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又是蹲守了两天,终于是准确的掌握了吴素那娘们和她的青梅竹马探讨人生和生人的大概时间。
夜晚,城中安静,街道无人,除了一些飞檐走壁,到处乱窜、乱叫的野猫以外,就剩下呼呼的风声。
郭火和梁山伯缩了缩脖子,郭火嘿嘿的贱笑声在寂静无人的黑夜里显的格外响亮。 “哎,听没听过一句话。”郭火胳膊肘怼了一下身边的梁山伯,一脸贱笑的看着他。
“什么?”梁山伯低低的问了一句,生怕自己的声音稍微大上一点,便惊起了防火墙里的一对“鸳鸯”。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郭火一脸阴森的说,看的旁边的梁山伯都是觉得脖颈子一整的发凉,心中更是狠狠的默念了几句“郭兄是好人”之后,才将那一阵的战栗压了下去。
二人安静了下去,片刻之后,高墙之内响起了一阵类似于野猫的叫声,郭火舔了舔嘴唇,狠狠的咽了一口吐沫,嘿嘿一笑:“来了,来了。”
梁山伯站在郭火的身边却是羞的满脸通红。其实这种男女之事,以梁山伯这个二十多岁的年龄,在东晋,早就已经该经历了。那时候可没有现在那么的法律法规约束,女子十四婚配,十五便是做了母亲的多得是,等到了二十几岁的年纪,可能都已经荣升成了正房的大夫人。 草!想到这些,郭火又是没有来由的狠狠的骂了一句。麻痹的,老子到现在还是单身呢,掐指一算,都已经二十五了,悲哀。
梁山伯也已经习惯了自己身边的这个大神这种没有来由的骂声,便只是羞红了脸,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扭过了头去,装作没听见。也不知道他是装作没听见郭火的声音,还是没听见墙里的声音。
“让你叫!”郭火狠狠的骂了一句,弯腰下去,掏出火石,咔咔两下便是将那稻草和棉絮点燃,随后一拽梁山伯的袖子,低喊了一声帮忙,二人便是合力将那大堆的棉絮和稻草一股脑的扔进了那高墙之内。
直到稻草和棉絮被扔的一点不剩,郭火才插着腰板,舒爽的哆嗦了一下,拉着梁山伯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 墙里娇呼声终于是变成了惊呼声,墙外冷风依旧,两道黑影猫在庭院大门之外。
嘿嘿……嘿嘿……郭火贱笑一声,伸手便是将那手机掏了出来,点亮了屏幕,刷脸进入主界面。定睛一看,电量居然是满的,不由的也是感叹了一声神奇。
妈的,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明显就是关键时刻了,正所谓万事开头难,只要做好了这一件事,剩下的就好办了。鼓捣了一下手机,在梁山伯一脸惊悚的目光中,郭火打开了摄像模式。
大门推开,两条人影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肌肤雪白,在黑夜之中犹如点点荧光,煞是好看。
嘿……身材真好。郭火眉毛轻轻挑了一下,虽然那吴素的身上裹着毯子,但是毯子单薄,再加上那呼啸的夜风,鼓动的吴素满头秀发纷乱飞舞,看起来更是有一种野性的媚态。 直到身边的梁山伯蠕动的如同一条蛆一样的时候,郭火才狠狠的在其头上拍了一巴掌之后,一脸不舍的离开。
夜晚客栈的房间之中,郭火端详着手机,抿着嘴唇嘿嘿阴笑。
自己的拍摄手段不怎么样,但是却也要是看从哪个角度去欣赏。如果从艺术的角度考虑,那简直是一塌糊涂,其中甚至还掺杂着一些郭火的淫笑声,但是如果从纪实的角度来看,那这便是一部极其完整的故事。无论主人公,还是场景布置,绝对真实,而且最主要的是,这主人公绝对的本色出演。
“会画画不?”郭火挑着眉毛问梁山伯。
“会。”梁山伯说完之后,便后悔了,那一刻,他真的想狠狠的抽自己几个嘴巴。跟了郭火大神时日不算长,但是这件事毕竟是自己全程参与的,自己多多少少的还是能够领会一些大神的意图的。 于是,第二天,郭火抄着袖子,腋下夹着一卷厚厚的草纸,嘴里吹着口哨出门了。梁山伯跟在身后,瞪着两只通红的眼睛,像是一只兔子。
