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课表,下午果然没课,这杨恩越是看准了我今天有空,这中间也免不了有阿越的同流合污。这两人要不能在一起,一定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吧。我趴在宿舍的桌子上重重地叹了口气。“叮——”一条短信:林木,你是想饿死我吗?给你十分钟时间,不然……你懂的!
我无语地哼了一声,就这三天两头对我各种威胁的人,我还真差点信了他喜欢我甚至要对我表白这件事,我果然是智商都被狗吃了!我拎起背包拔腿就跑,我的日子怎么就这么难,看来只要我在这一天,就要被他使唤一天,我怕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了!
只是昨天球场上的那个吻又算什么?最可气的是,他冰冷的唇触上我的感觉,我竟然到现在还记得,烦死了! 不对,他一向冷淡,就算是吻了我又怎么样呢?并不代表什么,对, 并不代表什么!我根本用不着尴尬,况且是他吻的我,又不是我强吻的他,只要我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他,就是这样!我在心里不停地给自己催眠。
这一切果然都像做梦一样,如此不真实。外面的风还是一如既往地肆虐,像是在宣战。只是此刻我的心里像塞满了棉花,总觉得软绵绵提不起精神。
恍惚间我已到了公寓,敲了敲门又按了门铃,却无人应答。我不会走错了吧,我拿出手机仔细核对门牌号,意外发现短信的最后一行写着密码锁的密码。
这江树的姐姐也太不把我当外人了吧,我一边按着密码一边想到。果然门开了,温暖的热气扑面而来,我脱掉外套挂好,又换好鞋。公寓里整洁又不失设计感,一看就是精心布置的。墙上还挂着他们一家人的照片,还有很多江树小时候的照片。
我环顾四周,客厅的电视开着,却并没有发现江树的身影。这家伙,发着高烧不会还到处乱跑吧? 我心不在焉地看起墙上的照片来,丝毫没有察觉此时的江树正光着上半身湿漉漉地站在我的身后。
“好看吗?”他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我耳边,着实吓了我一大跳。
我一哆嗦,脚底一滑直接扑进了他怀里。他搂着我的腰正低头看我,他的身体就这样在我面前展露无遗。他头发上的水珠轻轻滴到我的颈间,我打了个寒颤愣愣地看着他。
“看够了吗?”
“没有。”我缓缓地离开他的怀抱,却又继续仔细看他。没想到这江树看着挺清瘦,脱了衣服肌肉这么发达,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这满满的雄性荷尔蒙,论谁看了不脸红心跳呢。年轻真好啊,我不由得发出这样的感叹,又伸手不自觉地摸了摸他的胸肌。 “你……你没事吧?”他言语中透露着关切和怀疑。
“哦,那个你不是还生着病吗?赶紧去穿衣服吧,还有头发也吹一下。”我缓过神来,赶紧推开他,心里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怎么能这么轻易被美色所迷惑。
“你帮我吹!”他命令道。
“你自己没手吗?”这家伙可真是越来越得寸进尺了。
他不说话,只抬眼死死盯着我像是在说你敢不吹试试? 还好我早就料到他一定会有各种无理的要求,便一把将他摁坐在沙发上咬牙切齿道:“你给我等着!”
我摸索着在浴室里找到吹风机正准备开始吹,他却一把抓住我的手继续吩咐道:“你是想冻死我吗?去我床上把我的衣服拿过来!”
“你——”我假装在他后脑勺狠狠地揍了几拳却又好声好气地问:“请问江校草的房间是哪一间啊?”
“自己不会找吗?一共就两间房。”他继续甩着他的头发,散发他着该死的魅力。
“能不能不甩,你是狗吗?甩得我都湿透了!”真是有病,我拿起沙发上的毛毯盖在他头上。 一共两间房,一间锁着门,一间半掩着。应该就是这间半掩的吧?我轻轻推门而入,果然床上整齐地摆放着一件高领白色毛衣和牛仔裤,还有……内衣内裤?
我咬了咬牙,这家伙是在耍流氓吗!但脑海里竟不自觉地开始脑补起不可描述的画面。我真是疯了,赶紧摇了摇头对客厅的江树吼道:“江校草,劳烦您自己来穿,不然我走了!”
威胁这种事,谁不会呢!果然他乖乖地出现在房间。我走出房门,正准备把门关上的瞬间却在门缝里看到床头柜上正躺着一本熟悉又陌生的记事本。
这……这不会是那本我写给他的情书吧?我眨了眨眼,不会是我看错了吧?所以果然如我之前的推断一样?我一激动,完全忘了江树此时正在里面换衣服便一把推开门!
“你……你……你干嘛?”他一边结巴地问我,一边扯过床上的被子盖住自己全裸的身体。
“你不要误会,我绝对不是想要偷看你!再说都长的一样,也没什么好看的,对吧?“说着,我假装镇定地往床头柜的方向走了几步。
“你站住!有话好说!”他伸出一只手对我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
“有什么好说的。”我径直走到床头柜拿起那本记事本道,“淡定,我只是对这个有兴趣!”
