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我的腿是不是不会好了？”若黎开口。
这件事勉强算得上是她唯一的心结。
若黎仔细看过自己的模样，算不上倾国倾城，却是让人越看越欢喜的乖巧模样。若要用动物比较，若黎像温顺的绵羊。
“阿黎，即便你的腿不好，我也不会抛弃你。”汪安俯身，凑到若黎的耳边轻声安慰道。
这男人真好！
若黎侧头看着汪安的俊美侧颜，凑上去就啵一下。
只觉得汪安一愣，随后红了耳廓，低声笑的愉悦。
“阿黎喜欢我吗？”
汪安笑着问，就像一朵散发香气的罂粟。
若黎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当然最爱相公。”
汪安低垂眼眸突然问道:“若我不是阿黎的相公，阿黎也会最喜欢我吗？”
“如果相公不是我的，那我就把相公抢过来。”若黎一把拉着汪安的衣袖，“我可凶了！”
“呵呵，那阿黎想要怎么抢？”汪安来了兴趣，又问道。
若黎直接开口说道:“当然是生米煮成熟饭！上了你！”
话音一出，两人皆是一愣。
汪安是个太监。
若黎忘了这茬。
见着汪安的脸色渐渐冷了下来，若黎有些慌乱地抓住汪安的手，“相公，不要生气。”
汪安看着她，不说话的样子让若黎更加手足无措。
“相公，我想回屋了。”
“好。”
汪安语气平静地说着，手腕一用劲，直接将轮椅转了半圈，往屋内走去。
若黎坐在轮椅之上，只觉得身后一片冰霜袭来，让她险些被冻死。
社死也不过如此了吧。
所幸汪安即便被若黎戳中了痛处，依旧对若黎有说有笑。
“阿黎，你尝尝这些苦瓜。”汪安夹了一大筷子的苦瓜放进若黎的碗中，“苦瓜降火。”
“相公，可是已经深秋了。”若黎苦着脸看着碗中的苦瓜，小声嘀咕道:“哪儿还有火啊。”
汪安笑而不语，盯着若黎。
若黎自知理亏，皱着眉咽下了小半碟子的苦瓜。
睡前都觉得嘴巴泛着苦味。
“阿黎，今夜怎么不睡？”汪安躺在一侧，微微侧头。
月光投入房间，正好打亮了汪安的脸。
若黎不禁看呆了，着实俊美！
“相公，你真俊！”若黎笑着，颇有些傻气。
汪安伸手将若黎耳边的碎发整理好，“夜深了，早些睡。”
若黎盯着汪安，心中暗自恼怒，为何她不能是个男子？否则这大好春宵就不会跟汪安盖着棉被纯聊天了！
汪安将若黎脸上的变化看在眼里，微微挑眉，眼里有了探究的意味。
若黎这头哪里看到那么多，只觉得越想越气，气不过后便猛地撑起上半身借力压在了汪安的身上，“看什么看！”
“阿黎？唔……”
汪安本来还想要说什么，却直接被若黎的吻堵住了后面的话。
若黎干这事儿的时候没过脑子，只觉得那是自己的相公，亲亲又怎么了。
可是汪安却不是如此想，他一把推开若黎，面无表情地从床榻之处起身，若黎回过神时，汪安已经走远。
整整一夜未归。
若黎本还想等他，却在半夜时嗅到一股花草香气，逐渐睡了过去。
等到若黎醒来时，已经是午后。
推门而入的不再是汪安，而是府里唯一的丫鬟。
这丫鬟满面死色，做事也是一板一眼，明明花一般的年纪却像个老妪。
若黎听汪安叫她，四喜。
四喜也是个可怜人，耳不能听，嘴不能说，也就那双眼睛与鼻子还能用用。
伺候人倒是耐心，只是过于守规矩。
汪安不在的时候才会来伺候她。
若黎被四喜抱上轮椅，四喜推着她到镜子前，伸手提她整理发髻。仔细看去，能看见四喜的双手没有大拇指。
大拇指处的伤口看起来不新不旧。
若黎顶着镜子里的自己，黑发只是被轻轻挽起，这是四喜做的最漂亮的发髻了。
四喜见着若黎透过镜子看她，淡淡地挑了挑嘴角，推着轮椅往院子走去。
深秋时分，若黎看着满院的银杏，黄金一片，她突然觉得内心欢喜。
这些银杏看起来，像极了金子。
上辈子估计她是个穷鬼，这辈子看起来才这么贪财，就连银杏都能看成金子。
风扬起，银杏叶落了一地，地上本就是银杏叶堆成的小叶堆，如今又撒下一片，满眼金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