————
三天后,二人回到鄞县。
回到鄞县的第二天,吴素鲜衣怒马回到鄞县。
第三天,城防军军士长的府邸卧房之中一地狼藉,吴素和自己老公席地而坐,吴素脸色苍白,军士长满头翠绿。二人中间的地面上扔着一片片凌乱的草纸,草纸上墨迹飘香,人物表情栩栩如生,动作刻画到位,深一分则太深,浅一分则太浅。
这些惟妙惟肖的画像自然便是出自梁山伯之手。直到数年之后,梁山伯还偶尔会仰天长叹,间或朝着青白天空比上一根笔直中指。而一句话更是如魔音绕梁,整整跟了梁山伯一生。
“高墙深院断暖宫,薄毯风发捻轻春。这是一种艺术形式,名便叫做春宫图吧。”
————
姐姐,姐夫婚姻破裂,即便是依旧存在,但也是名存实亡,所以那吴素的弟弟便也是彻底的失去了靠山。
朝堂之上无秘事,何况还是这种人人都是喜欢的事情。只是几日时间,这事便是在鄞县铺天盖地的响了起来。又是两日之后,便是传入了杞县。
吴家人丢不起那脸,便是一骑快马,将那丢人丢到家门口的吴素接了回去,扔进了厢房,再也不许踏出吴家半步。
吴素之事一出,影响到的除了吴家在杞县的形象以外,便是她弟弟的前途了。
“咱们现在做什么?”梁山伯眼睛里冒着小星星的看着郭火。如今事情的发展,几乎全部都是按照郭火的计划发展的。梁山伯很期待接下来郭火要做的事情。
于是,郭火手一挥,又是一个走字扔出去,便是和梁山伯一起离开了县衙,只是这一次一起离开的还有之前接回了鄞县的说书老人和女娃。
老人姓姜,很老的姓氏,名是不波。女娃随了老人的姓氏,叫了姜女。
坐在车上,聊起这些的时候,郭火思想瞬间便是滑坡了。姜?姜女?以后要是嫁一个老公姓孟的话,这他妈的不会就成了孟姜女了吧?不过想想孟姜女好像是秦朝的事,那还是东晋前边几百年的事情,郭火总算是没有继续滑下去。
老人这次有自己的任务,只是郭火却是没有说,几人也是不知道郭火那肚子里到底装着什么坏水。至于女娃姜女则是简单,看热闹,玩,这两件事便是她的任务。
两天后到了地头,大堤还在,又是时值初夏,那滔滔江水汹涌澎湃,卷着海岸的声音都让人觉得心惊胆战。
鄞县靠近江边的村子里,四人住了下来。这里距离吴素弟弟在江边的产业很近,村子里的多数人也都是在他的产业之中讨生活,苦不堪言,勉强吃饱。
“中国人还是恋家。”郭火皱着眉头听着远处滔滔江水,低低的嘀咕了一句。
“姜老,您会说书,帮小侄一个忙好不好?”房间里,郭火把姜女支了出去,转头看着老人。
老人很高兴,这段时期吃得饱,穿的暖,自己和孙女甚至都是胖了一点,而他每天需要做的事情便是跟在郭火的身后,每天帮着郭火写写画画。
郭火骨子里是尊敬老人的,尤其是眼前这个好人,所以便是有了这一声姜老的由来。起初听见郭火解释之后,老人一脸震惊的连连摇手,只可惜郭火却是固执的认为,老人便是对得起这个老字,于是在郭火的坚持下,老人也就默默的认了下来,梁山伯自然也是高高兴兴的咧着嘴跟着叫。
“什么事?”老人抬头看向郭火,眼中没了之前的唯唯诺诺,但是也没有被叫了一声姜老之后的膨胀。
“这江边一带,本是百姓产业,却是因为那城防军的小舅子进了鄞县,终是变成了他吴家的地界……”
郭火简单的说了几句,老人便已经明白了郭火的意思。
“这是好事,我老头子一辈子说书,能有今天,也是全靠公子抬举,这件事我便是豁了老命,也会给公子做好。”姜老眼神明亮。
“姜老,这事不是为我,是为了这江边一带的黎民百姓。”
“公子的意思?”老人有点迷糊。
“这地本就是百姓的,甚至不少人祖孙三代便是在这里过活,我只是想拿回来,还给他们。”
姜老离开了,背着三根弦的琴,肩上搭着一个布袋子,身上衣服破旧,干净。
“为什么要让姜老去做这些?”梁山伯看着郭火,一边的姜女正在与一只鸡腿奋斗。
“人苦的时间长了,便苦的习惯了,跪的久了,那腿便软了,江边水大湿气重,加把火去去潮气。”
梁山伯不傻,郭火的话他自然听的明白,转念一想,却也是发现郭火的话几乎句句如刀,刀刀都是扎在人的胸口上,生疼。
“这个年头……”梁山伯苦笑一声,却只是说了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