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之后,四公主有些叹气的说着,“也是难为你了,我那六皇妹,从小便娇惯的很,别说是赶走下人了,便是轻易打杀了你,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只是这事,你确定是六皇妹所为嘛,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起初,奴婢姐妹几个,也觉得事有蹊跷,仗着往日少将军的恩宠,便有一个姐妹大着胆子去询问了一下少将军,没想到,呜呜,没想到,少将军他,直接当面回绝了,说是往后,屋中不在留一人。”
“少将军,当真如此无情吗?”
“此事,也怪不得少将军,奴婢们听到六公主身旁的婢女小桃子说,是因为六公主善妒,所以才不想让少将军身旁出现别人。也是奴婢们福薄,没有这个命,怨不得旁人。”虽然这样说着,但是语气中,也不免有几分埋怨。
毕竟,若是没有六公主的出现,她们这些人,也不会和现在这个样子,为奴为婢。若是能够得到少将军的垂帘,那富贵,定然是唾手可得。即便是冷落些,那好歹也是将军府的姨娘,日后也会有些着落。
现如今,她们能配的,最好也不过是管事的儿子了,这样的落差,让她们如何能够不怨呢。
听到这个,元娇苓的嘴角忍不住的露出了微笑。到底是没有母妃在身边,不懂得御下。别说还不是少将军夫人,即便是了,底下的人不听话,行事也不会那么顺遂。
想到这里,她便亲切的说着,“春桃姑娘,想来,也是我那六皇妹不懂事。也是,她从小便娇生惯养的,哪里懂得这些。若是本宫,定然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若是四公主是少将军夫人,想必,定然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其实,奴婢们私下一直都觉得,相较于六公主,其实四公主,和我们少将军才是天作之合。若不是六公主出来横插一杠,定然是四公主,和我们少将军成为良配啊。”
“春桃姑娘,这话,以后切莫再说了。我这里也就罢了,若是教我那皇妹听见,定然要和你们不依不饶的。到时候,即便是本宫有心相护,也使不上力气啊。”说着,还叹息了一声,显示出了无尽的哀愁来。
这春桃也是极其有眼力劲儿的,要不然,当初也不能被邝松兰给挑选上,成为日后房内的丫鬟。看着四公主的这幅做派,便知道机会来了,于是,连忙表忠心的说着,
“四公主这是说的哪里的话,论身份,您可是嫡公主,哪里能够让她一个庶出的公主给压下一头。再者说来,那六公主自入府之后,整日早出晚归的,甚至于,和丞相府公子的事情早已传遍了京都,别说我们将军夫人了,便是那个正经人家听了,那也是要摇头的啊。”
“住嘴,什么嫡公主庶出的公主,这样的话,本宫只当没有听到,若是再有下一次,即便是本宫,也无法保全你的。”春桃的话音刚落,她便急忙训斥着。
往日,即便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但是父皇,最是忌讳这个了。
“都是奴婢不好,还望四公主宽恕奴婢。”多年的察言观色,她还是知道四公主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并未真的生气。
“起来吧,无妨,以后这样的话可不许再说了。你是说,将军夫人并不喜欢皇妹?”在春桃的话中,她抓到了重点问着。
看四公主的样子,便知道自己的话,说到了她的心上,于是连忙说着,“那是当然,想当初,刚开始六公主入府的之前,大将军就百般不愿。入府之后,不过是维系了两日,便露出了真面目。有一日,奴婢亲眼看见,将军夫人从六公主那处出来,脸色不大好的样子,想来,定然是发送了不愉快。”
其实这话,倒是也不假。她说的,便是之前邝松兰就陆清临的事情上门询问这一事。
虽说将军不愿,但是看儿子那一副痴心的样子,她这个做娘的,自然是不想让儿子受到什么伤害,听到外边的风言风语,所以才想着上门去询问一番。
那想着,对于这件事情,六公主直接全盘托出,完全没有丝毫的避忌,可是把邝松兰给气了个不轻。
“想不到,皇妹居然连将军夫人也都惹了去,当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些。春桃,母后让本宫来,除了陪伴皇妹,还有一个任务就是要约束皇妹的言行举止,以免丢了皇家的颜面。有一点,若是皇妹在府中有什么动静,你可切记要说于我听啊。”说着,便从手腕上褪下了一个手镯,放入了春桃的手中。
几番假意推搡下,春桃无不感激涕零的跪倒在地,“还请四公主放心,奴婢,定然会将您的吩咐,办的妥妥帖帖,定不会让您为难。”
“嗯,先退下吧。”对于春桃的识相,她还是很满意的。
自己初入将军府,毫无根基,像这样的人,才是最好利用的。
元阮阮,你还是要小心些,可别留下什么把柄到我的手里啊。
客栈。
“王子,属下一路跟随那陆公子,看着他带着人进入了府中,紧接着,那完颜珺也跟着进去了,不过,不多时便离开了。在不久之后,据说他找了几日的婢女,也有了下落,京都的兵马,也都撤了回去。”
听着耶律恭的汇报,没藏吉兴的脑海中,不断的回荡着昨夜那个美人的面容来。想来,这个女子的身份应该是不简单的。那陆清临也就罢了,一介纨绔。但是那少将军完颜珺,名声可是响彻了塞外。
要知道,完颜家,几乎是庆国战神的存在,可以说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若不是现如今的庆帝并没有什么开疆拓土的野心,恐怕,便是扩大一下疆域,也不是不行的。
再说着完颜珺,从小,便跟着完颜烈上了战场。少时在一旁观摩学习,后来便亲自上阵,靠着功勋,一点点的坐到了少将军的位置。
此人,不可小觑。
想来,那个所谓偷盗的婢女,不过是给这个女子遮盖身份的借口罢了。
“之后,那女子是否有出来过呢?”
