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火站在小楼前,插着腰板端详着自己这个牌匾,看了半晌之后,撇撇嘴:“看着挺好看,可惜不认识。哎,没写错啥吧?”
郭火转头看向身边的梁山伯,梁山伯正一脸的不情愿。没办法,逃课这种事,对于这个比较乖的孩子来说,还是有点太“刺激”了。见梁山伯不说话,郭火也知道,肯定是没错了,便不再搭理梁山伯,转头朝着青梅和姜女看了一眼道:“走,咱们买新衣服去。”
四人的确是去买新衣服了,不过这买的有点“财大气粗”,郭火直接把人家的裁缝铺子买了,连布料,带匠人,唯一没有买的就是那些成衣,还有那个看起来有点风骚的老板娘。 东西一股脑的扔进小楼的一楼,随后拉着梁山伯写了一个布字,便是挑了一个杆子支了出去。
妈的,东晋这地方真好。又不用去工商局注册,又不用交税,省了不少事。这要是放到现代,自己不跑瘦几斤,再舍出去千把百块钱,连个证的影子都见不到。
有了这个宅子,这个小楼,确切的说,有了这块牌匾,就算是在这宁波府这边有了一个根了。说实话,看着这牌子的时候,郭火心里还是有些感慨。自己来宁波府,甚至就是前几天,还是个没根,没落的主,自己唯一认识的人还是老吴那个骗子忽悠的。如今这个被老吴看做是熟人的正一,总算是被绑到了自己的这条船上,其实这一点才是郭火最看重的。想从老头身上榨出来点油来,倒是不如直接把这老头绑上自己的贼船,到时候还不是由着自己想怎么来就怎么来。让老头趴着就趴着,让他撅着就撅着……呸!郭火狠狠的啐了一口,妈的,怎么有点恶心呢?看来自己真的应该找个女朋友了,自己现在居然会对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子产生这种想法,这么下去的话,老子不会变成了弯的吧?
想到这里,郭火扭头朝着身边的姜女看了一眼。唉,这倒是有一个忠实粉丝,而且声称必须要做自己的媳妇,只是这他妈的是不是太小了一点了?要不……二楼开个窑、子?自己这做了窑主,近水楼台,没事时候不是也能沾点荤腥?
郭火用力的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思想晃悠出去,招呼了众人一声,然后便是朝着屋子里走去。 几个匠人已经将屋子里收拾了一个七七八八,绫罗绸缎也已经摆上了架子。郭火拍拍手,招呼了一下众人。
“那个,以后啊 ,咱们就是一个锅里讨饭吃的了,大家赚钱,大家花,只要大家好好干,你们放心,亏待你们的事,老子也干不出来。”郭火说完,便是将一堆的银钱堆在了三个匠人的面前,三个匠人粗略的计算了一下,三人分完,这些钱足够他们这一家子人吃上半年了,而现在这些钱就明晃晃的放在自己面前,只要伸手,这些钱便是自己的。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是没有伸手去拿那些钱,目光都是带着一些疑惑,落在了郭火身上。
郭火咧嘴笑:“这些钱就是给你们的,你们三个自己分。不过我也有一个要求,就是咱们只卖衣服,不卖布,而且,你们做的衣服,一定要按照我设计的衣服去做。”
三人高兴收了钱,至于做衣服的事情,人家是老板,老板怎么说,自己就怎么做就是。赔赚自己都是那些工钱,和自己也没有多少的关系。 接下来几个人又是聊了一会,眼看着已经过了下午上课的时间,四人索性也就不去了,反正是逃课,半天一天都是一样。
郭火掏出一张草纸,趴在桌子上稀里哗啦的画了半天,一张草图便是出现在了草纸之上。
“照着这个做。”郭火将草纸推到三人面前。
三人有点懵,他们不知道这画的是一个什么东西,衣服是分成两截的,上边和下边是分开的,不是正常穿的那种长袍,身上还挂着几个口袋,看起来的感觉倒有点像是乞丐穿的贴满了补丁的衣服。
“照着这个做?”三人有些疑惑,这衣服?做了有人穿吗?有人敢穿吗? “嗯,就这么做,先给我做。”郭火说完,便是转身站在了三人面前,意思很明显,量尺寸。
刚刚忙乎完,郭火正要找地去卷上一根烟,抽两口歇一会,店门却是被噼里啪啦的敲的一阵炸响。
妈的,这是叫门呢?还是叫魂呢?草!郭火狠狠的骂了一句,便是朝着那门口骂骂咧咧的走了过去。拉开门,正一老头的脸青紫的像是吊死鬼一样的站在门口。
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郭火吓得赶紧后退了几步。
“老头,你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郭火瞪着正一吼。 正一也不搭理郭火,转身便是朝着内院走了过去,穿过了店铺后门,进了内院,老头随便选了一个位置坐了下去,便是黑着脸瞪着郭火。
“你坑老子。”老头的声音有些发颤,显然有着压制不住的火气。
“我坑你?怎么可能,我是好学生。”郭火装傻。
“那些战马怎么回事?”
