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中午,木倾歌极不情愿地拿着托盘朝书房走去。
给厂公送饭这种事儿,她由一开始的兴致勃勃到现在的兴致缺缺,甚至还有些胆怯。
以幽怨的眼神看向身后的春蝉,第N次试图逃避,“春蝉,咱以后能不能换种方法讨好厂公。”
春蝉疑惑不解,“为什么啊小姐?昨日厂公不是很 高兴么?”
“没有很高兴,只是没有生气而已,”木倾歌再次解释道,生怕春蝉理解错误。
想了想,又继续解释道,“或许是昨日厂公心情好、所以才没有发脾气。”
“万一我今日一碰他的肩膀,就一掌把我拍飞怎么办?”
看着木倾歌一脸的认真,春蝉心底有些害怕。
但为了验证厂公是不是真的 不反感小姐的碰触,只能语重心长地劝说道,“小姐,您别想那么多了,厂公他不会那样对您的!”
“还是那句话,您是皇上亲旨赐婚的夫人,厂公即便是对您再不满、也是要给皇上几份薄面的。”
“所以昨日您睡懒觉才没有被责罚啊!”
木倾歌,“……”
这意思是非送不可了!
无奈长叹口气,看了眼托盘上的碗盅 ,静静地为自己默哀着。
其实,她倒是不怕厂公会突然对她出手,毕竟春蝉说的对,她是亲旨赐婚的宦官夫人,厂公再不满也不会毫无理由就打她。
而她怕的是……给厂公按摩啊!
昨日按摩了那么长时间,到现在她还手痛呢。
若是让她今日再按上一个时辰,估摸着这双手就要废了……
书房门口, 杨尉凌与昨日一般,手握长剑站着把守。
只是素来挺直的腰杆此时弓腰驼背,沉稳的双脚也时不时来回扭上一扭。
昨夜他负重慢跑那五十里,可差点儿要了他的命。
也就是他习武、身强体壮,若是换个普通人,估计早就昏厥在路上了。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一阵脚步声;杨尉凌心中一咯噔,忙扭头望去。
当看到一身玫红色锦衣的木倾歌时, 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上。
不敢再怠慢,当木倾歌将要走到面前时,忙双手抱拳对她恭敬行礼,“夫人,厂公在书房处理公务,属下这就去禀报。”
话音一落,不等木倾歌反应便踱步到书房门口敲门,“厂公,夫人给你送粥来了。”
这一问, 不止是禀报更是试探。
只要厂公这次还让夫人进去,那他以后定尊待夫人,绝不 敢再有嫌心。
“进来!”
果不其然,又是进去。
杨尉凌郁闷蹙眉,忙推开房门恭敬地将木倾歌请了进去,“夫人请。”
进入的太过顺畅,木倾歌反倒有些不习惯了。
与后面春蝉对视一眼,露出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走入了书房内。
刚一进入,后面传来了关门的声音。
木倾歌暗瘪了瘪嘴,柔声细语道,“厂公,这是奴家亲手给您做的藜麦鸡肉粥。”
容瑾修没有说话,左手在桌子上敲打了一下示意她放下。
木倾歌心领神会,慢吞吞的走到容瑾修面前,将碗盅打开、勺子放进去搅拌着吹了两下,便将勺子轻放了进去,开始打起了退堂鼓,“那厂公您慢用,奴家就……”
木倾歌未说完的话被容瑾修阴冷的目光给打断,微怔片刻,不确信地转口道,“需要奴家喂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