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监市他们,偶尔也会出行一些长安城内名流的聚会。
对于长安城内的那些富家子弟官二代,他们大多还是有些印象的。
此刻走进包厢的这些人,都是在那些聚会之中,他们需要仰望的存在。
万万是不能得罪的。
包厢内的几个监市,在面对这些人的时候,感觉自己的呼吸都不由自主的慢了半拍。
程处默扫视了一眼桌畔的几人,见是几个不认识的小伙子,这不认识那就好办了,也不用担心会得罪人。
便毫不客气的找了个位置入座,一脸愤然道:“几位瞧着面生呀,自我介绍一下呗。”
石监市看了姜监市他们一眼,满脸尴尬道:“我们...就随便吃一顿便饭,现在已经吃好了,一会还有事情,就先走了。”
刚站起身的石监市,被程处默按住肩膀,直接就又按回到了座位上。
“瞧着你们几位的穿着,莫不是这长安城内的监市?”
本来,程处默他们是不知道监市这小小职位的。
但谁让苏棠是监市呢,他们便对此有了一定的了解。
虽然监市只是一个不入流的职位。
但谁让苏棠是李治的好兄弟,程处默他们,也不敢小瞧了苏棠。
毕竟,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李治都对其很亲热的人,定有他的过人之处。
石监市本来是想要隐瞒的,但低头一看,自己都穿着监市的衣服,这否认也没有什么用处了,便只能硬着头皮点点头道:
“这位郎君好眼力,在下正是这长安城的监市,这会时辰不早了,在下还要巡街,便先告辞了。”
包厢内的那三个监市,刚一站起来,便又被程处默等人给按了回去。
“你们这是打算装糊涂到底是吗?现在我们已经来了,说吧,你们想要怎么做,是要摇人还是怎么的,约个地点,咱们不见不善。”
在这长安城内打架,程处默可真没有怕过谁。
石监市他们,被镇的一句话都说出来。
要说摇人,叫个几百号人都没有问题。
关键是,这架,他们不敢打。
身份差距悬殊啊。
“不知道这位郎君什么意思,咱们这是第一次见面,以前又没有什么恩怨,没有必要这样吧”
石监市也是个能屈能伸的人,默了默又补充道:“若是我有什么地方得罪了您的,我现在先给你道歉。”
程处默嘴角抽了抽:“给劳资道歉没用,你现在就去摇人,否则劳资一会可对你不客气了。”
本以为能够痛痛快快的打一场,没想到就是一个孬种。
非常的失望。
这一次不等石监市说话,殷安平便先道:“这位郎君应该是程处默吧。”
“你认识我?”
“前不久的一次酒会上,我见过你,一些时日未见,程郎君还是风采依旧呀。”
程处默只是撇了殷安平一眼:“我不认识你,别考验老子的耐心,一会老子教训你们了,别说我没有给你们摇人的机会。”
凭借着他老子的荣耀,从小打到可没少听见奉承的话语,对此早就麻木了。
再说了,他曾经既然是三害之一,又岂会被这三两句吹捧,给吹上天。
石监市将目光落在了苏棠的身上。
只觉得苏棠是在扮猫吃老虎。
这认识来头如此的大,居然之前一直没有任何的显露。
否则,他们现在也不至于陷入如此尴尬的境地。
就在这时候,门口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一气质出众的中年妇女,走进了包厢。
“处默,你们不是在翠竹轩用餐吗?怎么来这边了呀。”
“这不是遇见了几位熟人,过来瞧瞧。”
石监市他们,也认识这位进入包厢的中年妇女,这间酒楼的掌柜的。
他着实没想到,会主动到他的包厢中来。
“苏掌柜,你这儿的菜的口味,可越来越好了。”
虽然现在情况非常的危险,但他,还是不忘套套近乎。
李琳芳妩媚一笑:“你们也是棠儿的朋友吧,欢迎你们日后常来,今日免单。”
“我就不打扰你们聊天了,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伙计。”
“掌柜的慢走。”
程处默等人,目送李琳芳走出了包厢。
李琳芳本来就长的不错,再加上用了苏棠在淘宝上购买的那些化妆品,辅以高超的化妆术,可以用倾国倾城来形容了。
再加上李琳芳高超的社交手段,客人们对她的印象都好的很。
程处默就很希望,有个这样的娘,或者有个这样的...媳妇。
没少向苏棠打听,她有没有妹妹...。
石监市敏锐的捕捉到了,方才李琳芳说的棠儿两个字,忍不住对着苏棠问道:“敢问掌柜的和你是什么关系。”
不等苏棠说话,杜如晦家的公子杜构房笑着道:“你还不知道?苏大郎是掌柜的儿子。”
屋子内的四个监市,震惊的看着苏棠。
这藏的也忒深了吧。
程处默不耐烦了:“你这几人也忒磨磨唧唧了,要怎么搞,快给我说法。”
石监市道:“各位郎君,还请你们放我们一马。”
这打,定是不能打的。
程处默就道:“放了你们?你也忒天真了,别在浪费老子吃饭的时间了,跟着老子出来,别让我请你。”
石监市他们,乖乖的跟着程处默等人,到了酒楼隔壁的那条小巷子中。
程处默就道:“你们还算老实,抱着头,蹲在地上,将嘴巴给闭严了。”
石监市他们按照程处默说的要求做,迎接他们的,便是一阵拳打脚踢。
程处默当初毕竟是三害之一,这打起人来是一点不手软。
即使是抱着头,在尾声的时候,石监市他们也已是头晕眼花了。
等着巷子中的人都散了,石监市等人才相互搀扶着,从地上站了起来。
“咱们,是被揍了?”
殷安平有些难以置信,他是家里的嫡子,从小到大,都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待遇。
姜监市双目空洞的望着天空漂浮而过的皎白云层:“若是咱们只是挨了一顿揍,便能将此事给化解了,那都算是好的了。”
“难道他们还要打我们不成?”殷安平回想起方才的疼痛与羞辱,便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于是,接连提心吊胆的过了几日,但并没有人找他们的麻烦。
不过,他们突然收到了县衙的通知,被裁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