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因为伤疤的事。
舒窈眼中一闪痛意,她转个身,背对着男人,松开束缚着披肩的手。
男人刚为她披上的披肩,顷刻间顺着女孩儿丝绸般的肌肤滑落在地。 舒窈将乌发拢到一侧,后面也是V形领的礼服,将她秀美的后背暴露在男人眼前。
宋既明目光触及到女孩儿背上多处伤疤,脸色蓦然变得阴冷。
察觉到男人的变化,舒窈眼光微动。
她反手拉开礼服的隐形拉链,没有羞意,毫无保留的将自己整个展现在男人面前。
女孩儿年轻的身体,白皙娇嫩的肌肤上,纵横交错数道疤痕,有四五条是淡粉色,应该是刚受伤不久。 还有一些是深色的,大概是以前留下的。
让他震惊的是,他们相处这么长时间,他竟没有发现……
“是不是很多?”
女孩儿的声音突然响起,唤回男人的意识。
他移开视线,沉沉的“嗯”一声,问她:“怎么伤的?” 舒窈捂着胸前的衣服,微侧侧身,令人惊艳的小脸上很是委屈。
她平视着前方,就给他一个完美无瑕的侧脸,小声说:“新的是在精神病留下的,我没有吃完饭,他们就拿鞭子抽我,还有一次,周婧嘉去看我,我伤了她,他们打的。”
舒窈越说,宋既明的脸色越难堪。
他握紧了双手,眼底寒光粼粼。
周婧嘉,太过分了,竟然让人对舒窈下此毒手。 “当时没有及时处理,所以留了疤,是不是特别丑?”
宋既明嗓音低沉的说句“不丑”,提醒她,“把衣服穿上。”
舒窈以为男人声音的变化,是因为生气,她“哦”一声,动作慢而优雅的将礼服穿上。
宋既明视线随她纤细手指而动,看剪裁得体的礼服顺着女孩儿深深地腰窝往上,滑过冰雪肌肤,半包住那对漂亮的蝴蝶骨。
舒窈感受到身后那道炙热的视线,唇角勾起一抹微笑。 她故意放慢动作,挺直背部,将自己优雅完美的体型展现给他看。
女孩儿穿上礼服,她反手去拉身后的隐形拉链,却发现拉不上了,她尝试几遍,在男人问她“怎么了”的时候,迟疑的说:“好像拉不上了。”
紧接着,她不给男人思考的空间,朝他挪了挪身体,自然而然的说道:“帮我拉上。”
宋既明望向女孩儿半果的后背,眼睛深邃幽静。
无论她是不是故意的,不可否认的是,他对舒窈动情了。
“你在干嘛呀?快帮我拉上,别弄坏了,这个品牌的礼服很贵的,我们买不起。”
女孩儿撒娇软腻的嗓音在耳畔响起,宋既明猛然回神。
对于女孩儿的财迷,他没有任何办法。
宋既明苦笑着说句“财迷”,俯身去给她拉拉链。
男人手掌皮肤温热,若有若无的蹭着她的后背,他专注的解救衣服的拉链,没有其他的非分之想。
舒窈很难理解宋既明,他是怎么做到无欲无求的。
难道下半身残疾的人,不仅没有这方面的能力,连想法都没有吗?
舒窈还在胡思乱想,男人声音陡然在后背响起。
他说:“好了,去洗漱睡觉吧,有什么事明天说。”
女孩儿站起来,乖乖的“嗯”一声,然后往房间走去。
刚走两步,她停下步伐,回身看着他,问:“你也去睡吧,等我洗完澡去找你,行吗?”
宋既明温柔的望着灵动乖巧的女孩儿,手肘搭在轮椅上,反问,“我可以拒绝吗?”
舒窈笑着回答,“不可以。”
然后俏皮的对他做个鬼脸,恃宠而骄的道:“你是我老公,我有权利选择要不要和你一起睡,你单方面不同意,是无效的。”
舒窈说完,不等宋既明反驳她,一溜烟跑向房间,路过玻璃室,她故意一掌拍在了防爆玻璃上了,惊醒了睡觉的八爷。
宋既明跟在她身后,见她这般不老实,忍不住摇了摇头。
舒窈太洒脱了,敢爱敢恨的性格对他来说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宋既明回到书房,何玮敲门进来,态度尊敬地将信封递给他。
“明少,这是照片。”
男人眸色一沉,伸手接过,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当宋既明看到何玮备份打印出来的照片后,英挺的五官顷刻拢上一层冷冽的寒意,他只看几张,便将照片重新收进信封封死,扔在桌上。
舒窈,太过放肆。
竟然敢这么对别家未过门的少奶奶。
这件事没传出去还好说,一旦传出去,不仅金溪会身败名裂,舒窈也会跟着遭殃。
这次女孩儿做的太过分了。
如果他不给她收拾干净后续,不知道有多少危险和麻烦等着她。
宋既明紧蹙着眉,揉了揉太阳穴,沉声对何玮交代道:“让李风纪去处理一下,务必把事情处理干净,别留下痕迹。”
何玮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他面色严谨的答应,男人又问:“今天晚上,都有什么人去参加了?”
“律总去了,但她和太太没有交集,叶家,木家也有人过去,她们只是暗中观察了一下太太,并没有什么举动。”
宋既明沉思着,嶙峋指节敲着桌面。
律婳和叶家的人去可以理解,毕竟在上流圈都是有影响力的家族。
只是没想到,低调行事二十多年的木家,突然会参加这么高调的活动。
想来,目的也不单纯吧……
思及此,他突然想到周婧嘉投资打捞公司一事……
男人神色一凛,支走何玮,刚要给李风纪打电话,看到时间后,只能暂且做罢。
这个点,他应该还在睡觉。
事情一下堆积如山的朝他压过来,其中枝杈横生,打乱他的计划。
宋家那边的事尚没有结果,这边舒窈又给他惹出乱子,木家有所察觉,已经开始试探……
宋既明疲惫靠在轮椅上,轻叹口气。
他想,实在不行,他只能将舒窈推出去了……
舒窈洗漱完已经凌晨四点多,她到男人房间的时候,他已经躺下。
他在床头给她留了一盏夜灯。
昏黄的小灯照亮极简风格调的卧室,男人呼吸均匀,已经睡着了,但他在旁边给她留了位置。
这就是为什么她即使知道男人把她当棋子,也愿意为他所用的原因。
一切只因为宋既明对的她好。