“别人赔我的。”
“你不是说你家祖上是养马的吗?”
“我家祖上的确是,不过那是在别的地方。我又没说这些战马是我祖宗养的那些。”
老头伸手拍桌子,拍完之后,才发现那桌子是石桌,此时震的手掌钻心的疼。
“那些马哪来的?”
“别人赔给我的。”
“什么人?”
“看着像是当官的,有一个说是什么典史,主簿的人。”
“他们做什么了?”
“把我店门撞坏了。”
“门?”
“嗯,就你刚刚敲的那扇。”
“那扇门哪坏了?”
“估计是吓坏了吧。”
正一彻底的无奈了,和这样的一个滚刀肉讲理,他感觉自己有老年痴呆的前兆。放做往常,这种事,他根本不会搭理。老头又是夹枪带棒的撩拨了郭火一会,只可惜除了最后把自己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以外,就没有其他的收获了。
现在已经知道了,这些马都是官府的战马,老头也只能是赶紧回去处理这些事情,虽然他不怕那些官府的人,但是却也真的是懒的与这些人去打交道,在他看来,那些人也是没有一个好鸟。
只可惜,老头刚要起身,那店门外便是传来一声怒喝。
“郭火,给老子滚出来受死。”
郭火心里那个爽啊,麻痹的,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老子正打算着怎么把这事捅出去呢,这群孙子就急吼吼的给老子送台阶来了。
郭火兴高采烈的去开门,开门瞬间,一根粗大的马鞭噼啪一声便是抽了过来。
郭火好像是脚下踉跄了一下,身子猛的一个趔趄,那马鞭便是贴着自己的耳边,啪的一声抽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肩膀不算痛,只是那鞭稍却是结结实实的抽在了后背之上。郭火闷哼一声,脚下一软,便是朝着倚着那店门倒了下去。
门外是几名军爷,三名匠人何时见过这等的阵仗,早已经猫在了柜台后边,抱着脑袋,只留下两个耳朵,听着外边的动静。
“老子是正山院的人,你们居然敢打正山院的学生,太目中无人了。”郭火斜靠在门上,两腿发软,那嘴却是一点不软。
“正山院?老子管你是什么院,敢动老子的人,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老子也要抓你回去过堂!”那人说完,手中马鞭一抖,噼啪一声响,便是又要抽下。
郭火看着那马鞭又是呼啸而来,心里也是哆嗦了一下,虽然不至于要命,但是那可是真的疼。于是心里那祈祷也是更急促了一些。
“老爷子,您老人家快出现吧,阿弥陀了个佛呀,耶稣,佛祖,大圣,苍老师啊……”
鞭子距离郭火还有一点距离的时候,鞭稍被一人抓住。
郭火抬头看去,正一老爷子脸色更黑了。
妥了!这事现在就算是钉死了。于是……于是郭火俩眼一闭,“昏迷”了。当然了,如果不是那眼皮下两个眼珠子叽里咕噜的乱转的话,就更像了。
“想抓我正山院的学生?问过我正一了吗?”不得不说,老头在这宁波府,绝对有着非常高的社会地位,正一的名字报出来,那些人便是一脸震撼的退了回去,互相看了两眼,眼中有震惊,也有疑惑。
郭火这个人之前一天,他们已经调查了清楚。外地人,应该是有两个臭钱的,所以在这边开了一家铺子,而且还在正山院里挂了个插班生的名,至于其他的,便没有什么了。
只是,这正山院出了名的倔驴正一怎么还从这个货的家里钻出来呢?而且摆明了就是一副偏袒这郭火的模样。
要知道,正一在宁波府,那是真的德高望重,甚至现在的宁波府朝堂之中,都是有不少正一一把手带出来的学生,如今看见正一,都是要毕恭毕敬的称呼一声先生。
妈的,插班生,这他妈的是插班生?七地什么时候有这么牛逼的插本生了?而且还是一个能请动正一这头倔驴的插本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