“这是我的!你放下!“他提高音量,像是我抢走了他什么宝贝似的。
“这明明是我的好不好!”我随意翻了翻,果然不出我所料。
“你送我了,就是我的!”他小心翼翼地慢慢挪过来。
“我送的是十三年前的你,不是现在的你!”说着我便要出去。
却不想他眼疾手快,一把从我的手上抢走了那本日记。
“你还我!”我自然也不是好惹的,这明明是我的东西,我还没计较他偷看里面的内容,他竟然还敢跟我抢。
我顾不上害羞,一把将他扑倒在床上:“想跟我抢?没门~”说着从他手里轻而易举地拿走了日记本,还得意地朝他的脸吹了口气。
“女流氓!”身后传来他不服的抱怨声。
拿到了他威胁我的证据,心里顿时神清气爽,头脑清醒。便想起来午饭还没有吃,我心情愉悦地到厨房转了一圈,冰箱里除了一瓶红酒什么都没有。“江树,你家里什么都没有,我先去趟超市。”
他穿好衣服从卧室里走出来,又套了一件长款的黑色羽绒服,一如既然的那么好看,宛如偶像剧的男主。“一起去吧。”
“不用了,你在家里休息吧。”我偷偷将日记本塞进我背包的最里层。
“怎么,怕我抢回你送我的日记本?女流氓!”他嘴上不饶人,身体却很诚实地帮我套好外套,又围好围巾温柔地说道,“走吧,我怕你走丢。”
我的心微微颤了一下,他默默牵起我的手。他这是什么意思?这么自然吗?
“你,这……这什么意思?”我眼神示意他放开,并往回缩了缩手。
他一把抓住我往回缩的手顺势放进了他羽绒服外大大的口袋里。然后也不看我,只面无表情地说:“别闹,乖。”
额,这是什么直击人心的偶像剧情节,还有他这该死的无处安放的魅力。我暗自笑了笑,果然颜值即正义,我这样的阿姨也还是逃不脱他的美色诱惑。算了,刚好我的手冻得都快失去知觉了,正好可以在他口袋里暖和暖和。
只是不曾想在楼下,沈星凡正直直地站在我们面前。果然,我任何逾越的举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只是他……怎么在这里?他是来找我的吗?面前的他盯着我们看了好一会儿,然后缓缓走到我面前停下,眼里的光让我捉摸不透。
但这次我却并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也并没有把手从江树的口袋里抽出,既然他说我和江树在热恋期,我也不想再反驳,反而另一只手也抓紧了江树的胳膊对他笑着说道:“我肚子好饿,我们赶紧买了东西就回来吧。”
这一刻,我一定笑得很假吧,希望我拙劣的演技没有被他看穿。
“我们可以谈谈吗?”没错,他不是对我说,而是对江树。
江树看了我一眼,指了指公寓大厅继而温柔的对我说道:“林木,外面风大,你可以到里面去等我吗?”
“哦,好。”即使不情愿,我还是走进了公寓大厅找了个刚好能看到他们的位子坐下。
江树一脸冷漠,星凡则先是表情凝重,而后变得落寞,再然后他们有些剑拔弩张,最后相视笑了一下,像是释怀的样子,然后星凡便离开了。
短短几分钟,从他们脸上看像是信息量巨大的样子,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走吧。”江树摸了摸我的头。我很想问,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一路上我们谁也没有说话,到超市后,江树径直走到酒类的货架上打开一罐啤酒就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
“你还生着病呢,不能喝酒。”我试图夺下他手中的啤酒,但显然不太可能,毕竟我们的身高差摆在那里。
他喝完一罐,把空罐子丢进我们的购物车里,又开了一罐喝了起来。他到底怎么了?他们说了什么才使他的行为变得这么令人费解。不过他的行为什么时候不让人费解过,这样想着,我也就释怀了。
“你有病吧,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会让爱你的人很担心。”我趁他不注意一手夺过他手中喝了一半的啤酒。
“你也会吗?”他迷离地看着我。
“当……当然。”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尴尬,我赶紧转移话题,“你昨天怎么晕倒了?”
他嘴角似乎向上扬了一下说:“沈星凡打的。”
“你这么不经打吗?”
“对。”
“你们关系很差吗?”
“对。”
“那他刚刚干嘛来找你?”我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他突然陷入了沉思,眼神空洞,轻蔑地笑了起来。我却起了鸡皮疙瘩,因为他笑得那么悲凉,就好像要哭出来一样。
“喂,你多说一个字会死吗。”我假装抱怨。
他认真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缓缓说:“会。”
我吞了吞口水,他精神分裂的毛病还是一如既往,我竟然真的会以为他也许对我有什么特别,十三年过去了,我果然对自己的定位开始不清晰起来。我看了他一眼,庆幸自己还好只是被他的美色所迷惑,然后便把手中他喝了一半的酒灌入了口中。
一路上,从超市回到江老师的公寓,我都忍住没有再跟江树说一句话。
等我做完饭,已是下午两点,我收拾了下准备离开。
“你不一起吃吗?”他打破了沉默。
“恩,我回学校还有事。”
我穿好鞋,正准备走。他忽然表情凝重,像是攒了很大的勇气问我:“你想听故事吗?”
沈星凡心情:即使我知道她心里爱的人叫沈星凡,但看到她和江树牵着手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对江树说了一些可笑的话。江树告诉我说他对林木并非是逢场作戏,我的心里开始没有底,开始心虚,开始担心,害怕也许她会重新爱上江树。
江树心情:之前,我恨他的家人破坏我的家庭。现在,我更讨厌他在我面前一副宣示主权的姿态。她在我心里,我自会保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