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他,本小姐就来气。”乔晚凝绕过熊黑娘,走到熊黑跟前。
熊黑意识到乔晚凝走近,身子不由得开始发抖。
“这人要是死在这里,侯府也跟着晦气!”乔晚凝招呼一旁家丁,“把这家伙丢上马车,本小姐之前没把人教训够,赶他临死前,再带他去解一回气!”
“不要啊,乔小姐!”熊黑娘死死抱着熊黑。
侯府的家丁听乔晚凝说要带走熊黑,想着这么一来,熊黑也就不用在侯府附近碍眼了,也算给侯爷交差,便都听命,上前将熊黑娘掰扯开,硬从她的身下夺走熊黑,丢到了马车上。
乔晚凝也上了马车,命陈勇驾车奔去,熊黑娘哭天嚎地追也追不上。
……
两个男人混在看热闹的人群中,一同散去。
“这个什么侯府表小姐真够心狠手辣,人都快病死了,还要将人从他母亲手中掠走。”
先开口的是个随从打扮,起初他只以为那个叫熊黑的是生了病,后来才听那蒙面女子亲口承认是被她收拾的,还嫌下手不重。
“这就够狠辣?”另一位商贾模样的男人面无表情。
但即便他不动声色,身旁人经过还是有不少回头观望。
挺拔的身形,翩翩的步伐,身上无形中透出一种与众不同的气度,乍一看不似凡人。
可待看清他的样貌,又难免失望,原来是一张很普通的脸。
那随从一想,是啊,这点手段与他家主子的所作所为比起来是差远了。
“是不能跟主子您比,可主子是做大事的,这女子不过是区区侯府里的一个小姐,管的都是普通人,犯的着寸步不饶?”
“饶不饶与你我何干?”那商贾男人无心闲谈。
反正他是不会喜欢这种跋扈的女人。
“主子,我看这天璃国皇都也没什么大不了,您打算在这里逗留多久?”随从问。
商贾男人掐了掐手指,“时日将至,过了再说。”
随从喃喃,“不知会否有人追到焉城来动手?”
那男人目光沉下,绷唇未语。
……
“陈勇,借你家一用。”
路上,乔晚凝吩咐。
陈勇二话不说,便将马车驾到自己家门外。
“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陈勇娘闻声出门,见还有人坐在马车上,“这是……乔小姐?”
“伯母,有点事需要在你家里做。”乔晚凝道。
陈勇娘一听乔小姐称呼自己伯母,受宠若惊,“使不得,使不得!乔小姐需要什么帮忙,尽管说就是。”
说话间,陈勇已经将熊黑拖下马车,扛入家门。
“这是……”陈勇娘奇怪。
“娘,小姐要借用咱家教训这个家伙。”陈勇将熊黑丢入自家柴房。
“啊?”
不仅陈勇娘惊着,刚从屋子里出来的陈勇爹与他的爷爷也都吃了一惊。
“这两日,你们找个由头出趟门。正好马车在外面,让陈勇送你们,最好现在就收拾。”乔晚凝交代。
“这……”陈家的人一时回不过神。
他们这是在自己家中被人赶了?
“爷爷,爹,娘,小姐只是借用咱家几日,这点小忙都不帮,怎对得起谭老夫人?”陈勇道。
陈勇娘瞅了眼柴房,“这万一出人命……”
“所以才请你们离开。这是出门的盘缠。”
乔晚凝掏出一枚十两银锭丢给陈勇,然后进了柴房,将门关了。
柴房中的光线暗下来,熊黑的身子剧烈颤抖。
那么大的个块头,反而成了一坨待剁的猪肉,任人宰割。
乔晚凝蹲下身,扳正熊黑的脑袋,“想活还是想死?”
熊黑拼命点头,“活……”
“想活也不难。不过,活下来的这条命归絮儿,你要答应做絮儿手下的一条狗,我就让你活下去。”
熊黑继续用力点头。
乔晚凝在熊黑身旁凝神微坐,将从空间取出的一粒头孢片塞入熊黑口中,“这是夺魂丹,活下去之后若你不听话,按时吃不到解药,你就会失去魂魄,变成一个毫无意识,只知道吃屎的怪物。”
熊黑挣扎的哼哼两声,“听话……”
乔晚凝用针把熊黑扎晕,出了柴房。
只有絮儿候在院中,陈勇已经带着他的家人匆匆离开。
乔晚凝叫上絮儿一起把熊黑架到侧屋的床上,然后便独自关在屋内,从空间取出医疗用品,救治熊黑。
陈勇送走家人后返回家,除了吃饭时见到乔晚凝,其他时辰都不知道她在屋子里做什么。
说是教训熊黑,也没听到有什么动静。有乔晚凝的吩咐,他们也不敢贸然进屋。
第二日,乔晚凝倒是有不少时间都在正房坐着,可见她是在写戏本,陈勇与絮儿也不好打扰她。
第三日午后,乔晚凝正坐在院中晒太阳,陈家的院门被人撞开。
“乔晚凝果然在这里!”
皇都府衙的差役先冲进来,后面跟着府尹罗兆,再后面是熊黑的娘与一帮凑来看热闹的百姓。
絮儿一见这阵势,吓得赶紧与陈勇一起奔到乔晚凝身边。
“你就是乔晚凝?”罗兆负手站在白衣蒙面女子跟前。上下打量。
“是啊。”乔晚凝懒懒地道,“大人擅闯民宅,有何贵干?”
“哼!本府接人报案,说你掳走她的儿子,草菅人命!身为皇都百姓的父母官,本府一路追查到此处。听附近的邻里说,这两日陈勇出入可疑,原来是他将人都窝藏在自己家中!”
“我的儿!我的儿呢?”
陈勇娘扑到乔晚凝身前,“你把我的儿子弄哪儿了?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乔晚凝唇角一勾,“府尹大人可真是为民做主啊!”
“废话!”罗兆看似大义凛然,“本府不论你是千金小姐,还是平民村姑,只要你枉顾百姓性命,就要一查到底!”
“说得好!”乔晚凝拍了拍手,“那么请问大人,我外祖母枉死,你打算怎么查处?”
罗兆微怔,马上又一脸大义,“待涉案疑犯清醒之后,本府自会查问清楚。在此案未明之前,一切闲话皆可视为无据诽谤!”
也就是说,只要马青荷疯下去,此案就无从定论,甚至所有怀疑都是对镇安侯府的污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