忌的恨意。
“最近她声名狼藉 ,肯定是想找人转移百姓们在她身上的注意力,就让人把我毁成这幅样子,对,一定是她……”
秦萱萱能想到与她有仇的只有木倾歌一人,毕竟当时是她给木倾歌下的药、也是她让人去玷污的木倾歌。
木倾歌昨日说失忆了肯定是装的,她就是为了报复自己。
想到这些,秦萱萱心中惶惶不安。
“爹,昨夜木倾歌离开京城了吗?”
“如果她离开京城的话那就是抗旨不尊,若是皇上追究下来,木府一个人也逃不掉。”
“呜呜呜,我受到的屈辱要让整个木府给我陪葬!”
就在这时,丞相夫人与秦卿卿走了进来。
一入房门就听到秦萱萱悲痛欲绝的哭声,疑问道,“怎么了这是?天还未亮就吵吵嚷嚷的,还让不让人睡了……”
丞相夫人话还未说完就看到了秦萱萱顶着一头毛刺儿头发埋在柳姨娘怀里,挑了挑眉,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厌恶,“呀……萱萱的头发这是怎么了?”
“对啊,妹妹的头发怎么没了,”秦卿卿也惊讶地叫出声,可嗓音中隐隐透着一股幸灾乐祸。
快步走大秦萱萱面前坐下,伸手掰着她的肩膀想要看看她的脸。
感觉到秦卿卿的动作,秦萱萱双手抱紧柳姨娘的腰不松手,摇头晃脑道,“出去,你给我出去!”
她现在这个样子,秦卿卿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这么好心来关心她。
见到秦萱萱这样,秦卿卿知道事情比想象中的还要严重,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起微微弧度。
近距离看着她头顶上刮的那好几个大口子,恶心到反胃,却还是好言相劝道,“妹妹你也别太伤心了,头发没了我们可以造一顶假发戴在头上,不碍事儿的!”
“现在最关键的是抓住剪你头发的人!”
可现在她不止是没有头发这么简单啊!
秦萱萱的哭声更烈,气恼地用力抓着柳姨娘的衣服,愤愤然道,“娘,你一定要为我报仇,都是木倾歌那个贱人做的呜呜呜……”
秦尘墓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暗自捉摸着整件事情的始末。
近日木倾歌确实臭名远扬,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又貌美绝色的千金小姐被歹徒抓走、能遭遇什么事情不用想就可以猜到 ,她也确实需要其他人来转移注意力。
难道……
真的是她?
耳边不断传来秦萱萱啜泣地哭声,秦尘墓烦躁皱眉,“哭哭哭,就知道哭!”
猛甩衣袖,转身气势汹汹地离开。
见秦尘墓这个表情与态度,秦萱萱哭的更凶了,“呜呜呜……”
没有秦尘墓在,丞相夫人也不再装模作样。
对着秦卿卿伸手,“卿卿我们离开吧,这个屋子太晦气了。”
“好的娘,”秦卿卿起身走到丞相夫人面前,落井下石道,“哎,妹妹现在这个样子一月后的及笄礼可该怎么办啊!”
丞相夫人嗤笑一声,“谁说不是呢!”
两人喜笑颜开地离开,整个房内仅留下柳姨娘和秦萱萱、琥珀三人。
秦萱萱猛然抬头,愤恨地望着秦卿卿欢乐的背影,嫉恨道,“娘,我也要让她变成我这个样子!”
柳姨娘眼底也带着不加掩饰的恨意,“你放心,娘不会让这对母女高兴太久的。”
“嗯,”秦萱萱哭着点头,摸了摸自己疼痛难忍的脸,眼中的妒忌更甚,“还有木倾歌,我绝对不会放过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