“并没有,今日一大早,那完颜珺便又去了丞相府,不过,没有多久,便又离开了那里。我们去问了那芙蓉园的老鸨,只是说那女子是街上的人拐来的,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而那拐卖之人,等我们去找的时候,却早已经死在了牢中。”
“呵,看来,本王子猜的不错,那女子,定然身份不简单。只是遗憾了,这次一别,想来日后,他们定然会严加防护,想来,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的吧。”说着,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随后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
耶律恭看过去,只见那酒杯,早已经四分五裂的散落在了桌子上,可见其力气之大。
“王子,其实,这几日,陆丞相一直在派人和我们联系,若是,我们以此为条件,或许,能够助王子得到美人,也是未尝不可的啊。”
“若是能够如此,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只是,就怕,这件事情,不是那陆丞相能够左右的了的。”
“一个女子罢了,既然是进了丞相府,那自然还是要听从陆丞相的。若是我们许于好处,不愁他不听从于我们。”对于王子的顾虑,耶律恭有些不以为然。
在他们西夏,女子,不过是可以随意用来随意交换的玩物罢了。只要条件谈拢,那么结果,自然也就水到渠成了。
“呵,去和陆丞相说,今日,可定个时辰一见。”
“今日?会不会有些赶了啊?”毕竟是一国丞相,政务繁忙,哪里能够这么容易的能够约见的。
听到这个,没藏吉兴不以为然的笑着,“就今日,过了今日,我们便会住到驿站中,到时候,恐怕,就不只是一双眼睛看着了吧。”
“是,属下这就去办。”
待下属走后,他便又一个人坐在了窗前,脑中回味着昨夜的面容来,忍不住的笑着,“灵芝姑娘,不知道,你的真名又是什么呢。若是他日见了本王子,可不要惊讶啊。”
等陆丞相看到这份请柬的时候,已经到了晚饭时间,这并不是他托大,就像耶律恭说的那样,一国丞相,事务繁忙起止是嘴上说说的。
在加上现在没藏吉兴的身份还没有公开,所以送来的时候,也并未有什么特殊的说明,因此,便拖到了现在。
“清临,那没藏王子,突然答应了为父的邀约,但是,只有一个条件,就是把昨夜你带回来的女子给一同带去。昨夜,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怎么会知晓六公主的呢?”看到这样的条件,不得不说,陆丞相有些犯难了。
若是普通的女子便也罢了,但是,那可是六公主啊,是他想带去,就能带去的吗?
“父亲,是孩儿的不好,有一事,本想着没有什么重要的,便没有和父亲说明。昨夜,那六公主,是从没藏吉兴的手上,给救下来了的。为了避免耽误时间节外生枝,所以,我是直接报了身份的、”不得不说,没藏吉兴的这个要求,还真的是让他有些意料之外。
“既然他昨夜同意了把人带走,为何今日又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呢?是不是还有什么细节,你没有想到呢?”
看着信上写的:盼于佳人,在见一面。
呵,在见一面,当他们是什么毛头小子嘛,这么着重的提起,怎么可能仅仅是见一面就可以了结的。
听到父亲的话,他又仔细的回想了一遍。但是,无论如何,他也没有想到是哪里出了纰漏。事到如今,那只有一个原因了,
那就是,没藏吉兴,对于元阮阮的面容念念不忘,所以才想要用这样的条件,来作为合作的条件之一。
“父亲,无论如何,孩儿觉得,我们都应该先见上一面。至于阮阮,想必,那没藏王子也不会因为一个女人,就把大好的条件去拱手让人。”
“嗯,那就回复了去吧。”
“好,那孩儿便退下了。”
“等等。”在人快要走出去的时候,陆丞相突然出声喊着,似乎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
“父亲,还有什么事儿吗?”他疑惑的问着。
“既已决定和六公主在一起,那武家表妹,日后,便少些往来吧。若是教六公主知晓了,定然不会罢休的。”
听到这个,陆清临松了一口气,还以为是要说什么呢,随即回答着,“父亲,婉蓉,她只有我了。若是连我都弃她于不顾,那岂非太过于绝情了。”
果然,意料中的答案,不过,他还是想劝上一劝,“父亲知道,你为人重情重义。但是你那表妹,到底是戴罪之身,若是让人发现了,别说是现在这样的生活了,恐怕,到时候连身家性命,都不能保全啊。”
“不会的,不会有人发现她的。表妹不过是一个柔弱女子,因的自小养在观中,才躲过了这场牵连的灾祸。只要我们不说,没有人会知晓的。”
“那六公主呢?你若是决定和她在一起,那么,早晚有一日,她会发现婉蓉的存在。依照六公主善妒的性子,势必不会容纳她的存在。到那个时候,你便是如何,都保不住她的啊。”看着儿子执迷不悟,陆丞相苦口婆心的劝说着。
当初,也是怪他心善,想着武家只有这一个姑娘流落在外,甚至于,很多人都不知道武家还有一个姑娘,只当是早夭了的。
要不然,他也不会多管闲事的把人接过来,几样在外边。这样,也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和那表妹有了牵连,看清临的样子,恐怕,在心中的地位,已然是很高了,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割舍的了。
“父亲,六公主那边,儿子自有办法应对。而且,阮阮心善,不像你们想的那样,若是知晓了婉蓉的身世,定然也会垂恋几分的。”
看着事到如今还如此执拗的儿子,他也不想在多说什么了。有些路,还是要自己走过,才能知道其蜿蜒。
“罢了,若是你执意如此,为父,也就不在说些什么了。只是,有些事情,既然是自己选择了的,那就不要后悔便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